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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荧的油灯下,一抹颀长的白色身影坐在案前,淡然寡欲,左手捧着一册书卷。
眼神却落在那小簇火光上,冷沉而幽黑,右手修长漂亮的手指拿着一小节麦秆轻拨着油灯芯。
“主子,便是如此。辅国公六小姐腿上和膝盖的伤应该也是在闹市时从马车上跳出摔的。”季执一字一句汇报着今日查探而来的消息。
一个侧室,也敢将金贵的国公嫡孙小姐卖给窑子,这在京中传出去,可要被万人唾骂踩踏。这个妇人心比蛇蜂毒多了。
“主子,西山回京路上虽然骑马只需一个时辰,但据属下沿路探得,辅国公府派出寻找六小姐的人中有一小拨是姜氏的人。”季执暗赞,女娃娃听谁说的,躲在寺里还紧巴着自家主子,比她回家这一路安全多了。
而且敢从马车上跳出去,这份胆量,放在六岁的小姑娘身上,还挺熊。
“辅国公呢?”如果他没记错,这时候卫欢父亲带着卫欢兄长去陇安山剿匪了,要到明年秋分才回。
季执答,“辅国公自去年立冬,便旧疾发作,随着温大夫去南域修养,至今未归,怕是尚未得知此事。”
“那也不用让这个消息去到陇安山和南域了。”无一说道,“谢阅不是回京述职吗。让他回京途中,把路上的贼匪贩子清理掉。”
谢阅,凉西节度使,接受诏命回京述职,述职期间,由其子谢耘,暂代凉西一切军政务。
“是。”
这下也吃不准自家主子是什么态度,又不让辅国公他们知道这个消息,又要帮那卫六小姑娘去扫理路障。
应云皱了皱鼻子,将手中的信递给了自家主子,“主子,卫六小姐傍晚的时候找到属下,想让属下帮忙将这封信带去京中。”
好一个小家伙,知道自己躲在暗处,在院落里大声叫嚷。小孩脆生生的奶音,估计今天几百号僧人香客都听到了。偏生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不好教训。
应云偷偷瞅了自己主子一眼,“送往京中,文轩侯唐佑。”
唐佑,是卫欢母亲唐夙,也就是卫炽正室的同胞哥哥。自唐夙死后,唐佑就彻底和辅国公府
决裂。
但卫欢信上也没署名,就只有这封匿名信,也不知道这个舅舅,心不心疼自己的外甥女。
“你不是都已经想去送了吗?”无一右手将麦秆放下,今日他自是也听到了卫欢在叫应云,小姑娘有点狡猾,叫完还带着哭腔,好生委屈。
应云是想去送,想着那小人儿眼中的期盼,简直就像从内里倾泻了萤火出来似的,小眼神闪亮得让人很难拒绝。
无一眼中掠过淡淡笑意,“去帮她送了,暂时不要让唐佑知道她在这儿。”
“她睡下了吗?”无一又问,今日她在院落里睡着之后,他便将她安置在了他隔壁厢房。
她现在太小,抱起来轻飘飘的,精致得跟个瓷娃娃似的,竟然有人敢磕她碰她。
“主子,无真将她带回他那边寮房了,说是在这怕叨扰到主子。”
这回无一将左手的书册也放下了。
寺内没有僧人能像无一那般能有自己的院落。无真年纪浅,进寺的时间肯定也没法跟其他僧人比,安排的寮房尚且就只有他一人。
小沙弥不存男女之心,他将并排的空木榻清扫铺好,便招呼卫欢同住。
卫欢这觉睡得很累,梦里都是光怪陆离的景象。一直有人在后面追赶着她,她跑得好累,却又跑不开,重重复复来回地跑。
同屋的无真也不容易。小沙弥大半夜都没睡,拿着佛珠就一直为小施主诵经。
去完早课后回来,小施主还没醒;庭院打扫完诵经回来,小施主也没醒。
应云来的时候,卫欢可总算从梦里挣脱开来,满脸地茫然。
应云坐在榻边,正轻手轻脚地在她额上涂了什么东西,清清凉凉的药膏味道。见到她睁开了眼,还低声道,“你的信送出去了。别动,帮你上药呢。”
“好好的小娃娃,怎么这么能受伤。”应云嘀咕道,想想她那恶毒的后母,觉得辅国公绝对是精于朝堂,拙于后宅。
卫欢突然想起来,昨日磕头求着农夫农妇,今日额头怕是淤青红肿了。
应云敷了厚厚的一层,再用丝布裹好。便用手指轻轻弹了下她稚嫩的小脸蛋:“大小姐,这两日就
别碰到这伤口了。昨日不是说和我家主子学草书吗?现在可日上三竿了,还学不学了?”
卫欢睡得懵懵的,梦累得还没歇过气来,又听到要学草书。出家人果然慈悲为怀,原来无一是个面冷心热的主,这么好骗。
坐起身来,卫欢小施主望着桌上清淡的早斋饭,想起要是不去学草书赖在这里,估计连斋饭也吃不上。想着想着,不由地发出了老叟般深沉的叹息:“读书不觉已春深。”
应云:......???
用过早膳,卫欢又坐着应云人肉软轿过去无一的院落。
无一还是照常拿着本书册在那翻阅着,只不过这一次见到卫欢倒是将书册放下了。望着卫欢额上缠了丝布,本来这脸还没有半个巴掌大,这一裹还裹了半边脸。
察觉到无一的眼神,卫欢一个小手忙捂住自己额头,丝毫不觉得这是掩耳盗铃之举,糯糯地就说道,“大师哥哥,唐欢过来找你学草书了。”
唐欢......无一也没计较,点点头便让应云端出了笔墨纸砚。
“唐施主先前学的什么字体?写几个贫僧先看看。”说罢,无一自个拿起墨锭,慢慢地研起墨来。
无一的手指骨节分明,握着块黑紫色墨锭莫名更显公子白袍翩翩,虽然他是个和尚。
卫欢手小,羊毫笔拿不稳,再加上这桌椅和她这小个头着实不匹配,她就半站在椅子上,写得有些吃力。
其实卫欢的行书写得还是不错的,风骨洒落,笔毫使转也很舒展流动,就是字有点散架无力。
无一看了几眼,觉得自己到底是思虑不周,教草书也不在乎这一两天。便等卫欢将《论语》的前两句写完,开口问道,“唐施主现在可识得多少字?《论语》可学完了?《礼记》、《易经》、《春秋》可曾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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