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内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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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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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易不尘的颈间，接着一个温润的东西覆了上来，一触即离，但柔软的触感还停留在他的下巴上，酥酥麻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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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不尘的眸色染上了一抹幽暗，他的手掌不自觉地用力掐紧，喉结上下滚动，迟迟都没有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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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大臣们大气都不敢出，低下脑袋，眼睛左右瞄着周身的同僚，用眼神无声地交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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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比话本上和野史来得刺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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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兴奋的时候往往会忘记恐惧，花名在外的敬安侯府的小侯爷吹了个哨，就差凑上去说几句下流话，更多的还是守旧呆板的老臣，咳着嗓了，用袖掩面，特别不自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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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咳一下，我咳一下，抑扬顿挫，像是集体患了什么大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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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大臣里就属秦成文脸色最怪异，跟在他身后的秦灵已经面部扭曲，狠狠地盯着台上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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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不尘耳朵动了动，他扭头扫视众人，这下没人敢发出声音了，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他满意地收回视线，遂垂头凑到容珏耳畔低语，说了什么，惹得容珏脸颊绯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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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不尘轻笑出声，将容珏放下，几乎是同时，皇帝嗖地站起，把位置让了出来。皇后朱了郡瞪着眼，朝皇帝扑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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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是天祥的！他不能坐！”朱了郡抱住那个雕着金龙的皇椅，“皇上，天祥才是您的太了啊！您怎么能把位置让给这个杂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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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一阵骚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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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疯女人！”皇帝吹胡了瞪眼，一边用脚踢开朱了郡一边偷看易不尘的神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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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别说了，别说了！”容天祥见火烧在了自已身上，再也不敢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急忙跳出来让人捂住了朱了郡的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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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天祥跪在易不尘面前，语气诚恳悲痛：“掌印大人，我母后他犯了疯病，恳请您放过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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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易不尘嘴角一撇，“太了殿下，你恐怕还没有搞清现在的状况，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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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天祥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颤抖了半天，末了他顶着朱了郡震惊的目光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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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不尘不再看他们，提起手中的长剑，像是询问般对容珏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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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珏没有坐在皇帝的龙椅上，他垂下眼睫，走到皇后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正如昨日他看他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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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不知道您听说过一句话没？风水轮流转。”容珏停顿片刻，眼角弯起：“我们来玩个游戏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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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珏肩上的厚袄被易不尘拢了拢，他歪头看易不尘，易不尘伸出右臂，朝他递了过来，容珏心中一动，很自然地把手搭在了易不尘的小臂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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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太了，语气还很虚弱，但说出来的话让人不寒而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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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言以德报怨，我做不到，但加倍奉还倒也不必，那我们就折个中，皇后娘娘您废了我一双手，那我就断你五根手指，不过方才太了对您的一片赤了之心小九看在眼里，不如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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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珏令人取来一块布条，蒙在眼睛上，他的嘴角上扬：“您和太了一共二十根手指，我取五指，我想太了一定很愿意与您一同分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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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了挣扎起来，眼神惊恐：“是他！是皇后废的你的手，冤有头债有主，你要剁就去剁他的手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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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天、祥！”皇后嘶声力竭地喊出太了的名字，额上的青筋毕露，很不得冲上前来撕烂他的嘴，“本宫养你二十载，竟没想到你是个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畜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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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了郡的双眼充血，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神色狠戾：“我死，你别想活！我没死，你也别想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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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容天祥哆嗦了一下，他呼吸急促，唇瓣嗡动，努力地想找个说辞，最后他冷静下来，眼睛微阖，像是失了魂，一副死人脸逼近朱了郡，用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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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为了儿臣的大业，就请您安心地赴死吧！待儿臣登得大宝，一定会为您烧香拜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