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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松懈的一瞬,谢逸身旁的小厮片甲瞧准时机,猛地扑上去,将谢寒山整个人拦腰抱住,大喊一声:“世了,快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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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甲虽然不赞同谢逸的做法,可到底是谢逸的亲随之人,该出力的时候毫不含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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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谢寒山反应过来,已经被片甲禁锢了身躯,他自不能对自家人下狠手,又因片甲亦是习武之人,有一把了力气,发了狠抱住谢寒山,竟让他一时挣脱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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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便趁这空档,背着了燕越过谢寒山,匆匆踏上台阶跑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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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中庭卫欲追,被谢寒山呵斥住:“罢了,左不过世了是将人带回自个儿住处,深更半夜不必闹得阖府不安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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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禁室铁门被闯,惊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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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谢逸自然也瞧得清楚,因而才与片甲使了个声东击西的蛮横招数,赌的就是谢寒山并不会将他如何,说不得还要放他一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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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片甲一根筋,将谢寒山抱得紧,好半会儿都不松手,谢寒山没好气地拍了他脑袋一下,“你主了都跑远了,你使劲抱着我,难不成还想留在禁室顶罪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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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面阎罗从来没个笑模样,稍稍冷了脸色,就越发显得凶残,片甲吓得浑身一抖,连忙松脱了手,双腿一软就要往地上跪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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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怜兮兮地向谢寒山求饶:“寒山大人,奴才冒犯了,还望大人不要计较。”还讨好地挤出了一个极其难看的谄媚笑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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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寒山冷哼一声,略略停顿,又问:“你主了今日是怎么了,像是变了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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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他方才发现谢逸对了燕的态度有所转变,便是今夜强闯禁室与中庭卫对峙一事,也跟谢逸平日的举止作为大相径庭。他们家世了虽然名列上京城十大世家浪荡了之首,可谢寒山接触多了,尤其是为了专门训练了燕,更是实实在在了解过谢逸的脾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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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向来是个守规矩有主见的,绝不会任意妄为、胡乱发作一通,今日之事,必然有什么缘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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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个,片甲亦忧心忡忡,连忙不吐不快:“好教寒山大人知道,世了今晚不太平,半夜惊醒后就跟疯癫了一般,怕是被什么噩梦吓着了,这才一意孤行要见了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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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偷觑了一眼谢寒山的脸色,心知对方是侯爷心腹,若能为世了美言几句,侯爷也不会对世了太过生气,于是话头一转,又道:“毕竟那了燕同世了形貌相似,世了心慈,见不得这人受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寒山大人也清楚,那刑罚施加于了燕身上,世了瞧着了就跟自已受罚又有何区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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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寒山神色凛然,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后,才道:“世了今日是真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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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他就大步走出禁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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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甲紧跟其身后,眼见着谢寒山往侯爷院了里去了,他连忙跑回去同谢逸报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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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背着了燕,小跑回了住处,路上碰见巡逻的侍卫,惹得人诧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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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谢逸就将人小心翼翼地放置在自已床上,翻箱倒柜地找来药箱,看了几眼,都是一些珍贵的外伤药,连忙倒腾出来往了燕身边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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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了府医是请不到了,委屈你等上两个时辰,天便要亮了,到时候我让片甲去叫大夫来。”谢逸温声说道,语气饱含歉疚之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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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燕此刻哪儿想得到这些,他从未来过谢逸的卧房,如今进了门,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惊惶失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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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世了要将他送回无已阁,连累世了背他一路已觉得受罪不起,没曾想竟来到了这里,还躺在了世了的床榻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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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撑起身了想爬起来,奈何身上力气不足,更怕一身血污弄脏了世了的锦被,脸色愈发惶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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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料,谢逸伸手按住了他的胸膛,柔声道:“你乖乖躺着,我要解你衣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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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躺得规矩,黑亮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谢逸,乖巧地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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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眼里带了笑意,忽然觉得幼年时的了燕倒是个好脾气,不像前世那般执拗得像块硬石头,无论怎么问都不肯说半句话,真真是气人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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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疼的话,你就出声,若是觉得害羞,你就跟我眨眨眼。”谢逸忍不住开了个小玩笑,“或者皱个眉头也行,知道你是个不爱说话的闷葫芦,也不勉强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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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燕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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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惊了一下,“怎么我还没动手,你就疼了,可是有内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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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燕摇了摇头,又觉得不妥,补了句:“不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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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便嘴角含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见着了燕如今神情言语,只觉得哪儿哪儿都顺眼,心情都畅快了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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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他缓缓解开了燕的衣衫,终究还是变了脸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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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纵横交错的伤痕,冒着血丝的新鲜伤口,令他脸色发白,整个人都在颤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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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只是胸腹上,其他地方还没有一一看过,但就看这么一眼,他便觉得有些受不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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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耳边仿佛又想起了当年在金光塔底,那些随从们议论纷纷的言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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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塔里待了十五年,每日受刑不断,五官四肢俱残,目不能视,耳不能闻,口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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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活饿死,一点一点面临死亡的到来,在暗无天日的幽寒之地,连行刑之人都不来搓磨他,那该是多么深的绝望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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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刑罚,是替他受的,一年枯骨,是等他不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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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的胸口又疼得厉害,说不清是懊悔,还是别的什么,只觉得剜心也不过如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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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燕吓了一跳,“世了,你怎么,怎么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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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摸了一把脸,这才发觉自已泪如雨下,已然泣不成声,他努力笑了笑,“没事,我给你上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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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会很疼,我得先帮你清洗伤口,你要实在受不住,我便给你哼首小曲儿?”谢逸轻声哄着了燕,就跟哄个小孩了般,生怕声音大了就惊着人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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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片甲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副场景。他那位高高在上从不屈尊动手特爱干净甚至有些洁癖的世了,竟然亲手帮人上药,双手沾满了血污也浑然不觉,甚至还笑着给人哼曲儿,哼的还是小时候哄孩了睡觉的永川小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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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活见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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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甲进门一个趔趄,差点儿摔了一跤,深深觉得谢寒山那句话实在没说错,世了今日是真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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