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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给朝廷当官商,是要交保证金的,而且也不是想退的。有时候不赚钱了,想退?那也得贿赂,比如当年帮着朝廷从日本买铜的一些人,不赚钱的时候想退就得把全部身家都扔进去。
所以,这个“但”的意思,便是说道理我们都懂、前期要高投入日后利润高我们也懂。
但是,年息不能太低了。
万一,今儿答应了的年息,觉得前期投钱,少赚点很正常。
结果,六七年后,眼看着到了收获的时候,朝廷忽然反悔了,还要继续保持前几年的模式,照着答应的年息给钱,这就亏了。
这几个人琢磨了一下,伸出手势互动了一下,其余人看了看手势,思索一会,也都点点头。
手势的意思,便是“”。
按照每个月一分的利,年息。
一来,既是做生意,且准备做大买卖的,前期要投本钱,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
既不是借钱给朝廷,日后还要自己参与管理,真要做成了,日后肯定赚钱。
若是要的太多,叫鲸侯不好做、不敢做这个保,生意直接黄了,那也不好。
二来,便是不能定的太低,将来万一朝廷反悔,就按照的利,也将将好可以接受,不至于将来太肉疼。
朝廷这几年虽然积累的一些信誉,可是,长久以来的重农抑商政策,使得商人对朝廷还是心有隐忧的。
这一桌的人定下来后,旁边几桌也基本定下来了,每年十二个月,按照一个月一分的利,各桌得出的底线也都差不多。
最终汇总后,商人这边的代表便道“鲸侯,我等又商量了一下。”
“我们都是生意人,前期要投本钱的道理我们也懂。既是这样,一年的息。”
“若是账目都公开,有些钱必须要投,前几年少拿一些,我们也不是不能明白,自是不用鲸侯贴补的。我们也不是那等全不讲理、只看银钱的人。”
刘钰点点头,又问其余人道“这是你们基本都能接受的?”
“能,能。若真能如鲸侯所言,我们都接受。不敢说多,若要募集个千万两的股,我们这些人便也能做成。”
这里的人也不必藏富,多数人都和刘钰打过交道,也在对日的贸易公司里有股份,若说手里没钱,那便是哭穷了。
刘钰见众人报的价格,他基本上也能接受,便道“不过,此事先不急。我虽是与朝廷作保,这件事也基本定了七八成。可真正做起来,还需一些时间。南洋还需多加整顿,我也要等一些消息。”
他这个要等的消息,还是欧洲那边的消息。
荷兰那边的事若是不成,好好的西洋贸易公司,就要变成南洋贸易公司了。
真要那样了,不说朝廷,便是刘钰,也不希望这些商人参股了。
那还不如朝廷去掉中间商,拿到全部的垄断货源的钱,该治理运河治理运河、该移民东北西北移民东北西北呢。
虽然也好,但比起西洋贸易的对外扩张,还是不够好。只能算是一旦事情不成之后的一个备选项罢了。
说罢,刘钰又笑道“这所谓定了七八成,其中剩下的三两成,万一不成,这件事就算是没了。到时候,你们便是一分的利也得不到了,只能看着朝廷把钱都自己赚了。”
这么一说,顿时让那些商人们紧张起来。
刚刚给出年息的时候,确实有些不太满意。
可现在刘钰又说这事还有不成的可能,刚才的那点不太满意,顿时又成了对万一不成的担忧。
一众人尬笑道“若鲸侯出面,这事哪有不成的道理?鲸侯莫要吓唬我们。南洋巨利,前朝便知。这荷兰人离了南洋,便是不与西洋人贸易,只说与国内、倭国贸易,亦可多赚不少。”
“江浙一带,谁人不知,便是中元节给祖先烧的锡纸,用的都是南洋的锡?却不知若是对西洋人的贸易成立公司一事不成,这南洋对国内的贸易,朝廷是怎么个说法?”
刘钰摇头道“此等政策,哪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对外是对外、对内是对内。内外有别,难就难在缉私这事儿上。”
“朝廷要分利给你们,其实你们也该自己想想,若朝廷不分利与你们,你们干不干走私?到时候查也不好查。”
“不过,若是能把你们这些大买卖人都拢到一起,走私就是损你们的利、也损朝廷的利,到时候查走私也容易一些。”
“不说断绝吧,至少少了你们这些潜在的走私贩子……你们可都是有成为国家蛀虫、大走私贩子实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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