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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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卡拉而言, 他暂时还不知道自己的哥谭大舞台混进了什么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p>

有着自己的加油打气和系统的支持肯定，这会儿的卡拉原本因为这一阵子世界意识接连小废物行径造成的背刺而导致的紧绷心情也略微的有了些改善。</p>

精神触须蔓延着传播，连接定点确认参与这场戏的壳子们的位置和状态。</p>

此时哥谭某处黑暗的不见人的小屋内, 巨大的玻璃镜前, 作为剧本关键一环的【小丑】, 正在进行他出场之前最后的妆容整理。</p>

柔软的粉刷擦过粗糙而难看的脸, 对于大部分人而言都过于白了些的粉宛若不要命的往脸上拍, 而被这些粉末掩盖之下, 是早已经用防水白色油漆糊过一层，到处都是奇怪凸起的脸。</p>

油漆是【小丑女】糊的, 但之后的上妆是【小丑】自己做的。</p>

介于不能一次性辣自己两次眼睛, 【小丑】上妆上的很熟练。</p>

他甚至可以通过镜面看见自己墨绿色的瞳孔和嘴角被割裂的疤痕，然后轻车熟路的给自己加厚一点点眼影。</p>

一层又一层，一遍又一遍，看得人心累而且疲惫。</p>

如果时间允许, 没人会怀疑这家伙会继续使劲折腾他的脸，以确保自己脸上的粉厚的能糊墙。</p>

这是有必要的行为，毕竟接下来的一整个晚上，他都要在暴雨当中出演自己的戏份，中途根本不会有任何补妆的机会。</p>

一个完美的【小丑】必须要有一张完美而不会掉色、不会脱妆的脸。</p>

这是他对自己的严格要求。</p>

就是着实费事费力了一些, 一次出场, 洗头染头换衣服化妆，保守估计得先来个三小时。</p>

“布丁, 你好了没？”</p>

一早就把自己给收拾好, 这会儿打游戏都打了有一会儿的【小丑女】在一边不耐烦的翻了翻手机，看了一眼手机的界面：“咱们得快点了，时间不太够了。”</p>

【小丑】低头看了眼时间, 沉默的点了点头，又摇头，一句话没说。</p>

【小丑女】：“？”</p>

她放下手机，走过去薅了一把刚染完色的绿毛，察觉到手上有点湿漉漉的，低头一看，又随随便便的把手上染的些许绿色颜料抹在了小丑还没更换的白T恤上。</p>

【小丑】：“…………”</p>

【小丑】沉默的看了眼自己多了个绿手印的T恤衫。</p>

虽然这衣服根本不需要洗，基本上穿完就丢，也不是什么高级货色，但莫名多个绿手印这也——这不是抹布好吧！</p>

【小丑】谴责的视线就落在了【小丑女】的身上，视线里的控诉那是半点不少，但嘴巴还是闭的死紧，一副没出场前绝不说话、养精蓄锐的模样。</p>

【小丑女】对此倒是半点愧疚也没有，只当是没看见【小丑】的眼神。</p>

这会儿擦完就丢，还伸头去看了看【小丑】桌子上面的化妆品。</p>

擦着黑色指甲油的纤细手指在放口红的地方挑挑拣拣，好看的指尖最终停留在了其中某一个的上面。</p>

直到准备抽出的那一瞬间被【小丑】摁住。</p>

两人视线相接，【小丑】摇了摇头，随后坚定而不容拒绝的从另一侧拿出了一根黑管。</p>

拧盖，旋转，对镜涂抹。</p>

完事儿抿了抿唇，着镜子用食指摁了下自己的唇缝确保不褪色之后，又非常熟练的上下“啵”了一下。</p>

然后再度看向【小丑女】。</p>

虽然精神触须安安分分的没有和对方相接，但此时此刻那眼底的表情足够明显——这个颜色更好看！</p>

虽然是个女的，但其实根本从头到尾口红还没【小丑】多，赶时间随便找了支涂一涂的【小丑女】：“…………好吧好吧，所以我们能走了吗？布丁？”</p>

化妆结束，心知肚明的确时间很急了的【小丑】终于点了点头。</p>

他这次没有任何抗拒的站起身来，脱掉身上脏兮兮各种颜色的衬衫，更换好自己的西装三件套，转身面对着镜子。</p>

鲜活的浅紫色大花被别在左胸口的位置，里面的硫酸不动声色的藏匿着自己的身形，只等着被触发的时候，给人致命一击。</p>

【小丑】对着镜子看了几秒，伸手又正了正自己的嘴角弧度，最终，他推开小屋的大门，几乎是卡着出场时间点的，一双黑色的皮鞋踩在了哥谭潮湿的地面上。</p>

世界意识于同一时刻察觉到了【小丑】的出场，并在第一时间分出了一丝关注度。</p>

耳边，系统熟悉的代表着世界意识关注的【滴滴】声在响起，哥谭冰冷的雨拍打在妆容完美的脸上。</p>

入戏，是瞬间的事情。</p>

从门开的那一刻开始，原本屋子内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的状态，就已然发生了改变。</p>

