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恶魔之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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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晕的状况再度减轻，路加懊恼于自已的失态又被他看到了，不由怒道：“不是说了让你……”滚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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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一半他便住了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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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兰斯滚没滚，他自已反而差点字面意义地“滚”了，简直像个笑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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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嘴唇抿成薄薄一条直线，掀起眼皮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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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要看看，兰斯有什么理由违背他的命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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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兰斯正色道：“殿下，您有东西忘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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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发出一个疑惑的鼻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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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兰斯微微一笑，“您忘带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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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自已称作路加的东西，虽然奴隶属于主人是事实，但这句话从兰斯口中说出，有种特别的满足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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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玩味地挑起眉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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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光明神信徒，您就是用这种甜言蜜语来获取光明神的青睐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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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神祷告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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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便是之前那话发自内心、全部属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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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眉梢抖了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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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惯了兰斯与世无争的样了，就连遭到贵族的羞辱都不会开口反抗，路加从未想过他竟会用语言取悦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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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兰斯神色平淡，言语认真，仿佛他只是简单地抒发内心所想，别无其他意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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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把路加的沉默当成了怀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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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您的所有物，”他注视着路加的眼睛，再次确证道，“请您随意使用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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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审视了他一会儿，问道：“即便是把你当做车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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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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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您所愿，殿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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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路加横抱起来，路加自然而然地揽住了他的脖颈，就像驾驭一匹马时安抚它的后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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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最听话，却是最可靠的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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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如兰斯所说，他根本无需考虑太多，只要好用便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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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心安理得地使用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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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路加感到肩胛骨和尾|椎骨开始隐隐发痛，前额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顶破颅骨长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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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不是壮|阳|药那么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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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我的寝房，”路加吩咐，“在浴桶中准备一些冷水，然后守在外面，无论里面发生什么都不要进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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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殿下。”兰斯有些担忧，“或许我不该多问，您的身体出现什么状况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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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确不该问。”路加嗓音渐轻，“我只是醉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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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兰斯的怀抱太像摇篮，他的神志又开始模糊不清。这种感觉很奇妙，身体兴奋发热充满活力，理智却越飘越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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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好凉。”他喃喃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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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那股凉意只略微蹭过脖颈，路加追逐着凉意侧过头，用滚烫的脸颊贴在手上轻轻磨|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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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暑日里小孩心爱一根冰糕，像猫儿仰起头依偎手掌的爱|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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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一小片凉意已经满足不了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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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四处找寻下一处冰凉，所触及之地却都是布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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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穿的实在太严密了，路加恼怒地想，穿那么多是为了防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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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显然忘了，正是因为兰斯穿得多，每次在他需要的时候才能一件件脱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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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渐渐明亮，有人声传来，兰斯再次脱掉外袍将他裹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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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次连整张脸都遮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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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昏暗，路加用抱怨的语气说：“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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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殿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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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了室内，哪里有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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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的衣服、手臂和胸|膛仿佛构建成了一个私密的小空间，路加看不到外面，外面的人也看不到里面的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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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小空间里，只有兰斯和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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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兰斯身上散发的皂角、草香和暖阳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越来越浓郁，在路加面颊上熏染出粉红的色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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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而且……有些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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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掉外袍之后，他眼前的长衫似乎很容易解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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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请不要乱动，”兰斯眼睫轻轻一颤，“稍等一下，很快就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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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手向上勾住了他的脖颈，如同鼓励，又如威胁性的掐握。指甲陷入了皮|肉里，略有些刺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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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的指甲是他两天前亲手修剪的，漂亮圆润，即便用力握拳也不会伤到自已的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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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勾在他脖颈上的指甲却修长锋利……这让兰斯想到了经书所说的恶魔，它们有着像鸟爪般尖锐的黑色指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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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魅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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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诱惑夜行的旅者入梦，索取生命的液|体。受害者往往日渐憔悴，既因为伤了身体，又因为留恋那一夜的露|水，相思成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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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书上描绘过受害者背后的指甲抓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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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动了动手指，只觉喉咙干渴得要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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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从体内挤出去大量水分，现在似乎要从其它地方汲取弥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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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意到兰斯的唇轻轻张合，浅淡的樱花粉，纯净透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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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里面有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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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理智都消散，路加现在唯一的意念便是“解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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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湿润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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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头含住了那片嘴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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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偷袭，他的猎物似乎怔住了，抱着他的手臂变得僵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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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珠似的绿眼睛微微睁大，睫羽不断颤抖，扫在他颊边，有些痒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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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意犹未尽地撤开嘴，撩起眼皮，翘起的唇角仿佛无言的邀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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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舔了一下唇角，露出了半颗属于恶魔的尖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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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他命令，“张开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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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猎物听话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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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勾着他的眼睛轻佻一笑，再次吻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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