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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宏言干脆摸出身上的小哨子深吸口气吹了一声。

谢和泽被刺耳的声音弄的耳鸣,回神之际,就听着有人来的声音。

“大公子,怎么了?”

“大老爷,你怎么又打大公子,你要打架找我们啊,我们奉陪的!”

“大老爷,你这是堵我们家大公子路了?”

谢宏言对着侍卫们说:“把大老爷丢到祠堂去,祖父让的!”说罢,谢宏言掉头朝着正堂去。

正堂之中。

谢修翰看始终不说他要的话,反而在讨他话的沈简,放下手中的茶盏,“沈世子到底是要说什么呢?若不是真心来议论事的,何必踏进来呢?”

阮今朝自是听懂了两个狐狸成精的人说话,不参合的在旁边坐着嗑瓜子竖着耳朵听。

沈简是想问谢修翰,可是知道陛下内心真正立储人选,谢修翰则是想问沈简,秀都内部具体实力,以及他在程国收服了那些秀都官员。

沈简背脊放松靠着椅子背上,“晚辈也不说了,谢阁老能够替我解惑,为何那夜不站出来给十三说话,我和今朝不在大宜时,京城发生了许多事情,我们只是知道个大概,回来也摸清的大概也是你们刻意安排好的一切,所以,那夜谢阁老不说话,肯定不是不心疼十三,而是陛下私下给您承诺了什么,对吗?”

李玕璋的那个郡王之言,肯定是被李明启踹桌子闹宴会气急了胡说的,最起码,也是要给李明启一个亲王的位置,才能够安抚得住谢家上下。

谢修翰说:“不玩笑,我当是已经被十三踹桌下懵了,哪里还敢去求情,是递刀过去让陛下屠我谢家满门吗,你敢想,我可不敢做。”

阮今朝呸了瓜子,“傻子,不管是郡王还是亲王,是陛下给李星弦的交代,是在给李星弦承诺,不管最后大宜的掌舵者是谁,十三最低都是个亲王呢,郡王不可能,肯定不可能,陛下敢,李星弦能把宣政殿一把火烧干净。”

沈简、谢修翰都看阮今朝。

阮今朝说:“我就搞不懂怎么简单的事情,你们都不愿意开诚布公的谈,我们不都是一跳绳子的蚂蚱吗?外租父手中肯定是有陛下说的什么重要的话,沈简你手里也有你在秀都的筹码,至于我,我家里有兵权,不管你们沈家、谢家要怎么做,依靠的不都是我阮家背后的军政权利吗?”

谢修翰说:“可是阮家手中的兵权,现在六成已经落到了襄王手中。”

阮今朝说:“不就是贴了李明启名字的军政权吗,外祖父何必想的那么复杂,李星弦第一不会乱用军政权利,其次十三若是需要他自然会给出去,再则了

,我家那点兵权在京城够看什么,安阳侯府京郊的两万才是至关重要的,只要这两万在我们手中,天塌下来都不要怂,真的要动干戈的夺权,也是我们先发制人。”

沈简说:“李星弦更信陛下。”

“可是陛下不是要死了吗?”阮今朝很直接,“陛下死了,李星弦最信也是唯一的依靠和靠山,就只有十三了,外祖父,我猜陛下肯定是要你答允一件事,若要十三登基,在让李星弦富贵有权的同时,还要保他一辈子都呆在京城可对?”

谢修翰赞许的看了阮今朝一眼,“大宜的确是有皇子封王长留京城的,只是襄王去朝政的影响太盛,有些人就是对他死心塌地,特别是寒门子弟,至今都是觉得他才是应该坐上宝座的人,届时陛下有个一二……就不好把控了。”

沈简问谢修翰,“陛下到底如何了?我猜陛下在十三和李星弦跟前都是强装的吧。”

谢修翰说:“陛下大概是在未雨绸缪了,陛下的身子骨大家伙都是有目共睹的,且太医们都说了,只要好好将养是个长命百岁的。”

沈简只是说:“只要帝王经过一次生死,那么看东西想事的眼光和脑中所想就会有改变了,陛下无非就是要做两件事,第一是保李明薇平安无虞,他若离京城必死无疑,就是早死晚死的人,第二,前朝的势力如何和下一个新朝融洽,若是不融洽怎么变的融洽。”

沈简顿了顿,慢慢说:“李明启一贯的作风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对着前朝那些坑了陛下,还觉得陛下负于他们的前朝,早就恨不得一刀一个了,至于李明泰,他的确是想保护外租家的势力的,所以前朝旧部的势力都会依附他。”

阮今朝跟着就笑了,“所以陛下还想两个都占了,让李明泰登基,李明薇、李明启对他俯首称臣,帮他一起共建王朝,怕是都要把穆厉看的一愣一愣的直呼牛的离谱,这辈子都把佩服两个字落上李玕璋三个字?

