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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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欢听说陈让他们和社会上的人又干了一次架，闹得还挺大。</p>

她们学校的人知道的不多，白天在学校只听了个大概，又因为有事好几天没能去一中门口找陈让，一直心神不宁。</p>

晚上，齐欢洗完澡披着湿的头发趴在床上，随便翻了翻书，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她翻来覆去，仰面躺着，看着天花板，手机握在手里，拿起又放下。</p>

“哎啊啊啊啊——”</p>

把手机举过头顶，齐欢放在眼前看，纠结许久，终于拨通那个早已背熟的电话号码。</p>

第一次没有接。她不死心，又重新拨了一遍。</p>

正当她做好拨第三遍的准备时，那边终于接起来。</p>

陈让略低的嗓音响起来，有点烦躁，带些淡淡的倦意，“喂？”</p>

“陈让！是我是我。”齐欢很欢喜。</p>

那边没说话。</p>

齐欢听不到声音，以为信号不好。她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看。</p>

信号满格。</p>

她重新把手机放回耳边，手指无意识扣着被单，“陈让，你怎么不说话……？”</p>

“说什么。”</p>

“你刚刚在干嘛？”</p>

“睡觉。”</p>

齐欢顿了下，“我把你吵醒了？”</p>

他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阵。</p>

……</p>

黑沉房间里，陈让把床头柜的灯打开，背着墙，随手拿起玻璃杯，仰头喝了点水。</p>

凉凉的水入喉，混沌的精神稍微清醒了一些。</p>

“我听说你前两天和别人打架了？”齐欢试探性地问。</p>

陈让不置可否，从鼻音里淡淡地嗯了一声。</p>

“为什么？发生什么了，是你们惹到谁了，还是——”</p>

“齐欢。”他喊她的名字。</p>

齐欢话头被打住，她应：“嗯？”</p>

“你很闲吗。”陈让问。</p>

“……”</p>

陈让懒得和别人说话，更不喜欢说废话。</p>

然而到这个份上，却破天荒地没挂齐欢电话。就让气氛这么僵硬着。</p>

齐欢被噎了半晌，知道自己从他那问不出什么。但想和他多说说话，她只能绞尽脑汁地转移话题，“对了，我请左俊昊吃饭，你真的不来吗？”</p>

他不说话。她就自言自语：“应该是下周，这周天我一个朋友过生日，我们去新开的那家皇朝湾唱歌，所以只能推后……”</p>

“跟我有什么关系？”</p>

“……我就是想问你到时候吃饭去不去。”</p>

陈让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你请他吃饭，我去干什么。”</p>

“你好久没看到我了，不想我啊？”齐欢不正经地跟他打诨。</p>

陈让说：“不想。”</p>

她笑，一点都不害臊：“我想你啊！”</p>

“……”</p>

下一秒，电话就被挂断了。</p>

.</p>

课间铃声一响，教室里又开始躁动起来。大课间，季冰一群人来八班，围在陈让和左俊昊座位周围。说起周末去哪玩，意见不一。</p>

“去打桌球？”</p>

“有什么意思，天天打天天打，看到都要吐了。”</p>

“要不去唱K？”有人提议。</p>

马上被否决：“别吧。”下巴一抬指向陈让，“让哥不喜欢。”</p>

说的也是。虽然陈让对什么都没有太大兴趣，但KTV太吵，待久了他容易暴躁。</p>

“去……”</p>

话还没说完，一直不做声的陈让忽然开口：“我没关系。”</p>

“什么？”</p>

他翻着书，随意道：“唱K也行。”</p>

几个人怔了下，不过也没往心里去，斟酌：“那就去龙港？”</p>

刚有人要附和，陈让淡淡说：“太远。”</p>

远也不行，提议的人摸了摸后脑，想说龙港环境不错，到底还是没有讲。</p>

季冰道：“最近好像有家新开的KTV，叫什么皇朝湾？龙港远了可以去那试试。”</p>

一帮人瞥陈让，他没反应，不拒绝不点头。不表态就是默许，于是就此拍板。</p>

“行，周末皇朝湾。”左俊昊行动派，当即订包间。</p>

.</p>

齐欢见到了严书龙追的学妹，挺可爱一女生，在她面前乖乖巧巧，跟着严书龙喊了声欢姐。</p>

她给寿星公的礼物送出去之后，就一个人窝在角落看他们热闹。</p>

“欢姐，唱个歌来？”</p>

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包间，说话的把另一个话筒递给她。</p>

“不了。”齐欢摇头，“我嗓子不舒服，你们唱。”</p>

除了庄慕和严书龙，一帮人也不太敢开她玩笑。见她懒洋洋笑着，靠着沙发椅背不太想动弹的样子，便没坚持。</p>

齐欢无聊，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杯下肚。她酒量不太好，不敢多喝。</p>

严书龙出去抽烟，转了几圈，回来的时候说：“欸，那边，一中的好像也在这里。”</p>

齐欢听到，问：“一中的？”</p>

“对。就陈让左俊昊他们。”</p>

这么巧，齐欢一下来了精神，“哪个包间？”</p>

严书龙回忆了一下，报了个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