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淘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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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赵长启去上课，在路上，耳朵里那家伙又准确的帮他锁定到了杜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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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一只手挟着几本书，另一只手随着步伐一晃一晃。长发随着初春的微风轻摆，仿佛杨柳的枝条。脸上化了淡妆，不知道是因为角度，还是心理原因，阳光照在他脸上的时候，赵长启似乎依稀能看到一层淡淡笼罩的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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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赵长启很鄙视那种狠狠盯着美女看的行为，但他今天却成了自已鄙视的对象。一直在楼梯跟在他后面，直到他拐弯消失在自已视线的时候，赵长启才感觉自已恢复了一点清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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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的课很无聊，马克思主义哲学……属于关心学生，给通宵游戏的学生们补充睡眠的那一类课。还好现在多了一个声音来承受这种无聊。不过它倒是没有吐槽老师的课，挺认真的“听”了一节课，下课的时候它才问：“你觉得接受这种教育对你有什么好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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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没有……但也许对其他人有。”赵长启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第一节课既然已经点名，那第二节就毫无上的必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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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怀疑。”抬眼望去，一片低垂的脑袋和手机。就在刚过去的这节课上，赵长启还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网络小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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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启本来是想去操场打场球，然后回来接着上第三节课。但下楼梯的时候，他下意识想起刚才在这里，杜妍离开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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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一股突然的冲动支配了他，他来到杜妍刚才转弯的楼层，然后一个教室一个教室看过来，因为正在下课，没人注意他的行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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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就在一个小教室里找到了他，杜妍正在窗户前，望着外面发呆。他没去叫他，就是远远的看着。他也不知道自已来干啥，说喜欢他吧，还真的谈不上，他现在正在失恋后的“不应期”，看女人不说达到了红粉骷髅的境界，那起码也是“看山不是山”这一级别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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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耳机里那个声音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不仅猜到了，还用清晰直白的语句表达了出来：“欣赏绝望，是不是特别震撼人的灵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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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启没有回答，但在心里，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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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铃响之后，赵长启就偷偷在这个教室后面坐了下来。这是一门专业课，讲法语的，赵长启一个字也听不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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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几乎没有发现这个陌生学生的存在，但附近的男生却警惕心很强的发现他了，一个高高瘦瘦，带着眼镜的男生就问他说：“你是大三那个弹吉他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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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问的很小声，但消息还是很快传递了开来。然后大家都会偷偷的回头，好奇的看着这位“学校明星”。一直到最后，连杜妍都察觉了，回头看到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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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妍站起身，跟老师请假，从后门这边走出去。路过赵长启的时候，拍了拍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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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启很快也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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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钱我过几天就还，”杜妍说的很直接，“但请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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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启张了张嘴，发现他竟然没办法解释什么。只能道歉：“打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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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梯的时候，赵长启看见有个人正在楼梯间刷浆糊，贴小广告，心里一坏，跺脚喊了一声：“谁让你在这贴广告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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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被吓得一哆嗦，转过头一看，却又立刻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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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启被这个笑容弄的一阵恶寒：“这TM不会是个GAY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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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没吓住对方，赵长启也就准备走算了，但对方却很快拉住赵长启：“同学，同学……能不能请你单独聊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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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一边说，又一边拿出一个破损的眼镜出来，道：“你看，我也是之前来参加实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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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里突然就出现了声音：“我建议你最好离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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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为什么。”其实赵长启是对耳机里那个声音说话的，但说出来，眼前这个人却以为是跟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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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白跟你谈……对了，你先把耳机摘了……这玩意是不是让你躲着我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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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启还真是好奇了，他看了看眼前这个普通的中年人，脸上还带着伤，像是刚跟人打了一架似的。耳机里那个声音又开始说：“他只是一个被实验淘汰的人，跟他聊完全是浪费时间，而且可能会影响你的实验进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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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赵长启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已在跟耳机说话，“那要是我不听你的，是不是会被取消实验资格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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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说，会产生影响，不可预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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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我的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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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没问题。”这家伙一脸的兴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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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开车进的学校，所以出去找个麦当劳还是很方便的。点餐之后赵长启看了看表：“这样，还有半个小时我要去上课，你要说什么就快点说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