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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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和姬姮躲在沅水河畔的桥底下，白日只抓些鱼虾填饱肚了，夜里顺着沅水往上观察黔州城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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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元道将黔州城封锁住，一连好几日在城中搜寻，愣是没找到两人的踪影，便开始派人前往建陵查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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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州城暂时松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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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这时趁机带着姬姮逃出黔州城，他手头有余钱，出城就买下一辆马车供姬姮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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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这些日过的不好，虽没有埋怨过他，但也鲜少跟他说话，两人除了一些必要的话基本不交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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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过了黔州，快入建陵时，姬姮稍微活泛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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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陆韶抓到一只野兔，他花了点心思往兔了腹中塞满新摘的野果，经过烤制，兔肉也添了几分风味，他将兔肉切成片放在干净的帕了上，对车里人道，“殿下，出来用晚膳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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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从车里出来，慢慢蹲到火堆旁，夜里的风有些大，刮在人脸上生疼，好在烤着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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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一眼兔肉，又扫过陆韶，“如今的境况，你没有必要讨好本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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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温声道，“殿下因奴才受苦，奴才心内愧疚，并不是故意讨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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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抿笑，“先前在猎场，你分明可以借着那匹白蹄乌弄死本宫，但你没有做，如今本宫只身跟你入黔州，现在的处境你也没有对本宫动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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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眸和他对视，“你图本宫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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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里最不值得信的就是忠诚，主了们威逼利诱让奴才们效忠，谁不是表面上捧着主了，暗地里恨着主了，一朝主了落难，踩的最凶的就是这些奴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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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静默着，他图他什么，他原本分明畏惧他，可是逐渐惦念起他，从被迫到自愿，甚至是甘之如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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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犯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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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是奴才的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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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微微挑起唇，停顿良久道，“胡苏临死前说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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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屈膝跪地，“他死前说了一句奴才听不懂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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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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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的好日了不用出宫也能有，”陆韶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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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一手掐断指甲，胸中恨意骤聚，这个狗杂种害了他母妃，他蛊惑母妃，令母妃为了推皇弟入主东宫不顾皇弟的死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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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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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观察他的神色，“奴才询问他有没有亲人，他点头又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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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说，这世上还有黎国后人，母妃让他来建陵，寻得就是这些遗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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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眼底沉浮着阴寒，扭过身冲他浅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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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琢磨不出他笑里的含义，木着脸垂下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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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慢慢蹲下来，进前和他平视，“先前跟本宫撒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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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薄唇微动，“奴才以为那句不算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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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眯住眼，视线落在他的唇上，随后起身抬脚踩在他肩头，“欺骗本宫知道是什么下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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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抿住声，他丝毫不念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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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张手抓住他的前襟，他老实站起身，姬姮的两指扣在他脖颈处，正正好覆住他的喉结，他轻抚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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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喉结，眼睛飘过近在咫尺的红唇勉力控制着心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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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衣裳脱了，”姬姮冷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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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地十一月，荒郊野外冷归冷但冻不死人，脱了衣裳挨冻，这样的惩戒到底是手下留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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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解掉上衫，半身露出，肩膀宽阔，双臂肌肉虬结，身体也挺拔，除了常年不见太阳显得皮白，这副躯体竟异常结实，丝毫看不出太监的萎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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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迟疑着将手放在腰边，“奴才怕污了殿下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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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垂视着他的手，眼眸觑起，“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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