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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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运动会筹备得如火如荼,一连几天下午上课都能听到他们操场传来的热闹动静。</p>

齐欢三天没去找陈让,庄慕和严书龙瞧着,凑在一起啧啧感叹。左一句“这回很不错”,右一句“这么坚持得住啊”。</p>

齐欢听到了也只当没听到,闷头上课,理都不理。</p>

挑的男装送出去了,齐参收到东西，嘴上乐呵心里更是熨帖。只是终究还是忙，没在家里待多久,过完生日又继续出去谈事情。</p>

齐参一走，方秋蘅又整天在外交际消遣，齐欢也懒得管她。</p>

学校这边,庄慕和严书龙看她对即将要到来的交际舞场景持冷对态度,反而感兴趣。严书龙只有课间才能来，庄慕和她一个班,接着地理便利,自习课给她扔纸条。</p>

【下午放学去一中转转。】</p>

齐欢回头看他。他单手撑桌,托着颊侧耳际,冲她挑眉。</p>

毫不客气回他一个嘴型：滚。</p>

他又扔了一张纸条：【真的不去啊。我很想看陈让跳舞,你不想看？】</p>

齐欢连滚都懒得说了，这次根本不转头。</p>

自从前两天找庄慕说了他给陈让发消息的事情后,庄慕就像是打通什么穴道，一改提到陈让就横眉倒竖面目扭曲的状态,时不时拿陈让调侃她,别提多起劲。</p>

庄慕的纸条可以不理，齐欢心里的烦躁却赶不走。</p>

她三天没找陈让，陈让也没找她。</p>

张友玉课间过来，带了酸奶给她。齐欢兴致缺缺吃着，听张友玉和一帮女生围在她身边闲聊。说着说着，问她：“你怎么这两天没去一中？他们要办运动会了，很热闹的。听说选了一些高一的准备开幕表演，每天下午最后一节课都在操场上训练。从那边那栋楼的电脑教室看过去，能看到一中操场。”</p>

齐欢没兴趣聊这个，张友玉不会瞧眼色，小嘴嘚啵嘚啵说个不停，听得严书龙都有点慌。</p>

“行了行了，聊点有意思的成不。”</p>

他主动叫停。最近几天刺激齐欢刺激得够多了，人得讲究个见好就收，否则齐欢要真炸了谁都没好日子过。</p>

“没看欢姐心情不好。”他道，“还在这说。”</p>

“啊？为什么心情不好。等他们一中开运动会就能看陈让跳舞了，咱们都去啊！”</p>

“……”严书龙想找点东西堵她的嘴。</p>

旁边一个女生咳了声，偷偷扯张友玉衣角，“姐，陈让跟别人的女生跳。”</p>

张友玉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呲溜一下把酸奶都喝了，忙不迭跟齐欢说，“当我没说当我没说。”顿了一下还是在说，“欢姐，你就因为这个不高兴啊。”</p>

严书龙插嘴，“不然呢。那陈让架子真大，欢姐不去找他他也没半点反应。”</p>

“他没给欢姐打电话？”</p>

“没有。”</p>

“短信也没有？”</p>

严书龙看了眼齐欢，说，“也没有。应该是。”</p>

张友玉炸了：“怎么这样？！”想说点安慰的话，到头叹息一声，学别人老成，手搭齐欢的肩，“想开一点。我估计他就是跳舞跳得太得劲，摸姑娘小手摸得太开心，男人嘛，都这样。”</p>

