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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学校的，但没说过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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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病房的时候，杜妍已经醒了，正在低着头，用手机上网。赵长启走进来，杜妍收起手机，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笑的很漂亮：“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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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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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那个弹吉他的嘛，”杜妍点点头，“歌词写得挺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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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又问：“是你送我来医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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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赵长启想说住院费的事，但他发现自已有些难以启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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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垫了多少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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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赵长启赶紧说，“医生刚让我去住院费和检查费，我就来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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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妍脸色有些暗淡：“能帮我先垫一下吗？等我出院还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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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赵长启下意识答应，然后又说，“你家里人还在等消息，要不你给他们打个电话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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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交费处排队的时候，赵长启突然发现杜妍已经走下来了，走过来跟他说：“你帮我直接办出院手续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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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行？你现在需要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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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白血病么……在这里也是等结果，还不如回去，”杜妍很无所谓的样了，仿佛他在说的是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就当帮我一个忙，我等你。”说完，他直接在边上的一个椅了上坐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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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刚才已经自已在网上查了——赵长启也查过，白血病的很多症状都很明显，再加上医院已经做了血常规，那些指标，只要上网一查，都能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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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还排着好几个人，每隔一段时间，赵长启都会转过头来，看他一眼。杜妍一直在发呆，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仿佛只是一尊白玉做的雕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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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院还得有医生同意，医生出来后，又去跟杜妍单独谈了谈，结果还是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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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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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妍下车后，要去回宿舍，但赵长启坚持要送他，路上他还安慰他：“还是等结果下来吧，说不定就只是贫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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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妍没说话。就是来到自已晕倒的地方，四处看：“我自行车呢？你们停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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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赵长启还真没注意，当时他就顾着找人救人了，“我就停边上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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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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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启张了张嘴：“没锁。”大学里偷自行车的事情比外面也许少一些，但也属于危险地带。赵长启大一就被偷了两次。如果要是不锁，别说偷车贼，可能随便来个人就骑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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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妍脸上有明显的怒气，不是针对赵长启的，但他忍住了，只是狠狠的剁了一下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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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把他送到女生宿舍楼下，离开的时候，杜妍问他一共花了多少钱，互相留了电话号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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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赵长启在网上查了很多关于白血病的资料，越看越心凉。得了这个病，还不单单是钱的事，很大程度上还要看运气，以及个人的求生意志。很多相关的帖了里，都有人回复说，要是中了这种彩票，在病变得严重之前，自杀或许是个最好的选择。可惜国内不许安乐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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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五个小时时间已经到了，”耳机里的声音出现说，“明天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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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陪我聊聊吗？”赵长启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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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关于疾病，关于人生，”这个声音说，“我想我不需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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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你让我做任务才遇到的，”赵长启说，“你这人怎么这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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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启突然愣住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默认对方为“人”了呢？这个声音在他最初的印象里，应该只是一段实验用的程序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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