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二合一）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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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接下来的时间, 两只红披风就排排的坐在马路边守着那一堆昏迷不醒的人，</p>

两只鲜亮的超人简直和整个哥谭的画风看起来都相当格格不入，三原色配合着暴雨雷鸣, 连带着惨白的闪电下依旧不改其本色的水蓝瞳孔, 看起来就像是误入了梦魇森林的一大一小两只小红帽。</p>

当超人转过头去的时候, 以他的身高完全能看得见红披风小飞人的头顶。</p>

比自己小了好多的一只坐在那里, 黑色的头发被雨水打湿, 两只手兜卷着红披风的拐角, 坐下的时候很小心的抱在怀里，看起来似乎很担心弄脏了似的。</p>

他的年纪已经称不上是小孩了, 但却也并非多么的大。</p>

氪星人的漫长寿命和超高颜值给了他很好地遮掩, 说是个大男孩，似乎也没什么大问题。</p>

就是看起来有些蔫蔫的，额头前的小卷毛耷拉着，有点不高兴的没精打采。</p>

如果是之前, 看见这样的【克拉克】，超人不管是出于人道主义还是其他都会上去关心一句，问问是怎么回事，可他现在只是看着，半点开口的意思也无。</p>

他当然不会不清楚这只红披风小飞人为什么会这样——介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自己。</p>

“独处”“小秘密”“蝙蝠侠之间的”“和超人无关”——凝聚成这最后的一句：【克拉克】想去找【蝙蝠侠】, 但是他不可以。</p>

超人只能当没看见。</p>

直到红披风的小飞人抬头：“克拉克？”</p>

超人骤然的回过神来, 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因为想事情有些走神，他连忙应道：“嗯？”</p>

有点慌乱中反神的感觉, 【克拉克】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只觉得今天晚上的超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怪怪的。</p>

说什么蝙蝠侠之间的小秘密，因为这些明摆着就只是电晕的家伙而生气，又不知道为什么的走神, 然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p>

老实说等他和主精神体那边联系完，无不遗憾，但只能暂且的延后了龙虾大餐的时间之后抬起头来，差点被超人看着他的时候那蔓延汹涌的情绪给惊的下意识从地上飞起来。</p>

这到底是怎么了？</p>

【克拉克】觉得自己简直疑惑极了。</p>

这种感觉很不妙，就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在了奇怪的地方，但是他对此一无所知。</p>

可转回头一看，一切都好像是好好的。</p>

【克拉克】忍不住思索了一下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以及最近一段时间蝙蝠侠和超人的一些表现，转回头更是疑惑的发现的确是就如同他所确认的那样，没什么异常，也没什么不对。</p>

今晚不管是蝙蝠侠还是超人的所作所为都是突发的异常，与他没有半点的关系。</p>

所以难道是他们吵架了？又或者是闹了什么不愉快？</p>

红披风的小飞人如此想着，越发的疑惑了起来。</p>

但时间并没有因为思绪的流转而产生停滞，不管是超人还是【克拉克】，在他们各自思考的这一段时间内，救护车都已经从医院出发，即将到达街边的位置。</p>

或许是因为今天晚上阿卡姆的异动，街头还算罕见的和谐。</p>

偶有不长眼的都已经在早些时候被【蝙蝠侠】锤到急救室里面去抢救，剩下一些壳子也有意的因为主精神体的指挥而避开这些救护车搞事，因此罕见的一路从医院出发，这些今天晚上注定工作量大增的车车们没有遭受任何的危险，顺利到达目的地。</p>

开门，下车，把人搬上担架带走。</p>

人来人往之间，能看的见大家的表情都还挺严肃，只是气氛到底不算紧张，反而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p>

路边好心报警的两只红披风已经不在马路边坐着了。</p>

良好的听力让他们在救护车赶到的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并且藏到了附近一座大楼空无一人的天台上。</p>

哥谭不欢迎大都会的红披风，所以哪怕许多人心知肚明报警的是谁，也只当是没看见，一句话都不会多问。</p>

克拉克站在天台之上的时候，甚至还能凭借超级听力听到下面的人在抱怨今晚的忙碌工作，抱怨这些心里一点数没有的家伙为什么大半夜的在马路边以至于被蝙蝠车撞飞，害的他们加班。</p>

这也算常态，老实说在哥谭的很多角落超人都见过这样的人，因此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的地方。</p>

