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出言顶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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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 你去哪儿了？”</p>

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承瑄的手休息，还一边道，“哥，哥哥，母亲的病······”</p>

“我知道。”</p>

“你知道什么？母亲的毒其实很好解, 那解药, 根本没有御医说得那么难寻。”</p>

“重点不是这个，是母亲的病，哥哥，你有没有听我说嘛。”</p>

他看了看四周, 把她拉到一偏僻的亭子，按着她坐下, 轻声道, “你说得我都知道, 但是承欢，此事牵连甚广, 那日睿王府权贵聚集，连皇上也在那里。刺客的身份，绝对不是那么简单。”</p>

“就算是为了抓住真凶, 也不能拿母亲的身体开玩笑啊。”承欢依旧不解。</p>

“你个傻丫头，母亲的身体自然会无碍的。皇上是母亲的亲哥哥，他会拿母亲的身体开玩笑吗？不过，此事非同小可，你千万不要张扬。”</p>

承欢见他一眼，“我不过是担心母亲而已，她若无碍自是最好，我现在就瞧瞧她去。”</p>

“哎，等下，我刚刚也准备进去，看到父亲也在里面，还是别去打扰的好。”承瑄拉住她。</p>

一提这个承欢便更气，“假惺惺，也不知母亲是为了谁才受伤，我偏不让他在母亲身边多呆。”</p>

“承欢，别小孩子气了，父亲也很难过的。你不会，还在因为父亲禁足母亲的事生气吧。”</p>

那件事闹得厉害，宇文月斓素来高傲，如此一举比要了她生命还难受。承欢为了这件事苦苦哀求贺之言，他连头都没抬一下。直到那人离开，石板的冰凉沁入了她的心，那一刻，她承认，她是恨父亲的。</p>

恨他的无情与薄义，恨他朝三暮四，恨他不明辨是非，让母亲白白遭受冤屈。</p>

既然在府上帮不上忙，她索性入宫去，还能找皇祖母诉诉委屈。</p>

承欢赌气道，“我就是不原谅，母亲因为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简直不想认这个父亲了！”</p>

“你说什么！”一阵威严的声音传来，贺之言不知何时出来了。</p>

承瑄赶紧拉着承欢跪下，解释道，“父亲，承欢年幼不懂事，不过是玩笑之语。”</p>

“玩笑？他日我不再是你的父亲，也是玩笑吗？！”</p>

承欢心里是有一丝怕的，但这时更多的是她的勇气被激发出来，她觉得，今日若是不吐为快，今后便没办法说这样的话了，于是她不顾承瑄的劝阻，站起身迎着她的目光道，“父亲说得对，女儿的确不是在开玩笑，字字皆出自真心。”</p>

贺之言却一愣，他这个女儿，性格刁钻，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月斓。不过他也清楚，她是最孝顺的那一个，看她衣服上的尘土，还有袖口那一处都被刮破，便清楚她是听信了御医的话，以为解药难寻，替她母亲采药去了。</p>

念此，心中柔软起来，不想再与她争执，便道，“衣服脏成这样像什么话，赶紧回去换掉。”</p>

拂袖准备离开，那承欢却不依不饶，“父亲不敢听吗？女儿的真心话，父亲好像从未听过呢。”</p>

承瑄在她身后使劲拉了拉，她置若罔闻，继续道，“不是吗？父亲真的了解女儿吗？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从小到大每一次生病，你都在哪儿？有一次，我半夜发高烧，母亲陪了我整整一夜，父亲在干什么？你在迎娶你的第五个女人进门！”</p>

“承欢，别说了！”贺承瑄拉住她。</p>

“我就是要说，父亲，你政务繁忙，忽略我们这些孩子，没关系，但是你怎么能那么伤母亲的心呢？你知道那天夜里，母亲一边照顾我一边低声啜泣，你有多开心她就有多难过！”</p>

“啪~”贺之言转身给了她一耳光，手在微微发抖，他隐忍着怒气道，“别随意评论我和你母亲的感情，你懂什么？”</p>

“女儿是不懂，但女儿有眼睛会看。”承欢捂着自己的脸，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泪水，“我只相信我看到的。”</p>

眼下，承欢正独自在一边抹着泪呢，忽然感觉一双温柔的手抚上肩头，“好了好了，骂也骂了，这下心里痛快的吧。”</p>

她吸着鼻子道，“才不是呢，你没看父亲他······”</p>

承瑄拿手帕给递给她，“他没另外惩罚已经算好的了。承欢，他是我们的父亲，别人不理解，我们总该要理解的，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他对母亲，是有愧疚的。”</p>

“那又怎么样？府上还不是这么多姨娘在？”她擦擦眼泪。</p>

“这又不是一下子娶进门的，过了这么久，你还没适应啊。”</p>

“你能适应，我可不能。哥哥，你以后除了叶心嫂嫂，也会娶其他的女人吗？”</p>

“不会。”他轻轻摇头。</p>

“哎，那可说不准。”</p>

“你这个丫头。”承瑄笑着点她的脑袋，“好了，说起叶心，她也在家着急呢，你等下换身干净衣服，去看看她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