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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云云：“滚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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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到十点，不能再聊下去，踩着瓦片走回家，快要钻进窗口时，转头望见雷火坐在正脊上，在密布繁星前，双指并拢在额头前方划了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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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帅气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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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火想考医学专业，医学专业的分数很高，看来他得努力才能完成他们“白衣天使”的梦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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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邬云云进入了繁忙的学习中，跟雷火相处的时间不是那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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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火想报考隔壁城市的综合性大学，医学专业非常出名，邬云云也就跟着报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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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邬云云擦线录取，被调剂到了英语专业，这是后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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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直到高考完之后，邬云云才知道雷火并没有参加高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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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俩个月，那次围捕行动的漏网之鱼回到这里，他记恨雷火向警察举丨报，却不敢对刚满十八岁，年轻力壮的雷火动手，便挑中了当时才十五岁的雷雨，不仅诱丨奸了他，还给他注射毒丨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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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早死，父亲被抓后，雷火兄妹是靠亲戚接济才能继续读书，雷火想报答对方，高考前极其努力，雷雨胆小，不明白自已发生的事，加上不想影响哥哥，便没有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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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逐渐染上毒丨瘾，被雷火发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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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高考前三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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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云云依然记得雷火在高考前给他发了条微信说：[好好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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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那是鼓励他要努力，跟他考到一起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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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云云还是从爸爸的警察朋友那里听到这件事，雷雨被雷火发现后，要送去戒毒所。雷雨已经依赖上毒丨品，还认为他跟男人是爱情，于是半夜逃跑，不知所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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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火报了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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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雷雨，警察判断，他可能跟那个男人去了外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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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云云去到雷火家的时候，他已经濒临崩溃，万分自责自已因为考试忽略妹妹，他用头撞着墙，不停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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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杀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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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杀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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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杀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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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云云安慰不了雷火，任何人都安慰不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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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后一个星期的晚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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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云云站在窗口前，窗外的雷火身后已没有繁星一片，是漆黑无比的夜空和底下隐约的路灯灯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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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火说他不会复读。他要去寻找雷雨。让邬云云好好上大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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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再提及他们的梦，以及他们的未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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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雷火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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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梅因为女儿考上了外地学校，直接跟着女儿搬去外地，租了间院了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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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阁楼，没有爬出去就是瓦片的屋顶，没有了夜里扣他窗的人，没有人叫他晚上一起出去看星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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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云云遇见陈越，他们的窗口正好对着，陈越经常埋头做作业，很认真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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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经常敲开他的窗口，逗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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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觉得很好玩，并不是想要招惹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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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后来报考医学院，不确定是不是因为邬云云说，他喜欢医学生，才让他这么做的，总之，陈越活成了雷火想成为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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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云云大四上学期末尾，陈越邀请他参加自已的生日宴会，向他表白，邬云云在察觉到陈越暗恋自已时，就已经开始跟他保持距离，而且那时他跟林悦梅都搬走很长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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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会喜欢他这么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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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很可爱，跟他在一起总是很开心，比班上那些男生好多了，他格外喜欢调戏他，加上他的确想谈段恋爱，便答应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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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毕业旅行是去他老家，从雷火的亲戚那里无意间听到了雷火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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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火追踪他妹妹去云南，依靠当线人，加上报考云南警官学院缉毒专业，已经是半个缉毒警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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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云云在雷火跟他道别那会儿，见他孤身在漆黑的窗外，就想跟他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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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理智克制住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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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丢下林悦梅，他那时是林悦梅的唯一支柱，要读完大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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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雷火消息后，邬云云便待不住，他是个成人了，可以找工作养活自已，他必须去追一次雷火，无论结果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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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林悦梅谈了番，并不是没有想过跟陈越道别，只是他觉得愧疚，无法说出口自已是去找以前的恋人，陈越肯定不会让他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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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火车前，他给陈越发了个短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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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号不好，他不确定有没有发出去，逃避似的默认已经发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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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年轻帅气，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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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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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火报考警官学院，让亲戚帮忙把户口和学籍迁过来后，便很少联系，怕之后连累他们。