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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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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蔚深深呼气，觉得清静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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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同事有知道他最近相亲的，葛婧首当其冲，调侃着：“林组长，吃相亲饭去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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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近的话我们给你撂那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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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回公司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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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地点在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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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向南说：“哎对了，林组长这回出差，不是见到辛总未婚夫了吗，长啥样？帅吗？”</p>
车内吵吵嚷嚷，林蔚愈发心烦意乱，一直没作声，大家见他脸色不太好，最后也没吵出个所以然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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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司，林蔚把登机包扔在楼下传达室，和程向南上去汇报工作。辛蕊不在，周总全权掌舵，快下班了，那边也挺不耐烦，随便听了两句就让他们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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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五，临近下班，人都一窝蜂地往外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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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公司大楼外的停车坪便空空荡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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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蔚的车前些天就扔在楼下，他决定下班直接开回家，就装不知道吃饭这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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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楼盘即开，是公司近来的大事，他不敢怠慢，最近他一直下班晚，今天他也不想早走，准备把这几天的工作情况整理一下再下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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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七点，天一点点黑下去，他故意一直没给手机充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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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办公室电话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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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达室师傅告知他有人在楼下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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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栋楼人几乎都走光了，他也到了该下班的时候，正是狐疑时，已经提起包踩着阵小风下了楼。快到公司大楼门口时，看到方行止手捧玫瑰，笑盈盈地站在不远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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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步了一缩，步伐渐缓，腿如灌了铅一样，硬着头皮走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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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晚之后，他一整个星期没回方行止的任何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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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行止也挺不自在，笑容的弧度都很小心刻意：“林蔚，你手机没电了，我想着你肯定不知道吃饭的地方在哪儿，我听阿姨说你快下班了，就顺道来接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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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用买玫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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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还没到赠他玫瑰的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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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着，三三两两出去的同事已经在窃窃私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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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企划部的林组长，这个是他男朋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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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说林组长有男朋友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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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羡慕啊，我也想有人手捧玫瑰等我下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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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蔚久久没接那玫瑰，也不好意思一直晾着方行止，尴尬一笑，先一步绕到传达室拉出自已的登机包，出来对方行止说：“那个……我车在外面，你把花扔我车上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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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拉着箱了往出走，方行止举着那捧傻不拉几的玫瑰，像个牛皮糖一样甩不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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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大楼，一个人影不知从哪飞也似地冲过来，撞到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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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热烫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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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行止在他身后呼喝：“喂——怎么走路呢？不长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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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林林组长——”撞到他的是程向南他们组的实习生师庆熙，他哆哆嗦嗦地道歉，“对不起啊——对不起林组长！我走太急了，真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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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想发火，抖着衣服，看了看自已胸口处，更感懊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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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没港城冷，他穿了件单薄的雪纺衫回来，白色衣料被濡湿了，先不说颜色多难看了，连内衣的轮廓和颜色都隐隐可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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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组长——对不起！对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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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瞎吗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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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行止也注意到他胸前那片污渍，边骂师庆熙，边脱外套要去披在林蔚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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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蔚拂开他，他只得悻悻收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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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庆熙已经被赶跑了，方行止又在旁问：“林蔚，你这衣服……咱们一会儿可要去吃饭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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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懊糟地喘了口气，转身蹲下，撕开登机包拉链，扯出辛蕊送他的那条裙了冲回到公司大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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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流畅，一气呵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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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十分钟后，一身红裙款款的林蔚从公司大楼里晃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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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天边晚霞融得相得益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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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许嘉川的吉普刚停进停车坪，要下车时，略一打眼，不远处那抹鲜艳灼目的红，和方行止怀里的一捧玫瑰，像是一团火，直直窜入他眼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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