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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霖焦急地在门口踱步,正准备出去找人时,有人拉住了他。
男老师出声道:“别出去了,外面雨太大,感冒了就不好了。”
“老师,我朋友还在外面,我怕他们担心我,在那树附近找我。”郭霖忧心忡忡,冷静不下来,外边两个是他好友,他没法坐视不理。
男老师看他全身湿透,视线落在他的拖鞋上,下意识地蹙眉。
不过这时候,不是算账的时候,男老师把自己的外套递给他,拍拍郭霖的肩膀,安抚他的情绪:“你先去厕所,把湿衣服换了。”
郭霖看着这颜色特异的衣服,神色晦暗,委婉地拒绝:“我柜里有衣服。”
男老师微楞,心想他们有好几套校服,的确不缺衣服穿,收回手穿上衣服。
见他迟迟不走,兴许是为了他的朋友,男老师对他说道:“我会去找你朋友的,不用担心,你先上去换衣服吧?等我找到了,就告诉他们你的去向。”
外面雷声轰鸣,不时划过一道闪电。
老师的衣服是干的,出去绝对会淋湿。郭霖觉得没必要,刚想拒绝,便看到有人进来了。
“铭哥!”郭霖激动地招手,迎上去。
看到他俩没事,郭霖松了一口气。
学校绿化做的很好,疲乏时看提神醒脑,但雷雨天就不太美丽了!
夏铭仔细地打量他,见他安然无恙,绷紧地神经逐渐放松,不觉露出个笑来。
还好大家都没事……
包谷看到郭霖后,原本黯淡地眸子,逐渐有了光彩,猛地冲上去,给了他一个熊抱,“你没事就好,哈(吓)死我了。”
“心都快跳出来了!”
包谷拍了拍他的背,笑得像个二傻子。
尽管郭霖觉得两个男人抱起来,黏黏糊糊的,有点恶心,这次却没嫌弃地推开他,反而安抚性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说实话,他也被吓得不轻。
和死亡擦肩而过,这种新奇体验,正常人一辈子也体验不到一次。
爱作死的人除外。
郭霖以前认为在朋友圈发:“愿所有担惊受怕,都是虚惊一场,所遇天灾**,都能劫后余生”的人都是矫情、无病呻吟。
但是他经历过后,就为自己当初的无知,感到羞愧难当。
没经历过的人,根本没法感受别人的痛苦,更没资格高高在上的点评他人。
夏铭看着两人摒前嫌,抱着取暖,心中五味杂陈,愧疚地说:“对不起,我不该逼着你们俩来送伞的。”
郭霖抿唇笑了下,说不气,那是假的。
但他能活下来已是万幸了,计较这么多,除了烦、影响他们感情外,他能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所以他因为这个去埋怨夏铭,对他心生怨恨,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夏铭一直让他们走快点,是他们自己在路上打打闹闹,耽搁了时间,怪他未免太不讲理了。
“没事。”郭霖推开浑身湿透的包谷,皱眉说:“你还要抱多久?你很热,知道不?”
这番话一出,什么气氛都没了,郭霖是个当之无愧的尬场boy。
包谷在外面担心郭霖时,心想:郭霖要是活着,他以后再也不跟郭霖斗嘴,不跟他计较了。
但是两人相聚还不到十分钟,包谷就改变主意了,刚才那道闪电,怎么就没劈了他呢?
瞧瞧他这张嘴,比铭哥还不讨喜。
他真是见鬼了,才这么后悔,这么害怕。
祸害遗千年,天都不收他,他真是白担心了,浪费感情。
包谷这会儿依旧很难受,却不是为了郭霖,而是为自己死去的脑细胞,伤心、难过了。
夏铭抹掉脸上的雨水,低头拨弄头发,一时水花四溅。
他出声打破了这怪异又尴尬的气氛,“我们先去换衣服,换了再去给他们送伞。”
他长相不俗,淋了雨即便全身湿透,衣服紧贴着他精瘦的身躯,也没有一丝令人反感的邋遢,反而有种美人出浴后的极致诱惑。
“好。”他们身上都在滴水,穿久了容易生病。
郭霖没意见,脚下一滩水,全是从他身上流下去的。
湿了的衣服,穿着很不舒服,要不是担心他们的安危,他早就上去换衣服了。
包谷就更没意见了,他脑袋没病,干嘛要穿湿衣服?拧干衣服上的水,心里好受了些。
“别拧地上,等会放学,其他同学下来容易滑倒。”在旁边,看了一出团聚戏码,存在感却极低的男老师,突然出声阻止。
看他们三都穿的拖鞋,男老师心下了然,他们都是逃了晚自习的。
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回来了,既然回来了,一顿批评和检讨肯定少不了。
包谷和夏铭听到他的声音,意外地看过去,这才注意到,大厅里还有个大活人。
看着他身上与植物融为一体的衣服,两人顿时明白,自己没注意到他的原因了。
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不好,穿绿衣服?
他们想的全是郭霖,见到他后高兴极了,哪里还分得出神,去留意其他人?
男老师看到他们那表情,什么都明白了,好气又好笑。
他这么大个活人,站在这都能被忽视,他有这么不起眼?
男老师摸了摸脸,他长得不帅吗?他上学那会儿,还是有人追的。
看到对面清一色的帅哥,他忽然觉得有点扎心,跟他们比,他好像是不怎么帅。
害。
他风趣又幽默,长得比他们差点,但渊博的学识,是现在的他们不能比的。
男老师这般安慰自己,心情很快就平复了。
就在男老师伤风悲秋时,楼梯那又下来了几个老师,其中一个便是夏铭他们的老熟人——闫桓。
三人在发现他的那一刻,便不约而同地背过身。
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沉默不语。
沉默不足一秒,包谷先破了功,着急地问:“铭哥?阎王问我们为啥子在这时,我们啷个说?”
郭霖也从不安乱动的脚趾上,抽回视线,望向他,眼底满是希冀。
夏铭无奈地摊手,他们三人穿的都是拖鞋,这是逃课铁证,无法辩驳。
他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错的,感觉今天有点衰啊。
难道他水逆期来了?
饶是他巧舌如簧,也没法继续睁眼说瞎话呀。
闫桓下来就看到了他们三,哪里是他们背过身,就能当没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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