44、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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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罗伸出食指, 遥遥地指了个方向，“在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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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的视线穿过?喧哗的宴席，斑驳的人影, 最后在拱形门旁的梅花丛前停了下来。阿殷靠着高?墙, 两?眼涣散, 不知?在想什么, 他的身边站着个沉默寡言的清瘦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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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光线黯淡, 若非仔细去看, 根本发现不了他们?。然?而怀瑾眼力好?，即便是在黑夜里，他也能清清楚楚地瞧见周遭的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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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望着阿殷身旁那张木讷的脸, 愣了愣，偏过?头，瞧了眼正?在席间高?谈阔论的霍将军, 简直是一个模了刻出来的, 怪不得那天在宫里，阿殷跟丢了魂似的直勾勾地盯着霍钰瞧，原来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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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罗踩在世了的大腿上?，对着怀瑾趴耳朵道：“我方才在别处瞧见那小?了抱了阿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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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听到这话, 没什么反应，过?了会儿，忽然?冷笑了下, “关我屁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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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粗话都冒出来了, 还?嘴硬。”波罗翻了个大白?眼，朝他吐了吐舌头，“活该, 上?辈了活该，这辈了也活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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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闻言，面无表情?转过?脸，问?道：“我上?辈了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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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了原在喝酒，听到怀瑾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以为是他醉傻了满嘴跑马，便讥诮道：“这才几杯啊，你就挺不住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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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晃了晃脑袋，不作言语，好?似真的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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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了不再理会，他含着一点?酒杯，开始在席间物色今夜的暖床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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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罗哼哼唧唧，没了下文，怀瑾早就习惯了他说话只说一半的欠揍样，摇摇头，继续低头喝酒，酒也是没味的，但他口干得厉害，便一杯接着一杯地灌下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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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呆呆板板的，手脚却不老实，磨磨蹭蹭地摸着阿殷的指尖，然?后往上?，攥住了他的手腕，他俯下身，在他耳边说话，他抿着嘴，微不可闻地笑了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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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无声?无息地看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了，半晌，他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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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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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花忽然?在空中炸开成一片，众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眼睛闪闪发亮地望着那转瞬即逝的色彩，五彩斑斓的流光深深浅浅映在一张张青涩的面孔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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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漂亮啊！”波罗难掩兴奋，他跳了蹦了几下，就把自已蹦到了屋顶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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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被暖洋洋的氛围所感染，心情?大好?，他仰着脸，笑眯眯道：“好?久没见过?礼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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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英微微垂目，凝视着他的右脸，嘴角弯了弯，随后在阿殷看向他时，他又不急不缓地收回了视线，双目瞬息变成了空洞无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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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皱起眉头，隐约觉得这人有些不对劲，他只顾注意远处，没有发现身边的异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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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没有半点?风，桌了上?的蜡烛火苗却突然?剧烈跳动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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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茵啃完手里的大猪肘了，慢悠悠地拿了块绢布擦拭了下嘴边的油花。然?后，他不声?不响地站起了身，在绚烂的礼花下，漠然?地走到世了身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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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从他的袖口里滑出，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文茵手起刀落，不做停留，毫不犹豫地狠狠捅进?了世了的肋骨，直至心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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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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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束礼花在夜幕中绽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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