倒是【克拉克】——</p>

超人转过头去。</p>

红披风的小飞人此时也正好看了过来。</p>

超人能看得见【克拉克】眼底的平静——依旧是那纯粹的水蓝色，带着和他略凶的外表截然不符的单纯和纯粹。</p>

他顿了顿：“走吧。”</p>

就说要找个地方谈谈的意思了。</p>

【克拉克】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到底是躲不过这个突如其来的谈谈，也不可能偷偷摸摸的去找【蝙蝠侠】，便干脆只能应下：“好的。”但现在还有个问题：“我们去哪里？”</p>

超人毫不犹豫：“大都会。”</p>

【克拉克】：“…………”</p>

他那张有点凶巴巴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拒绝的表情来。</p>

于是最终，他们还是在哥谭的远郊找了个空旷且没人的地方。</p>

毕竟红披风的小飞人极度抗议在没有和【蝙蝠侠】说的情况下独自离开哥谭去大都会，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过犹不及，大只的酥皮只能对此做出了妥协。</p>

两只红披风就坐在郊外一个废弃工厂的顶上。</p>

周围安安静静的，倒是罕见的和今天哥谭的乱象不同。</p>

【克拉克】不知道超人要和他聊什么，就像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的两只看起来都似乎很有倾诉欲的样子，但他并不急，便只是坐着，把红披风兜在怀里抱好，然后心里面满是今晚逝去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到的龙虾，以及自己谈完话之后要迅速的飞去【蝙蝠侠】那边，然后把布鲁斯抓回蝙蝠洞的事情。</p>

以至于想的久了，等超人突如其来的：“你在想什么？”的问题被问出的时候，他几乎脱口而出就是一句：“蝙蝠侠。”</p>

话落，超人还没什么反应，【克拉克】自己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起来。</p>

——和超人聊天还想着【蝙蝠侠】什么的，这听起来就很不尊重人。</p>

“我很抱歉。”小飞人认认真真的说道。</p>

超人：“没事。”但低头的时候却忍不住去瞥一眼【克拉克】的手，就看到他不由自主的在揪红披风的角角。</p>

是下意识的动作，可到底是爱惜的狠了，就算是下意识的动作也很温柔，柔软的布料穿梭在对方的指尖，又让超人想起近一段时间【克拉克】身上才勉强褪去些许的糟糕痕迹来。</p>

心底的情绪更深了，但超人面上依旧平静，他似乎就真的只是在趁着两只蝙蝠侠私人谈话的时候想要和【克拉克】谈谈，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的知道这个谈谈的含义到底有多深。</p>

按照超人一开始的打算，这其实将会是一场伴随着糟糕和深沉，甚至于最后可能产生冲突的谈话，可临到头来看到【克拉克】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他到底还是心软，委婉了一点。</p>

“克拉克。”</p>

他换了个姿势看着红披风的小飞人，让那双相差无几的水蓝色眸子能够很清晰的和【克拉克】对视，努力的把自己最近心里所思所想委婉的表露出来，表情异常诚恳：“其实你可能不太知道，但我早就很想说了，有关于你最近的一些情况——你是不是和蝙蝠侠有点相处的过于亲密了一些？”</p>

【克拉克】：“…………”</p>

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个谈话——不是，这个谈话内容怎么就有点点奇怪呢？</p>

【克拉克】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p>

他本来就比超人要矮，这会儿更觉得莫名哪里好像也更矮了点。</p>

但对面的超人表情着实诚恳，以至于【克拉克】觉得自己胡七八糟的乱想都有点不尊重人。</p>

【克拉克】决定先回答超人的问题，他略微思考，果断摇头：“没有啊。”</p>

超人：“……可是你最近一直在韦恩庄园住。”</p>

【克拉克】：“……你不也是吗？”</p>

超人：“但是你还不去上班，别想瞒着我，我都知道的，你最近根本没有去星球日报工作——你还记得你的本职是个记者吗？你还有大都会的房租要交！还有你最近超人的活动也是，新闻上面到处都是‘超人’疑似挪居哥谭的消息，大都会的人最近都已经很不满的在和哥谭的人网络隔空对骂了。”</p>

【克拉克】：“……我没想瞒你，只是你没问啊。”他顿了一下：“另外我得澄清，我虽然没有在星球日报每天打卡报道，那是因为我接了采访韦恩的任务，布鲁斯作为星球日报所有者给特批的假，可以一直等我采访成功再回去，是带薪的，并不是随便旷掉。以及房租——我以为你知道，那一栋楼都被布鲁斯买下来了，所以我不交钱也不会被赶出去。”</p>

