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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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骷髅揪着褚安舟的后衣领走了，程微言蹲下了身，望着床底下抱着耳朵的褚涯，轻声问:“要在这里睡觉吗，还是说等把伤口处理了，再来挑打地铺的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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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丢脸至极的事被他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褚涯只觉得耳根烧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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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出于对关心的羞赧，而并非难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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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了脑袋，下巴尖贴着有些脏的地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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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微言。”他喃喃了一句，失落道，“我太没用。安舟他……我打不过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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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微言耐心地听他把今早的事解释了一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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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褚安舟误以为他把褚涯抛下不管了，才赶到这里来教训他，免得他逃回褚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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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不喜欢我。安舟说得没错，我就是个没用的东西。”一小滴水滴在了地上，搅着浑浊的泥，“安舟还说，你不要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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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他小心翼翼地看向程微言，沉默不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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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微言这才知道，他一直惦记着他昨天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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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奇怪，褚涯从小就生活在怀疑和无视之中，在与他人的来往中一直很敏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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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他的内心只会越来越封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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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原剧情里一样，直到最后死在主角团的手下，他都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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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不饿？”他突然问了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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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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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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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涯愣怔着微抬起了头，恰好对上一双承着温和笑意的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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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程微言已经俯下了身了，伸出一只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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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一滑，他看清了程微言手里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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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颗小圆球，纯白色的，很漂亮，还泛着光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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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程微言解释，眉梢飞出更多笑意，“吃了它，你的伤就会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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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他炼出来的丹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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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解毒，还有引导灵息的作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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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涯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香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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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豫一阵，然后颤颤巍巍地抬起了手，随即轻轻捏住了光滑的糖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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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微言的打量下，他把糖塞进了嘴里，沾了点灰，不算干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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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津津的糖水顺下喉咙，褚涯忽然睁大了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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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觉到，体内原本被封住的、沉寂如死水的灵息竟然开始流转起来。</p>

他哽了哽喉咙，险些把糖果囫囵吞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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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涯被呛得咳嗽了两下，眼眶微红，鼻尖也陡生出难耐的酸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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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到了。”他挤出模糊的辩解，又垂下了脑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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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微言说:“慢慢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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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褚涯顿了顿，迟疑道，“我的灵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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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丹药只能起到了调息的作用。”程微言笑了笑，“如果按你昨天说的想变得更厉害，怕还要吃不少苦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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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不想插手褚涯的事，但经今天一看，如果放任下去，他往后吃的亏只会多不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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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已照顾了一个月的“徒弟”仅因为别人的欺压就走上歪路，不如现在能帮一点是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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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让他摆脱心中的那份偏执，那再好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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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涯屏住了呼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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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把他说的话全记在了心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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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等他含完了丹药，程微言才把褚涯扶了出来，又去接了盆温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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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微言扯了片洗脸巾，沾了水，仔细帮他把脸上的脏东西擦了，才问:“身上的伤还疼不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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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涯局促地捏着衣角，埋着头晃了晃，轻声轻语:“不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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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克制的表现不同，他的尾巴却在不住摇晃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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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有仪到家时，傅阳舒刚巧挂了电话，还未舒展开的眉头在看见他的一瞬间蹙得更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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