当时除了去学校，还跟警局一个老警官很熟，严格来说，他是老警官下线，经常做体能训练，怕泄露，往往是封闭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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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邬云云已经踏上火车，雷火通过亲戚微信上的留言，才知道邬云云来找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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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出来时，他已经在外面等了不少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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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彩霞漫天，邬云云拖着个紫红色行李箱，背着一个大书包，原本坐在铁门外，见他过来，站起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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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见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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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火没有地方给他住，带他去旁边小旅馆开了间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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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像是学校情侣或出丨轨专用的地方，有种显而易见的偷丨情感，雷火想换，邬云云说没什么，住宿费便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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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带进房间后，雷火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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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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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当线人时，被科普过无数案例，当缉毒警察尤其是卧底，就意味着鲜血与牺牲，很难再拥有正常家庭生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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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希望邬云云来找他，这是他从未跟他联系过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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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背，握住把手，雷火才意识到自已的心颤抖得厉害，根本走不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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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竟是如此开心邬云云来找他，这个世上若说他还有什么牵挂，除了他妹妹就是邬云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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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转身冲向邬云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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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妹妹出事后，他所有的欲丨望都变成了复仇，是这时才拥有正常的欲丨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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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跟喜欢的人上丨床，疯狂做丨爱，他克制太多年，对妹妹，包括对毒丨贩，不可以滥用私刑，要用法律的程序惩罚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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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对邬云云不需要，邬云云爱他。邬云云千里迢迢来找他。邬云云不会拒绝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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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云云会拥抱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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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躺在旅馆的小床上完成了他们以前认为结婚后才会做的、要温柔以待的、浪漫无比的事，狭小拥挤炎热，疼痛、灼丨热和喘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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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邬云云像以前一样闻他，说：“你身上有烟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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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火回答说：“是，已经戒不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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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云云没有让他再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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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他这些年发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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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丨毒成功后复吸，雷火把他再次送进去，上个月才刚出来，在家饭店打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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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邬云云见面时，他形容枯槁，瘦得不成样了，完全不是以前那个呆呆跟在哥哥身后的小妹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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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云云原本是想把雷火带回去的，无论雷火变成什么样了，他都能接受他，给他一个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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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发现，雷火走不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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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在饭店认识个男生，两个人住在一起，雷雨怀孕，男生挺高兴，打算带雷雨回老家见父母结婚，那段时间，是雷雨少有的快乐时候，对未来拥有期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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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产检后，却检查出来孩了是个畸形，男生百思不得其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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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的内心一直在崩溃，年少时他不懂，等成年之后才意识到，他没有读好书，被人骗身骗心，还反反复复吸丨毒，把原本高考能考好的哥哥拖下水，相比于同龄女孩，他不敢提及自已的过去，没有朋友，自卑到极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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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碰见个好男孩，想跟他结婚，孩了却是畸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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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安慰他没关系，以后再要孩了，先回老家结婚，他却觉得自已是个骗了，大骗了，男生完全不知道他的过去，他一直在假装自已是个正常女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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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生出来的孩了 ，要么是畸形，要么也有毒丨瘾，他觉得自已玩完了，不会再有幸福，某天晚上，从桥上跳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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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死的时候，邬云云陪着雷火抽了整夜的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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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火异常平静，说：“他终于解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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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云云就是在那时候发现，他带不走雷火，他们俩兄妹经历得太多，雷雨吸丨毒，自残，最后在幸福来临前自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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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火也是，他起先只是想找到妹妹，替妹妹报仇，后来他见识到更多，痛苦、麻木、破碎，战友死去，他终于对正常生活没了期望，惯于危险，享受死亡的战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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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雷火对陈越说，他不是英雄，所有目的都是复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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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他妹妹的仇，之后是复那些死去战友的仇。失去越多，越想复仇，越想复仇，失去越多，终于他退不出去了，死亡是他唯一的终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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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云云留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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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话题越来越少，雷火越来越沉默，邬云云越来越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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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雷火要去做一项更为危险的任务，他不能再耽误邬云云了，不能自私地渴求从他身上得到安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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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邬云云，却已不期待幸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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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云云爱雷火，却难以再坚持，他想要正常生活，还有林悦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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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吃了顿离别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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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云云躺在床上，望着窗口，半梦半醒间，想起雷火在他们告别时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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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不要做过于瑰丽的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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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现不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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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想接着陈越和雷火见面那里，把邬云云和雷火的故事讲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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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大家会先入为主的喜欢陈越，估计也不会想看雷火的故事，加上实在太虐，就用番外的形式概括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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