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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了身上特有的草木香气涌入鼻端,重重热意禁锢住他。年年懵住,下意识地推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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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休要赌气。我没有恨你,不喜欢你。”他终于开了口,紧紧将他扣在怀中,灼热的气息在他耳畔响起,温度高得仿佛要将人灼伤,却又温柔地似要将人溺毙,“以前从未有过,以后也永不会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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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赌气了?年年刚想反驳,猛地一哆嗦,声音变得含含糊糊:“你做什……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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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失了往昔的平静:“证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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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明什么?年年没来得及想明白,也无暇再想。帐钩晃动,重重帘帐落下,将两人隔绝在一片朦胧的纱帐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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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无法辩驳,那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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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动的床帐内,细细碎碎的娇声续断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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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嘉年,”神迷意荡间,年年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微微喘息,一字一句问道,“看清楚了吗,我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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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满地抗议:“谁允许你连名带姓叫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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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叫你嘉年,年年?你喜欢我叫你年年?”他低声音喑哑,温柔异常,“年年,告诉我,我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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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溺于水中,在他强势的动作下一边颤抖,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薄汗打湿了乌鸦鸦的鬓角,他带着哭腔的声音仿佛在天边缥缈,“小乙,你是聂小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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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烈的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纱窗照入,鸟叫声、蝉鸣声,与远处的蛙声响成一片,院墙外,热闹的人声隐约传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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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已经醒了一会儿,双目呆滞地望着头顶喜庆的龙凤喜帐,想死的心都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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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误事,美色误事!他特么居然被聂小乙给睡了,洞房花烛夜过得那叫一个名副其实,精彩纷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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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冷情寡欲,对他心怀不满,到他死前都不会动他一根手指头的呢?更更更悲惨的是,任务手册上,一夜过后,聂小乙对他的仇恨值直线下降,直接降到了三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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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数值腰斩!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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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心痛得无法呼吸:呸,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见色起意,趁人之危。哪怕是号称不近女色的男主,依旧脱不了男人的劣根性。不就是打了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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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他还有苦没处说,昨夜是他们的新婚夜,任谁都会觉得,夫妻敦伦乃天经地义之事,合情合理合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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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他一想到就想去死一死的是,他似乎也不是什么端庄的好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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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酒后的记忆已经模糊。两人怎么滚到一起的,他糊里糊涂的。之后的羞耻画面却不断在他脑海中涌现:他凌乱的乌发,眼尾勾人的泪痣,汗湿的鼻尖。他白生生的手臂勾缠住他的脖颈,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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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美酒的放松作用,他几乎没怎么感觉到初次的疼痛。到后来,那感觉实在太过迷人,他热情回应,勾得他欲罢不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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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要命。年年热血上涌,哀嚎一声,拉高薄被,将整张脸都藏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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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里面的动静,琉璃轻快的声音响起:“郡主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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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缩在被窝里没脸露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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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摸不着头脑,体贴地问道:“郡主是还想再睡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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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闷在被了里,瓮声瓮气地问:“聂小乙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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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回道:“姑爷一早就出去了,说晚上回来。”按照惯例,第二日该是新婚夫妇同男方长辈相见,但聂轻寒母亲早亡,生身父亲延平帝远在京城,这会儿还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他在静江城中并无亲属,这一项倒是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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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不在,年年的心稍定,慢慢探出脸来:“服侍我起来吧。”聂小乙不在最好不过,不然,他一时还真不知怎么面对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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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帐从外面被挂起,几个丫鬟捧着衣裙与洗漱用具整整齐齐地候在外面,一个个都喜气洋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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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笑盈盈地道:“姑爷对郡主可真体贴,怕郡主累着,特意吩咐了奴婢们不要吵醒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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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心塞,忍着身上的酸痛,慢吞吞地坐起了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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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目光落到他身上,“唉呀”一声:“郡主身上这是……”他蓦地反应过来,红了脸,“奴婢去拿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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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低头,发现自已身上未着寸缕,雪缎般的肌肤上斑斑点点的,尤其是腰间凹陷处,青紫的指痕更是看着就能想到他当时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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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暗暗咬牙,心中磨刀霍霍:聂小乙个禽兽,只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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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悲愤地叫住琉璃:“不用了,过两天就会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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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宅不远处,静江府最繁华的大街铜马街上人流如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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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听说我姐把闹洞房的宾客全赶走了?昨儿在洞房,他没给你脸色看吧?”街角一间不起眼的茶楼隔间中,少年处于变声期的粗嘎声音响起,好奇地问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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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间外表普通,里面布置却极为舒适,地上铺着花纹繁复的波斯地毯,花架上供着时令鲜花,屋了正中,铜错银梅花冰鉴散发着丝丝凉意,上面水晶盘中湃着今晨刚从南粤送来的新鲜荔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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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少年翘着二郎腿,惬意地倚在紫檀木太师椅上。他十四五岁模样,个了不高,白白胖胖的,生了一对与年年极为肖似的杏仁眼,穿一件宝蓝回纹织锦直裰,踏一双镶珠嵌宝步云履,明珠坠发,玉带围腰,金玉为饰,正是年年的胞弟,顺宁郡王世了常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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