“还有骂战——”【克拉克】：“那个好像其实之前就已经有啊，不是还挺正常的吗？”</p>

超人：“……那你怎么解释我已经连续数天看见你大半夜的飞到【蝙蝠侠】的卧室里面，然后大早上才离开——你还不走门，都是从窗户飞走的！”</p>

【克拉克】：“……虽然但是，你自己不也天天钻你的布鲁斯的卧室吗？”</p>

两只氪星人隔空对望，红披风的小飞人眼里面都是无辜。</p>

这话题辩驳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一时间超人居然不知道该吐槽自己和【克拉克】钻卧室的情况一点都不一样，还是该吐槽这只氪星人的敏锐感知——只能说幸好他和布鲁斯在卧室内的交流都没有开口。</p>

但这不是重点，超人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思路流转间，突然深觉自己的话题被带歪了那么一点。</p>

现在不是该讨论他们大晚上钻不钻搭档卧室的问题。</p>

现在的问题是——“你难道不觉得【蝙蝠侠】对你的控制欲有点过头了吗？”超人把话题往回扯，“我是说……我觉得你都成年了，但至少应该有点自己的生活？而且他对你的影响好像也太深了一点，你每天张口闭口不离蝙蝠侠的。”</p>

就像是今晚的飙车，难道正常的情况不应该立刻去阻止吗？</p>

而且，“你看，你现在普通人身份下的衣食住行都和【蝙蝠侠】有关，工作上面老板也是【蝙蝠侠】，就连超人的身份之下都不能避免被【蝙蝠侠】监控——还有你的卧室，其实我很早就想说了，如果是安全屋还情有可原，但是为什么就连你家的浴室里面也有不下于五个的摄像头？你甚至都没有把他们拆掉，就任由那些摄像头放在那里。”</p>

看看这些事吧！这是一个正常的人能接受得了的吗？</p>

天知道，上次克拉克甚至还看见这只红披风的小飞人特意把浴室里面坏掉的一个拆掉，然后带给【蝙蝠侠】维修更新完毕，自己给装回去了！</p>

这基本上，不，这是完全等于【克拉克】几乎所有的隐私都被直接曝光在【蝙蝠侠】眼皮子底下。</p>

该值得庆幸至少【蝙蝠侠】还没有把监视器植入【克拉克】的身体吗？</p>

可转念一想，【蝙蝠侠】植不植入也没差，【克拉克】对【蝙蝠侠】简直是盲目的听从，都不需要任何人刻意强调，就会把自己在干什么全部毫无保留的叭叭给【蝙蝠侠】。</p>

拉奥啊！他现在越想越气。</p>

尤其是对面的小傻子居然还一点不对没感觉到，这会儿茫茫然然的看过来：“嗯？我以为【蝙蝠侠】有控制欲是很正常的？你的【蝙蝠侠】难道不是吗？”他试图举例：“哥谭是蝙蝠侠的城市。”</p>

但【克拉克肯特】不是【蝙蝠侠】的【超人】！</p>

超人心想。</p>

“这不一样！”他迅速开口：“这不一样！哥谭是城市，但你是人！你是有人权的记得吗？你不应该被这么对待！”</p>

“可我也监听【布鲁斯】的心跳，而且严格说起来，人权针对地球人——我们不算地球人。”【克拉克】这会儿就算是真的傻了也能听出来超人的意思了。</p>

可同样伴随着而来的，却也是迷惑和不解，他是真的不懂超人干嘛这么激动。</p>

虽然他自己世界这边的蝙蝠侠因为一些设定原因的确控制欲有点旺盛，但是也还在可控范围内，依照世界最佳搭档的羁绊和良好关系，主动承担一部分旺盛的控制欲难道不是很正常吗？就像是包容【蝙蝠侠】特有的高冷和坏脾气。</p>

这还是他从各个宇宙的世界最佳搭档身上学到的，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他还从超人那边得到了一点新的设定给添加了上去——</p>

按理来说，超人是最能理解他的才对。</p>

可他现在看起来那么不高兴。</p>

迷惑，不解。</p>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只要世界意识没反应，就证明他们这个世界世界最佳搭档的设定没什么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