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 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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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为什么我会突然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呢？”</p>

像是小丑又像是魔术师打扮的白发青年开心地转了一个圈, 哈哈大声笑着，动作和表情夸张得像是舞台上的表演，没有被扑克牌面具遮住的另外一只金色眼睛闪闪发亮。</p>

安吾：“……”</p>

空间系才是最作弊的吧！</p>

空间系真是烦死了！！！</p>

“答案是——”果戈里拿下自己头上的白帽子, 帽子里砰地炸出了烟雾和礼花。</p>

青年递上变出来的花，露出灿烂的笑容道：“是魔术哦！”</p>

是异能啊！！！</p>

安吾忍住吐槽，没接他送的花, 只是伸手将头上的礼花拍下来, 平静道：“果戈里先生, 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p>

“诶？果然安吾君是知道我的吧，好可惜, 那就只能省去一个提问互动环节了。”果戈里眨了眨金色的眼睛, 手腕一转, 那束花朵就消失了。</p>

“鼎鼎有名的世界级异能恐怖犯罪者、危险的特一级异能者[小丑]，我当然知道。”安吾说。</p>

果戈里，[天人五衰]的成员，费奥多尔的同伴, 被称为[小丑], 异能和空间有关，几乎能随意转移他身上那个斗篷周围30米左右的所有东西。</p>

比如，突然把你的脑袋和脖子分家也是轻松的事情, 在30米的范围内转移威力巨大的武器或者敌人和同伴等等情况，全部都十分棘手。</p>

世界上任何地方对于他来说都入无人之地, 在不解决他之前, 安吾都不准备去抓费奥多尔。</p>

但是现在, 无论是费奥多尔还是果戈里，他都完全不想看见啊！</p>

这下好了，原本最令人头疼的苍王和设计师突然感觉都不是什么问题了呢。</p>

然后, 果戈里出现在这里还代表了另一个糟糕的情况——未来发生了巨大的变化。</p>

果戈里本不应该这么早出场，费奥多尔也不会这么早让他暴露在横滨各个势力面前，虽然[小丑]在国际上已经很有名就是了……</p>

果戈里现在就暴露了，参与了这么大的事情，进入了他们的视线，费奥多尔到底在想什么？原本的计划已经改变了吗？那到底是多大的改变呢？他之后又要做什么？</p>

安吾又开始头痛了，甚至想要直接去对费奥多尔使用［堕落论］。</p>

不行不行！安吾你冷静一点！人格会被污染的！</p>

“好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们就省略其他的程序，来直接进入正题吧！”果戈里踏着尖尖的小丑鞋轻巧地落在了他的面前。</p>

安吾推了下眼镜：“你要做什么？”</p>

要打架吗？就算是果戈里，在已经知道异能的情况下，我可是也没在怕的——</p>

“来一起探讨自由吧！安吾君！”果戈里开心道。</p>

安吾：“……”</p>

安吾转身就走。</p>

果戈里：“诶？诶？？等等——”</p>

*</p>

他们所在的这个通道，或者说安吾被转移过来的这条路线，是最难的，甚至就是专门为了对付不想应付的麻烦入侵者制造的死路。</p>

但是，对于安吾来说，问题不大。</p>

他知道这座建筑的所有细节，也知道门上设置的所有密码和答案，对于机关也很清楚，他甚至可能比建筑本身的设计师还清楚。</p>

以及围绕着这座建筑发生的所有阴谋诡计，他也看见了。</p>

只要稍微多花点时间，他就能通关，去最终关卡那里和大家集合。</p>

其实如果不是被果戈里缠上，安吾甚至准备直接用幻术假死，然后偷偷暗地里搞事。</p>

再次使用了[堕落论]后，安吾也看见了其他人现在的情况。</p>

京极果然去和设计师、苍王他们会合了，正在商量之后的计划。</p>

织田作还是和乱步一起，正在通关秩序善良阵营的那条路线。</p>

太宰和绫辻被分到了一起，正在通关混沌善良的路线。</p>

费奥多尔是混沌邪恶的路线。</p>

不得不说，在看人这方面，设计师还挺准的。</p>

只不过，那些谜题对于那些人根本没用，就算触发了一些机关被恶意针对，他们也完全能靠头脑脱险。</p>

洗脑和引导思维改变阵营就更谈不上了。</p>

设计师和苍王真是太天真了，也是很惨了，竟然引来了这几个世界级头脑天花板的存在。</p>

就算带着洗脑的精神系异能者来，也不一定能对付那几个人，竟然想靠着一些诡辩的道德问题就能改变他们的想法，真是……</p>

这个世界如何，人类是怎么样的，社会是什么情况，那几个人再清楚不过了。</p>

乱步这方面虽然有点问题，但有织田作的异能[天衣无缝]在就没有任何问题了，织田作和乱步的搭档是最完美的，不会想太多，他们是纯粹而又强大的组合。</p>

如果不是京极夏彦也出手搞出了几个谜题和设计，估计这个迷宫根本拦不住那几个人半小时，其中二十九分钟都花在走路上。</p>

他们已经坚定走在了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上，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改变呢？又不是热血少年漫里被嘴遁的反派。</p>

啊……这个世界确实是由几个漫画组成的……</p>

安吾陷入了沉思。</p>

“安吾君，你觉得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呢？”</p>

或者，我应该试试嘴遁？说不定真的能嘴遁成功呢？</p>

“安吾君~理一下我嘛~来！提问！安吾君你是真的想要自由吗？但是为什么会愿意在特务科那种地方天天加班工作呢？这次还被派到了这种危险的任务里，你是自己愿意做这一切的吗？为什么呢？”</p>

但是我根本不擅长嘴遁啊，那种事情想想都令人头疼，真是的，我最讨厌讲大道理了……</p>

“让我想想——你喜欢鸟吗？”</p>

“嗯？”安吾被熟悉台词触动了神经，下意识偏头去看喋喋不休的青年。</p>

果戈里勾起嘴角，金色的眼睛和他对视：“我很喜欢哦，鸟不受重力束缚，翱翔于天际，完全自由，这就是我所追求的，所以我加入了[天人五衰]。”*</p>

唔……试试吧。</p>

安吾推眼镜：“所以，你将自由定义为不受任何拘束，翱翔于天际的，完全自由的飞鸟吗？”</p>

“嗯嗯！安吾君觉得怎么样呢？你认为真正的自由是什么？”果戈里期待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是在期待赞同还是在期待反驳。</p>

安吾看了他几秒，问：“那你觉得自己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呢？”</p>

果戈里眨眨眼睛，鼓起脸不满道：“用问题回答问题太作弊了啦！”</p>

他叹了口气，然后拿下了那个扑克牌半边面具，露出完好并且俊美无比的脸，眼神清明并平静道：“我的精神完全正常，我能理解夺走人生命的行为有多邪恶，罪恶感也和常人一样。”*</p>

“但正因如此，所以我才更加痛苦啊。”</p>

青年那一直非常夸张动个没停的表情突然安静下来，静静注视着他道：“束缚我们的牢笼是什么呢？是情感，是道德，是伦理，是法律，是头盖骨。”</p>

他伸出食指戳了戳自己的脑袋，轻声道：“牢笼在这里，就是头盖骨，我们没法从这个温暖又潮湿的地狱中逃脱。”*</p>

安吾看着他，眼神非常认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