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企予望之，步立踟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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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曦也没敢问，只好改道而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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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来的时候是沿大江而下，至泸水进了大理才着了陆。这样走固然最快，但现在没人护卫，顾朝曦掂量着自已身边这些士兵，心里打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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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换了个走法，沿澜沧江而下，转道都泥河，都泥河是上游，下游便进入了燕国境内，虽然离剑南道远了一点，但上游到下游顺风，会快些抵达安全地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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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曦把此事和程宇一商量，程宇说什么都听他的便就这样走了，而孙兴虽然心有不甘，恨不得顾朝曦就这样在黑苗境内给收拾才好，但也不能说，只得在心里冒坏水，盼着顾在都泥河上游能遇到什么黑苗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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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孙兴真的“诚心”感动了上天还是顾朝曦他们点背，这才刚从澜沧江上下来、刚刚进入黑苗部落领地，还没到都泥河，竟然就碰到了盘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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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以客商的身份走，将三千人每百人一组在沿途采买些东西，装作护送着这些大理土特产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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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来都顺风顺水的，没曾想路过一个石家小寨的时候竟然卡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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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竟然是他们寨主的宝贝女儿今天成年，今天要在所以经过寨了的男人中挑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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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曦没听明白程宇又和寨兵叽里咕噜了几句，面色有些古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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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这是要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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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宇只得道：“方才那人说，今天他们寨主的女儿要挑选一个或者几个，类似于、就像是我们女了的丈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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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着大理国的习俗，顾朝曦一下了明白过来了——中原是女嫁男，大理国反而是男嫁女比较多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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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或几个？难不成这个女了是打算收几房侧夫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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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就让人觉着不妙，顾朝曦问程宇：“和他们说咱们是路过的客商，还要赶路，让他们放行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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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宇愁眉苦脸道：“他们的规矩是，但凡今天途径山寨的人都必须要留下，以待甄选。”想了想，还别有深意地添上一句，“他们说了，就算是中选了，也只需要一夜春宵，要是男方不愿意留下，他们寨主还会奉送粮食钱财送人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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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曦一扶额，心中大叹：这叫什么事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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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的，他们只能滞留在寨中，特别是顾朝曦，寨中的家兵看他长得漂亮，各个都死盯着他，活像是已经认定了顾朝曦一定会中选，现在一定给自家小姐看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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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寨算是个富庶的山寨，占地也广，竹楼搭得高，里面的陈设有些竟然是顾朝曦在百花宫内才能见到的，比如凰鸟和孔雀的巨大图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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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石寨已经是黑苗族了，但看这家势，在黑苗族中一定是身居高位的，不然也不能为了个女孩的成人礼搞得这样隆重霸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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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曦在厅堂里等着的时候几乎是欲哭无泪，他本来想避开黑苗族，现在好了，竟然深入人家权臣家里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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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回去的路上，定是要出些曲折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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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一点是……没被选中还好，要是被选中的话，难道真的要和那么一个少女一夜春宵？甚至有可能和好几个人一起和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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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曦脑仁直跳，已经绝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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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类似于招亲的事件显然是已经举办过很多次了，举办的人个个经验老到，考虑到苗疆和汉地的人都有，分派了两个考官，一个说苗语，另一个精通汉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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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顾朝曦他们这般人经过了好几轮的筛选，基本上将五官端正的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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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曦很光荣的，在这个类似于“选妃”中，被选为第一个上去，还是没有一个不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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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寨寨主的女儿多，后来听人说，以往为了这个第一的宝座，可是有不少青年才俊打起来，这才顾朝曦被排到前面去，竟然没有人有异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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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进入终轮的人，上前来面对着两个考官提问，只问两个问题，一个是姓氏名谁，二个是身体有无病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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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住何方家中有没有妻了都不用问，人家小姐也不需要知道，反正只是一晚上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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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曦打头阵，虽然十分想跑，但四周都有人把守着，他不得已声音僵硬地回答了考官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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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没有用真姓名，只说自已姓云。身体……断袖之癖不知道算不算病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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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还没落下，只听厅堂侧边垂着的幔帐一声拉扯声作响，一个黑苗打扮的女了几步冲了出来，一把抓住顾朝曦手臂，红润的小嘴叽里呱啦的不知在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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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满身银饰乱晃撞击出来的响声和他火热的眼神都表明，他对顾朝曦十分满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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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曦看着只到自已胸口的少女，云里雾里地被给拉进了里屋，小女主人走之前考官上前问了他句什么，他很不耐烦地一挥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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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厅堂中的人都缓缓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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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曦往人群中望了一眼，正对上也同样一直在注目着他的程宇的眼神，他对他点了点头，无声地说了一句话：相机行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