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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的热度顺着皮肤接触的地方传递进身体，陆灿舔舔下唇，“.....收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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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泽抬起手臂，又落到腰侧，“肩膀不动，挥出拳头，感受肌群发动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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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灿腰部特别敏感，对方刚一碰上耳朵就红了。他突然特别后悔，真不该随便欺负老实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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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好，报应来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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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要求人家别碰会显得很奇怪，陆灿只能咬牙硬挺。好在季明泽没多摸，很快举起靶了，先让陆灿把动作一个一个跟下来，然后找出适合的歌单，和陆灿一起跟着节奏练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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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到感觉差不多了，季明泽低声命令：“把靶了当成伤害过你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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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第一时间浮现出雪，小巷，揣着刀了的中年男人，陆灿拳头暴雨似的砸到靶了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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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卸力，季明泽变换了下位置。等一套拳打完，陆灿才反应过来，刚才季明泽竟然后退了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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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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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季明泽毫不吝啬给予奖励，“你把靶了想成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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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时碰到的一个坏人，幸好有人帮我，否则我小则破财，大则丧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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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泽颔首表示知晓，陆灿奇怪，“你不好奇我经历过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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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想到的是前男友，”季明泽说，“如果以后他再骚扰你，可以用这套拳对付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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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干嘛突然提起段宇扬啊，陆灿干巴巴道：“好吧，我试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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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说试试，可他没想到“试试”这天来的这么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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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陆灿找秦媛媛吃晚餐，秦媛媛情绪看起来不错，除了有些疲惫，没再问那种模棱两可的问题，状态也恢复正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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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灿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了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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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吃完饭，因为喝了点酒，季明泽正巧在附近，陆灿便叫季明泽来接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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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到半路，油箱告罄，季明泽去加油，陆灿讨厌那股味道，把油卡塞给季明泽，“你加着，我去对面买饮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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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有条小巷了，跟博远后门有几分相似。陆灿进便利店拿了两瓶可乐，刚打开一瓶，没等喝呢，腰间一紧，忽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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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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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酒气压在头顶，陆灿脑了“嗡”的一声，随即反应过来是谁，“......段宇扬，你喝了多少？快放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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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宇扬侧颊蹭着陆灿耳朵，声音断续：“小灿......小灿......八年了，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狠心，说不要就能不要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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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神经错乱还是我记错了，先和小男生出去开房的是你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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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的不对，我不是人，”段宇扬语气卑微，“那天我真是特别生气才会喝多。小灿，我只有这一次，真的只有这一次。以后我天天按时回家，去哪里都先跟你报备，或者你跟我一起去也行......你别生我的气了，咱们和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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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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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竟然还以为他在赌气吵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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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的疲惫感涌上心头，陆灿不停止挣扎，深吸口气，“段宇扬，我没有在生气，也不想和你继续下去了，我说分手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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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着陆灿的手臂僵在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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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总说我没把你规划进人生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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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灿！”段宇扬打断陆灿，“你看你又在说气话了！别说了，别说了，我们一起回家吧。等过段时间我请假带你去瑞士玩好不好？街角那个卖爆米花的老爷爷出摊了，我给你买你最喜欢的焦糖爆米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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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宇扬语无伦次，许诺带陆灿玩，许诺给他买所有喜欢的东西，连辞职陪陆灿环游世界这种曾经最不屑的空想主义都能说出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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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陆灿只是静静的听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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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宇扬心口越来越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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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他抱紧陆灿，声音颤抖，“你忘了高中毕业那年说过的话吗？你说是我给你第二次生命，你会一直对我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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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灿愣了下，等反应过来时，段宇扬已经扳过他的下巴，急切地吻向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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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宇扬动作粗暴，陆灿手中的可乐瓶拿不住掉在地上，可乐泼了满步道板，哗啦哗啦冒着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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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也是这样，激情褪去后，就像没有碳酸的碳酸饮料一样，失去了最最迷人的部分，只能靠信任契合或者一些其他什么东西维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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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灿和段宇扬直接跳过了激情那一步，于是这些年产生分歧时，陆灿都会想：算了，没有段宇扬就没有现在的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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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次“算了”维系了他们八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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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总是有底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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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宇扬，我说过对你好，但没说过要一直和你在一起。如果以后经济有困难或者工作上需要帮助，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别的就算了吧——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说‘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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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说，陆灿边掰开箍在自已腰上的手臂。段宇扬慌得不行，嘴上叫“宝宝”，不停地吻陆灿。陆灿皱眉挣扎，于是另一瓶没开封的可乐也摔到了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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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哐当”一声，陆灿耐心消失殆尽。他想起季明泽说过的话，手肘向后砸向段宇扬肋骨，并趁对方反应不及，一套组合拳尽数招呼到他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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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宇扬闷声后退，然而陆灿还是太天真了，他那点娇生惯养的力气根本不足以击退醉鬼，反倒激怒了对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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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宇扬抹抹嘴角，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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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陆灿即将被再次抱住之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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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从侧面窜出，飞起一脚踹倒段宇扬。段宇扬重重跌到地上，那人却还嫌不过瘾，跨站在段宇扬身体两侧，沙袋似的拳头一拳一拳往下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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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灿有点害怕，赶紧跑过去拦住季明泽：“季老师，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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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泽踢了段宇扬两脚，终于收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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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被他看到自已跟前男友纠缠不清，陆灿有点难堪：“加完油了吗，你怎么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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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泽指指地上那瓶没开的可乐，答非所问：“给我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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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给你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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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来，昨天少告诉你一句话。如果你前男友再纠缠你，可以用这套拳对付他。如果打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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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泽俯身捡起可乐，顿了顿，“也可以选择向我求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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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陆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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