“啧——”严书龙差点咬到舌头，这安慰的叫什么话。</p>

作为话题正主之一的齐欢却没心思和他们说七说八，把书一合，走人。</p>

“你们吵死了。”</p>

.</p>

中午到校，本是午休时间，齐欢被庄慕和严书龙生拉硬拽，拉去买东西。她本来不想动弹，结果还是去小卖部走了一遭。</p>

一到常去的那家，老远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在店里，只是没有陈让。</p>

三个人进去买喝的，和左俊昊两人打照面，严书龙跟庄慕都象征性打了个招呼。</p>

左俊昊看他们后头是齐欢，笑意中加了几分熟稔。</p>

“齐……”</p>

齐欢和他们擦肩而过。</p>

左俊昊话没说完，手还抬着。行至柜台前的齐欢拿了瓶水，扔下零钱给老板，一阵风一样转眼就走出去。</p>

“担待担待，欢姐这两天脾气大。”严书龙笑呵呵解释。</p>

左俊昊和季冰面面相觑。</p>

下一秒，走到店门外的齐欢折返回来。</p>

左俊昊下意识往后退。</p>

“帮忙转达一句话给陈让。”</p>

“啊？”他微愣。</p>

“交际舞挺有意思的。”齐欢板着脸，看得左俊昊喉咙一咽。</p>

“以前初中我也跳过，跟男搭档合作得很顺利，有什么不会的很欢迎他来请教。当然，他可能也不需要。”她说，“祝他跳得开心。”</p>

来的莫名走得也莫名，留下左俊昊跟季冰站了半晌。</p>

回教室，离上课还早，季冰跟左俊昊一块去了八班。</p>

陈让坐在位置上，面前是一张试卷。不是他们学校的常规卷，也不是禾城本地的。</p>

左俊昊跟季冰没忘刚刚在小卖部那一出，两个人用眼神推来推去，最后还是左俊昊开的口。</p>

“陈让。”</p>

“干嘛。”陈让眼没抬，只专注做手里的事。</p>

“刚刚我们在外面遇到齐欢了。”</p>

陈让笔一顿，继续写，“然后呢。”</p>

“齐欢让我们转达几句话。”</p>

“说。”</p>

左俊昊犹豫不决，季冰在桌下快把他的脚踩平了，他龇牙咧嘴，豁出去：“她说祝你跳舞跳的开心……”</p>

话音落下，静了两秒。陈让彻底停了笔，转头看来。</p>

.</p>

下午第一堂课上完，齐欢把书塞进桌肚，正要趴下缓神，口袋里手机震起来。她惺忪着眼掏出来，一看消息来信人，一个激灵瞌睡就醒了。</p>

陈让给她发了消息。</p>

没有马上看，过了将近半分钟她才点开。</p>

是张照片，拍的是一道题目，下一条内容三个字：【解一下。】</p>

齐欢皱眉。莫名其妙发个题目来让她做。</p>

“你说做就做啊？”</p>

她嘀咕，回他：【不做。】</p>

他说：【解不来么。】</p>

她打字飞快：【解得来也不做！不想做。】</p>

顿了顿，又加一句：【哪有心情做题目？只想摸手跳舞，不想做题！】</p>

那边没动静。</p>

齐欢正想把手机塞进桌肚，他又传来一张照片，是发的那道题的解答过程。</p>

“……就你能。”齐欢盯着手机不爽。忽地提起笔，在草稿纸上用另一种方法解完，拍下发给他。</p>

你来我往，加上做题的时间，离上课已经没多久了。</p>

他来了一句：【很费时间吧。】</p>

齐欢想回他说，这题目有什么难的，谁不会做，字没打完，对话列表蓦地跳出来一条新消息。</p>

陈让说：</p>

【这几天都忙着做这些冲刺卷题目，没什么时间做别的。】</p>

齐欢一怔。</p>

做试卷？他不是去跳舞……</p>

手指犹疑几下，想回复，但没想好要发什么，上课铃就响了。</p>

任课老师拿着书走进来，她只能收了手机。</p>

后边课间，陈让没再给她发消息。对话列表最后一句是他发的，齐欢始终没想好要回什么。</p>

放学时打算给陈让打个电话，号码点出来，却犹豫，好半天没摁下拨通。</p>

“欢姐，吃饭去了！”</p>

张友玉今天跟他们一起，和严书龙几个别班的一起等在外面，在她们班门口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