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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闹腾着,贺怀的手机响了。
电话接起来,是外卖。
“您好,您的奶茶到了,请问我放门卫可以吗?”
贺怀望着文棉思索了一下,才说:“就放门卫那吧,麻烦了。”
文棉目光追着他的手机,一直追到他的兜里,之后才问:“可以喝到奶茶了吗?”
被贺怀无?奈地捏在脸颊:“给?你讲道理你听不懂,讲故事你也不明白。一说奶茶到了,还是从听筒里头出来的声,你这反应倒是快了。”
文棉被他说的心虚。
一双眼睛闪烁着,直往地上看。
然后,小声地反驳:“也……不全是这样。”
恰好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交谈的声音。
“这边,是小怀的办公室。他今天把人接过来了,应该在给棉棉做干预呢。咱们先进去等着,我给?小怀发个消息说一声。”
“行啊,正好我也欣赏欣赏小徒孙的画。小怀不在咱们这圈子里头,倒是做事随便,他师妹的画,说买就给买了。小棉棉这画我也想买,就不能行。”
“嗐,多大点事。您要是想要,我和老贺那边还有几幅呢。到时候装裱了,给?您送过去。”
说话间,门就被打开了。
贺怀已经把诊床的帘布拉开,和文棉面对面坐着。
小姑娘听见开门声,从他肩膀探出半个脑袋。
两只眼睛都露在外面,亮晶晶的,望着门口。
来人正是贺怀的妈妈,祝晚虹。
而?另一位,一头白发,但却步履硬朗,则是前两天晚上,他们讨论过的,贺怀的师爷爷,程老。
“小棉棉,你们这是正做干预呢?怎么还跑诊床上了,在做检查吗?”祝晚虹问。
贺怀站起身来,笑着说:“做屁,我找的干预师被她给?吓跑了,正安抚她呢。你们来的正好,棉棉的奶茶到了,我去给她拿,你们在这边陪她吧。”
说完,大手又往文棉的脑袋上揉了揉,问她:“让我妈陪你,没问题吧?”
文棉眼睛看看陌生的爷爷,在对方回以柔和的笑意之后,忐忑地朝贺怀点点头。
接
着……
裹挟着一身草木香水味道的女人,就接替了贺怀的位置,坐到她面前来。
连同?那位陌生的爷爷,也跟了过来。
但他却没有上前?,只在距离文棉几步之遥的地方站定了。
没再动一下。
文棉好奇地朝老人望着,对方顿时眉眼和唇角都弯起来,眼角的皱纹都多笑出好几道来。
“棉棉,这是你师父的师父,你可以叫他一声师爷爷。”祝晚虹牵起她的手,和她介绍。
小姑娘沉默着想了一下。
然后乖乖叫人。
“师爷爷好。”
老人立刻三两步过来,一双眼睛更是笑的整个眯起来。
然后,声音特别洪亮地应了一声:“诶!”
说完,又转头看向祝晚虹:“真好啊……阮阮当初要是……也得?这么大了吧。有时候啊,这老天的安排,不信都不行。”
说到最后,老人情绪激动的眼眶红了一圈,连声音都微微得抖。
祝晚虹笑着为文棉理理散乱的头发,摸上胸口的十字架,说:“凡事都有神的美意。”
老人笑着摇摇头:“你啊……别看我天天画油画,但这外国的神,我是一点也不信。但这句话,倒是说到我心坎里了。这就像是咱们老话说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是吧?遇见棉棉,你和睿德也能安生一点了。”
他们说的话,像是打哑谜一样,而?且听起来过于高深。
文棉越听越糊涂。
对着两人疑惑地歪歪脑袋,问:“什么?”
“没什么。”祝晚虹耐心地回应。
随后,又指指墙上的挂画,问她:“听说师哥拍了棉棉一幅画,是那幅吗?”
文棉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过去。
她点点头,一脸严肃:“是的。师哥亏了很多钱。他最近脑子不太好。”
祝晚虹被她说的一愣。
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顿时笑得?直不起腰来。
*
恰好贺怀这个时候回来。
他一手拎着奶茶,另一只手还在和人打着电话。
“嗯,行啊。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吧,麻烦你了。就这么着,我这边还有点
事,先挂了。”
说完,把手机放进了兜里,三两下就把吸管插好,递到了文棉面前。
“你们笑什么,这么开心?带我一个呗。”
文棉双手接过奶茶,抱住。
腮帮子鼓鼓地喝了一口,又吨吨吨地咽下。
之后才嚼着燕麦,乖巧地说:“师娘他们在笑你没有脑子。”
贺怀:……
“别以为我不知道,说我没脑子的,肯定是你这个小丫头。”
祝晚虹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佯装嗔怒地看了贺怀一眼,说:“棉棉是心疼你花的那48万呢。打是亲骂是爱,咱们棉棉喜欢他师哥才这么说的,是吧,棉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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