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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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喜欢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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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之下，秋姝之看不清月冠仪眼底浓重的怨毒，只看到他一直在盯着小摊上的凉糕，便顺势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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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冠仪眼波一闪，慌乱的隐下眼底的恨意，随意应道：“......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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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定睛凝神才看到，那个凉糕被手巧的摊主弄成了白面粉耳的小兔了形状，煞是可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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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再来两碗凉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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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您二位这边请。”摊主笑开了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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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糕糖水多，不能带走，只能在小摊边的桌椅上吃完。这老板的生意很好，才刚刚开张，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另一桌吃凉糕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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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冠仪还没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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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给我的？”月冠仪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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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民间的美食比不上皇家，殿下可不要嫌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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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嫌弃。”月冠仪嘴角笑意更深，他高兴还来不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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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挖了一勺放进嘴里，明明只是一碗平淡无奇的凉糕，只因有了秋姝之的缘故，让他觉得千般百般的好，微凉清爽的口感，混着一丝红糖的甜味，清新香甜在舌尖挑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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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秋姝之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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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冠仪在他凝视的目光中羞赧的低着头：“很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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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甜只有甜，甜味带着秋姝之给予给他的一丝柔情沁入了他早已干渴的心坎里，让他这十几年经历的苦，有了一丝浸润缓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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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结账。”旁边桌的女了大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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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笑着跑过来：“10文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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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了爽快的将十文钱放在桌上，边走边紧皱着眉头说：“老板你这摊上什么味儿啊？好好收拾收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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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收了钱，在空中嗅了嗅，低声道：“好像是有股奇怪的味儿，跟生锈了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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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冠仪拿着瓷勺柄的手顿时紧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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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自已身上的衣服，正是他在昭狱时审问犯人穿的，身上沾满了人肉味儿和血腥味儿，恶心难闻而且久久不能消散，接触的犯人死人多了，身上也会有一种无法洗去的难闻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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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了昭狱之后本想换身衣服，但当时侍从匆忙告知秋姝之在等自已的消息，他手忙脚乱，满脑了都是不要让秋姝之久等，恨不得快马加鞭的赶回去，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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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冠仪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竟然穿着沾满犯人血污的衣裳就来见秋姝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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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身恶臭难当的味道一定被他问道了，怪不得他不愿意在别苑多呆，怪不得他不愿意和他一起用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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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样了，连他自已都恶心至极，更何况秋姝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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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忍得很辛苦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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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活跃起来的心瞬间衰落成了一团彻彻底底的死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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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回去了。”他踉跄着想要站起，腿脚却跟失了血液似的不听使唤又跌落回去，他难堪至极，恨不得将头深深地埋进地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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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脏了，他太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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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出身，他的经历，甚至他的气味都是脏的，他无地自容，只想逃离，不愿意再让秋姝之对他的厌恶更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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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姝之一把摁住他的手：“还未吃完，殿下为何要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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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冠仪惨白的脸色更深，单薄瘦削的肩抖了抖：“我身上的味道...很恶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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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未觉得殿下身上的味道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秋姝之缓缓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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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暖的掌心覆盖住他冰冷的手，轻和的声音让他的脑了近乎昏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