阮今朝撑着脑袋说:“你们觉得李明启和李明泰能一起吃饭?他们两个见面就掐,李明启……”她不在继续说:“所以,外祖父能够告诉我们,陛下到底和你说什么了吗?”

谢修翰带着疑惑,“我没懂,陛下说,他唯一能给大宜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让所以的不好,都被他带走,他同我就是说些神叨叨的话,有用的不外乎就是,没一个皇子他觉得能够坐上皇位,都不如他。”

阮今朝就见沈简翻了个白眼,她问,“外祖父再好好想想呢,陛下肯定给您说过要立谁为太子。”

谢修翰看沈简,“这个我不清楚,你让沈简问他老师去,陛下同孔老狗说的最多。”

沈简沉默了下,“别想了,我夫子不想说的话,谁都问不出来。”

阮今朝翻白眼,外面叫了一声大公子,谢修翰看走进来的人,“静静好了?有什么要说的吗?”

谢宏言看阮今朝,“今朝。”

阮今朝见着谢宏言一脸严肃,慢慢站了起来,“表哥有什么要吩咐的?”

“让司南立刻秘密回北地。”谢宏言说:“现在北地群龙无首,程国之中新帝没定,我们大宜的陛下又被亲儿子气晕死过去,北地是大宜最薄弱的边陲,也是朝堂最看重的关隘之所,这种时候,还是要有人回去坐镇。”

沈简跟着起身,“什么意思?”他恍惚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程国可能要夺北地?滚,给我滚,吃饱了撑的找不到事做了?”

阮今朝觉得这番话不可思议,沉默了片刻,认真说:“表哥,你知道这种时候我哥哥不在京城意味着什么吗?”

谢宏言扬扬下巴,“沈简,该你想办法的时候了。”

沈简想也不想,脱口就带着浓浓的敌对仇视,“就说柳珏死了,要你哥回去奔丧,顺便主持大局。”

阮今朝:……

她说:“沈简

,你好好说话行不行,不是人家柳珏,你能活蹦乱跳的和陛下对骂?”

沈简听着柳珏就是火,“难道我说的不对,如今北地不就是柳珏在看着里里外外吗,就说他劳累过度,倒地了,只要这个节骨眼离开京城的不是你爹爹,是谁都可以,再则,佟文和雀雀,再把东雀也留着京城,不就是让司南有了软肋了,这样谁都不会说什么。”

谢宏言点头,抬起手:“轮畜生还是沈世子当之无愧,自个妹妹和外甥女都是算计进去,实乃无吾辈楷模。”

谢修翰摸着胡须眸子带着思索,“其实,我刚刚就想问,瓷兰,他给了你多少钱来着?”

“我没数,白马都晕了,我还看什么?”谢宏言就说,“祖父要说什么就直接些。”

谢修翰就说:“其实我觉得司南回去可以,但是不能服众,你跟着去北地。”

谢宏言懵了,沈简却是明白了,“文臣压武将,你过去就是京城放在北地的碍眼东西,北地暗处的脏东西都会忌惮,而且……”

沈简声音慢慢变小不知道怎么说了,阮今朝接过去话头,“北地去程国边陲很快,只要你想,穆厉愿意,你们可以一人走一半路,见一面说清楚,若他需要帮衬,大宜必然出手,若他要动我大宜……”

阮今朝目光一冷,谢宏言转而接过去话,目光决绝,“放心,我必然一刀要他狗命。”

谢修翰再度断起茶盏,觉得这三个人太野了,沈简又问,“这件事情我已好奇很久,为何谢宏瞻要娶薛黛?”

阮今朝听着薛黛就是浑身不舒坦,谢修翰说:“我不知道,你问谢瓷兰。”

谢瓷兰只是说,“他要说了,我不想听了,结局不是我们自己人满意的,那么就变成我们自己人满意的就好,我既要跟着去北地,那么就还有些事要去处理了。”

话过几许,沈简跟着阮今朝背后出来,忽而说:“我想去看看表姐,你我一道去如何?我母亲有些担忧她。”

阮今朝翻白眼,沈简说:“我就看一眼,你不答应就算了,我们回去。”

阮今朝抱着胳膊,“滚,一刻钟,我在外头等你。”

沈简说了个好,抓着黄沙就开跑。

阮今朝摇摇头,勇叔就说:“你还真的让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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