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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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泽城笑了笑，“我很高兴你今天能来。”</p>

韩扬奇怪地看着他，“我当然会来。”</p>

好歹牧泽城是他叔叔。</p>

他喝完了一杯，又拿起茶壶，却被牧泽城握着手腕，拉到他的鼻子前闻了闻，又松开了手，“又抽烟了？”</p>

韩扬没有否认。</p>

“你还小，少抽一点。”</p>

虽然牧泽城这样说，但是韩扬会抽，是他教的。</p>

韩扬在牧泽城家住的时候，偶尔会看见他抽烟。虽然牧泽城还是注意着不在他面前抽。</p>

那天牧泽城发觉到了他的视线，他想了想，靠近了韩扬，双指夹着那支烟从他身后伸出手臂，抵在了他的唇上，轻笑着低眼看他：“要试一试吗？”</p>

虽然韩扬因为那时候生病休学可，所以这时候已经成年了，但是正常长辈一般不会让孩子抽烟的吧。</p>

那个时候韩扬一边心里这么想着，一边张开了嘴，含住了那根烟。</p>

牧泽城确实不算个传统意味上的好叔叔，但韩扬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他父亲不会教给他的一些东西。</p>

第一次抽烟的滋味并不好受，所以韩扬无语地推开了他的手，牧泽城笑着收回了烟。</p>

韩扬收回手，继续倒他的茶，“抽的很少。”</p>

他不是没有自制力的人。</p>

也只是今天抽了半根，身上染了一点点烟味，居然就被牧泽城闻出来了。</p>

牧泽城撑着侧脸，垂下了眼睑。</p>

一个下午两个人没有说很多的话。</p>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相处。</p>

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奇怪。</p>

但是韩扬准备离开的时候，牧泽城也站起身，不多见的伸手拥抱了一下他。</p>

牧泽城的手拢在韩扬的后背，“我还会回来的。”</p>

——</p>

晚上余应荣左右睡不着，就给韩扬打去了电话聊起天来，“牧泽城应该已经走了吧。”</p>

“啊。”韩扬应了一声，一边开着免提，一边打着游戏机，“你该喊舅舅的吧。”</p>

“什么舅舅啊，我和他没什么关系。”每次余应荣看到牧泽城的时候，心里总是有点毛毛的，“明天我们出去玩吧，去海边。”</p>

“懒得去。”韩扬打赢了这一局就关掉了，“我睡了，挂了。”</p>

“好吧。”余应荣看着手机，弯起眼睛，那他就提前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了。</p>

顾屿最近很不好。</p>

这是他们班所有人都知道事情。</p>

之前可能确实有人很过分，顾屿同桌是很清楚的。</p>

最多可能因为一句挑唆，前排的男生就在上课的时候拿出小刀划过顾屿的腿。</p>

极其幼稚的欺凌，可能会因为顾虑，只敢轻轻略过。</p>

并且也只是少部分爱挑事的人。</p>

跟现在比起来，真的可以说只是小打小闹了。</p>

一开始是孤立，不知道是从谁开始的。来的很突然。</p>

要交上去的昨夜课代表明明已经收好了，却会在上课前弄得满地都是，然后就会有人叫顾屿这个学委捡起来，所有人都不会管，也不敢管。</p>

只要顾屿一离开，桌子上就会堆满垃圾，墨水倒的满凳子都是。</p>

课本也会被撕的乱七八糟，出现在楼下的草坪里。</p>

这还只是轻的，别的班级里的刺头也会在下课的时候过来找麻烦。</p>

有的时候只是上手，更多的时候用的是桌椅所有可能会使人重伤的东西。</p>

有的时候，顾屿的血会流在教室的地板。</p>

同班同学都会觉得太过分了，但是却不敢说话。</p>

顾屿身上也渐渐出现了一些纱布绷带，甚至连老师都看的心惊，问他出什么事。</p>

顾屿只是眼睛清亮地说没事。</p>

这样过了一个学期，顾屿住了两次医院。</p>

动静闹得实在太大，警察来过两次，但是带走这几个人，就有另外的人出现。</p>

班长实在看不下去，这次她挡住了门，不让外面的那些人进来。</p>

可是几个男生几脚就踹开了门。</p>

班长看着额头流下血的顾屿，推他出了教室，“快走，不要再回来了。”</p>

这样下去，顾屿迟早会丢掉半条命，最好的解决办法只能是转学。</p>

被推出门的顾屿迎面撞见了半个学期都没有见到的人。</p>

韩扬看着他头上的血，皱起眉来。</p>

后面还有几个男生跟了出来，韩扬偏头看了看，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脸。</p>

对方看到他愣了一下，连忙拦住其他人，低着头走了。</p>

韩扬看着那个人的背影。</p>

知道余应荣和这个人是认识的。</p>

转过头来，顾屿正看着他，额头上的血低落在了领头上，“好久不见了。”</p>

韩扬看了一眼他头上的血，没有说话，直接去了自己的教室。</p>

整个班级都因为他突然推门而入安静了一瞬。</p>

韩扬已经很久没有来学校了。</p>

所有人都知道原因。</p>

他父亲锒铛入狱的丑闻人尽皆知。</p>

所有人以为他都不会再出现。</p>

可是这时他却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p>

像是没看到他们的视线一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睡觉。</p>

有一两分钟之后，老师才反应过来继续上课。</p>

韩扬一直没有再醒来过，直到外面橙色的霞光染满了整个天空。</p>

有人走了进来，坐在韩扬旁边的桌子上，轻轻摸上了他的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