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虚妄过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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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按照承诺，神把“时空”作为礼物送给了楚惊鸿。

“时空”是一块菱形的金色晶体，是神在时间之海中捕捉到的,为时空之力的凝聚体，历经千万年才会生出一块来,据说只要拥有它，使用者就能在任意时间、空间维度上跳转。

楚惊鸿平摊着手,看着掌心处躺着的菱形金色晶体，触感坚硬冰凉，轻轻晃动手掌时，晶体能够随着角度的转换而产生不同的偏光。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问道，似乎生怕惊到了它：“这就是‘时空’吗？”

神点了头，见状，楚惊鸿又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那晶体，想要试探这个晶体到底有什么不同。

“‘时空’是有生命的。”神用两只修长的手指夹住晶体，诱哄着说，“阿鸿想不想听它跟你说话？”

“真的可以吗？”楚惊鸿自然是想的,眼底有光，又期待又兴奋，因为情绪过于亢奋，脸上泛起红扑扑的霞。

神莞尔笑道：“真的。只要把它放在身上就能听到,阿鸿想放在哪里？”

楚惊鸿认真想了下,然后快速地转过身背对神,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他用手指着自己的后颈处。

冰凉的触感从后颈处的皮肤上传来，一个菱形的物体紧紧贴在皮肤上,然后慢慢与皮肉融合，渗透到后颈深处。

晶体亮起一道金黄的光，薄薄的皮肤层下埋藏着一块小东西。

酥酥麻麻又有点微热过后，沉睡的生命体被唤醒，一个声音在楚惊鸿的脑海里响起。

细细的，小小的，有些害羞和胆怯。

那个生命体羞涩地跟他打了招呼：“你好呀，我是时空。”

这一声给楚惊鸿的震撼可不小，他惊呼了一声，手指颤抖，有些不知所措，然后抖着手往后颈摸去。

手指下后颈的皮肤不平整，细细摸能够摸出时空的大概形状，是菱形。

真的是那块晶体说话了！

他宝贝似的摸了几把，才彬彬有礼地回应：“你好，我叫楚惊鸿，很高兴认识你。”

接着，又听时空嗓音细细地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交到新

朋友是一件高兴的事，楚惊鸿轻声笑起来，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然后开始热切地同新伙伴你一句我一句地交谈起来。

神看着这一切，心中目的达成，时空的出现果然吸引了楚惊鸿的注意，让他忘却执意要出第十层天。

“喜欢吗？”两个小家伙聊得兴起时，神突然走到楚惊鸿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头，出言打断一下。

“喜欢！”楚惊鸿这才发现自己因为聊得太兴奋而忽视了神的存在，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他讨好式地扑进神的怀中，大力抱了下祂。

突如其来的动作出乎神的意料，腰身的肌肉一瞬间僵硬绷紧，而后缓缓松开。

楚惊鸿拿头在神的腰眼处蹭了蹭，似乎觉得一个喜欢不足以表达，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又跟着添了句：“特别喜欢！”

这便是真的喜欢极了。

神见他开心成这样，也跟着高兴。寡淡冰冷的表情发生变化，冰山解体，积雪融化成涓涓细流，面容眉目柔和得不可思议。

“喜欢就好。阿鸿开心，我就开心。”

*

从此，楚惊鸿与这个晶体交起了朋友。

一晃五年过去，楚惊鸿十五岁，由孩童长成少年模样，身量抽条般拔长，站立时已经能够达到神的胸膛位置。

结界只在十岁那年开启过，此后的五年再未开过，他一直待在第十层天中，未曾踏出一步。

五年间，楚惊鸿熟悉的人和物只手可数，神明、撒拉弗、时空、一众服侍他的神侍们……又因时空与他最是亲密无间，他几乎与它无话不谈。

这是一个闲暇的午后。

楚惊鸿坐在高高的窗台上，背靠瓷壁，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支起，窗户大开，光线大剌剌地照射进来，使他脸上的绒毛都纤维可见，透着淡黄的光。

做工精致的神袍半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黑色长发用缎带松松地绑在脑后，几缕余发调皮地散落在眼前。

碎发遮挡的缝隙下，一双干净透彻的琥珀眼好似玻璃珠子。

琥珀珠子的主人抿着淡红色的嘴唇，眼神慵懒地看向窗外，状似在欣赏美丽的天色。

第十层天的天气

大部分都是好的，天朗气清，和风送爽，茜红色的光洒满大半个天际，在光影之下，云朵被渲染成梦幻的紫罗兰色。

综合了各种花草的芬芳香气不时飘向鼻尖，楚惊鸿伸出手指，漫不经心地数着天边拖着尾巴慢吞吞飘过的云彩。

半晌，他突然放下手，长长地叹了口气。

时空与楚惊鸿相处许久，一眼便能看出他此刻的心不在焉。

时空问他：“阿鸿，为什么叹气？”

楚惊鸿闭了闭眼，又睁开，他收回支起的腿，坐端了：“时空，你有没有见识过外边的世界？”

“外边的世界？”

“嗯。”

时空矢口否认：“没有。”

在被神从时间之海里捉上来前，它的神识一直处于沉睡中，直到植入楚惊鸿的后颈处才苏醒。可以说它的记忆开始于那一刻，第一个接触的人是楚惊鸿，五年来也与他的经历重合。

这点来看，时空并没有骗他。

“我也没有。”楚惊鸿也想到了这一点，艰难地在唇边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但紧接着，他心底突然又蠢蠢欲动冒出一个想法。

那个五年前向神提出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