【小丑女】【哈莉奎茵】站在门边，手持木锤，看着她心爱的【布丁】，眼神崇拜而且痴迷。</p>

【小丑】似乎毫无所觉，只有那熟悉而阴森的哼唱响起，代表着对方此时此刻的好心情和欢快的心境。</p>

电闪雷鸣之下，能看得见对方那勾起的唇角，和眼底暗藏着的疯狂与兴奋。</p>

没有歇斯底里一般的大笑，也没有过分的举动，当轻快森然的小调响起，只有【小丑】脚下足够轻快的步伐伴随着雨声一路蔓延。</p>

这一刻【小丑】准备完毕，预备就位。</p>

同一时间，哥谭的另外一处，远处的摩托车的声音从湿漉漉的马路上呼啸而过，带起棕灰色的皮夹克伴随着迎面而来的风雨于空中向后飘动。</p>

红色的头罩在雨水的冲刷下斑驳的反光，看起来比原先的鲜亮，多了些许陈旧的味道。</p>

【杰森】眼神只盯着前方的位置，头罩之下，是他平静而空洞的蓝绿色瞳孔。</p>

似乎有丝丝缕缕的墨绿色从眼底蔓延，宛若蜿蜒爬行的小蛇，逐渐的蔓延至整个瞳孔，然后在下一个瞬间，又仿若幻觉一般消失不见。</p>

被手套掩盖的指尖，一点点黑色的血线缓慢爬行，逐步侵蚀占据原本正常的肤色，带起灰黑色的色泽。</p>

那些纷杂凌乱的呓语似乎又在耳边窸窸窣窣起来，带起细细碎碎的笑声。</p>

往日里，这些声音琐碎而且杂乱，让人无从追寻，不知道它们在表达什么，不知道它们想要表达什么。</p>

但是在此时此刻——</p>

雨水冲刷在【杰森】胸口巨大而鲜红的蝙蝠标志上，把那似乎鲜血铸就的蝙蝠润湿，留下斑驳爬行的水线。</p>

【杰森】平静的听着耳边的声音。</p>

他这一次终于听清了其中的表达，无比清晰，无比的顺耳。</p>

他听见它说——【杀了他】。</p>

杀了谁？</p>

【杰森】抬头。</p>

他看见了远处屹立的韦恩大厦。</p>

——【布鲁斯韦恩】。</p>

耳边的声音在尖笑，丝丝缕缕，绵延不绝。</p>

捏紧摩托车的把手，【杰森】头罩下的眼神越发冰冷了起来。</p>

……</p>

哥谭警局上方，戈登站在护栏边，沉默的看着下方，在他的身后，巨大的蝙蝠灯已经被手动打开。</p>

刺目的白光穿透过其上尖锐的蝙蝠镖，在哥谭厚重的乌云上投射出蝙蝠那醒目的身影。</p>

没有通讯，没有电话，这是戈登唯一能联系得上【蝙蝠侠】的方式。</p>

哥谭的情况到现在已经处于失控的边缘，一分钟之前，【稻草人】入侵整个哥谭的通讯广播，传递出了他要占领整个哥谭的宣言。</p>

数个店面的爆炸，让哥谭城区中的大部分都遭受了火焰的侵袭，同一时间也不知是否是反派们的心灵感应，还是其他，原本安静下来不久，之前爆炸还没修缮完毕的阿卡姆疯人院内，罪犯们暴动的消息也开始传递出来。</p>

【小丑女】，【小丑】，【谜语人】，【毒藤女】的踪迹尚未被发觉，哥谭将乱，在没有把他们抓回阿卡姆的情况下，想也知道在乱象中的哥谭，这些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p>

GCPD的警力早在几分钟之前就已经被尽数派出，镇压阿卡姆的暴·乱，避免哥谭的情况雪上加霜。</p>

但这仍旧无法改变任何。</p>

街面上已经全都乱了，抢劫，枪·战随处可见，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黑帮混入其中，大肆的打砸抢掠。</p>

戈登的警员们人数有限，做不到控场。</p>

现在只能指望一个人。</p>

只能——</p>

戈登的眉头皱的死紧，他看着倾盆而下的大雨。</p>

因为强光的照射，雨滴成线，无比明显，就连砸在身后巨大的探照灯玻璃上面的声音，也变得足够清晰。</p>

那是细细密密的敲击声，亦如同他此时心跳飞快而紧绷。</p>

戈登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才会在警员的提示之下过来打开蝙蝠灯，在哥谭这么多年，能当上警察局局长，就意味着他这么多年的生涯必然和【蝙蝠侠】有所合作。</p>

但那大部分不是主动。</p>

对于戈登而言，【蝙蝠侠】有些过于危险了。</p>

很难说清楚这种感觉，但这个【蝙蝠侠】从他们见面的一开始，就让戈登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太对。</p>

不是说不好，也不是说好，就只是如同哥谭大部分人们所说的那样——是恐惧，是梦魇。</p>

很多时候，或许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在不经意间让戈登觉得紧绷。</p>

之前这样的感觉还少点，只是偶尔出现，可自二代罗宾死去之后——</p>

戈登有些出神的看向远处的哥谭。</p>

他或许在求助【蝙蝠侠】这方面应该再慎重些，只可惜现在的哥谭，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了。</p>

“吉姆。”身后传来了【蝙蝠侠】低沉的喉癌嗓。</p>

戈登熄灭掉手中的烟头，他略微转身：“蝙蝠侠。”</p>

【蝙蝠侠】按照剧本中的设定朝着戈登走了过去，一双钢蓝色的眼睛透过目片看向这个年长的警察局局长。</p>

这个世界没有超级英雄，没有超级反派，也没有哥谭，却有着戈登这种存在才是最让卡拉奇怪的事情。</p>

他曾经问过系统是否能把戈登替换掉，凭空制造出一个【戈登】作为壳子代替这个男人的位置。</p>

毕竟哥谭太过危险，戈登作为哥谭其中一员，出场率并不低，正儿八经演起来，放水也最多只是让他不死，这对这个普通的男人不太公平。</p>

但系统给的是否定的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