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1章 捏着长刀朝他砍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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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厉靠着勇叔背脊上,见着过来的大宜人,将他的亲卫都捡起来背在身上,彻底看不懂了。
勇叔同穆厉说:「别说话啊,咱们现在是逃命,我现在可跟着反水没区别了啊,这大恩大德你得还给我家朝朝啊,我不争功的,你能活着都是咱们家朝朝于心不忍。」
穆厉靠着穆厉背脊无声笑。
于心不忍,到底是谁于心不忍,老天爷看得清楚。
上了马背,勇叔抓了绳子,将自己和穆厉绑在一起,见着穆厉伸手指着谢宏言。
勇叔正欲骂都什么时候,还想着谢宏言呢,就见穆厉手指了已经毫无动静的阮今朝,在他耳边说:「他要活,就得跟着我……」
勇叔随即明白的叫了人。
「这蛋一起带走!」
跟着的人愣住了下,有反应过来的人忙去抓谢宏言。
沈简抱着谢宏言板着脸,什么都反应不过来,「做什么,做什么!这是大宜的蛋!我是谢家蛋,不是穆家蛋!」
谢宏言已彻底昏迷过去,前胸一片猩红,如同一个死蛋。
勇叔见着不敢和沈简的兵蛋子,大声吼了一嗓子,「拿蛋,快点!」他见着已消失的司南,必然是朝着这个冲来了。
司南来了,这里谁都别想跑了。
勇叔扯着缰绳,同气息微弱的穆厉说:「稳住啊,和司南唱反调,我是拿命送太子殿下回大营的,太子殿下可要争气些。」
穆厉靠着勇叔肩头,笑了一声,嗓子又溢出一口血,「滑稽,好笑,有病。」
勇叔啧了一声,「可不是滑稽,我是你都觉得在做梦,被敌人打了,又被敌人救了,可不是好笑,司南估计要把今朝骨头碎了,今朝可不是有病。」
穆厉低笑:「放心碎,我给她风光大葬。」
「都要死了,还牙尖嘴利,难怪今朝能被你气的少吃半碗饭。」勇叔啐他,「你嘴比沈简都贱,真他娘的贱,那蛋到底怎么觉得你好的不得了的。」
「你是没领教过那蛋的嘴,我差点就气死在大宜……」
「还嘴犟。」勇叔拍拍穆厉脑袋,「放心睡,勇叔答应了今朝,必护的你周全,话说,叔能等你醒了再走吗,你若是肯让叔得寸进尺,等着今朝来接在离开,那是最好不过的,我怕司南直接送我入土。」
穆厉闷声咳出血,难得带着笑,目光落到越来越远的阮今朝脑袋上,轻声说:「我看你别走了,我给你养老送终如何?」
勇叔哼了一声,「想给我养老送终的人,能排到城门口,得,叔给你个面子,莫要死了,要你排前三如何。」
穆厉哼笑了一声,觉得勇叔是个厉害的,一张嘴谁都能够周全的,他骂说:「活该你吃糠咽菜一辈子,好日子都不会选。」
说完这句话,穆厉彻底没有力气,晕了过去。
阮家小院。
沈简听完大夫说的话,呆在原地什么都听不清楚。
司南更是呼吸都彻底屏住,目光朝着床榻方向而去,紧跟着一拳头砸上他的脸。
沈简打的手都麻木,见着岿然不动的司南,更是愤怒。
司南舌尖顶了下,目光沉沉地望着沈简,压低声音说:「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我们大哥不要说二哥,你是个冷静性子,现在这件事不能被外头人知道。」
沈简完全冷静不下来,他指着沉睡的妻子,心中千万言语要出来,最后捏紧了手,颤着指尖指着跟前的人,「司南,我花了六年,都未曾看清楚你,你用今朝做局,用谢宏言做局中局,六年,你难道看不懂,谢宏言在阮今朝心中的地位吗!」
司南说:「沈简,战场不是政局,京城之中是
博弈,有输有赢可以继续玩,但是在这里,战场之上,只有生与死,没有重头再来,今日你们用性命要挟我放了穆厉,又在我眼皮子下救走了穆厉,你可明白——」
沈简说了句够了,喉间滚动一二,努力让声音平稳下来,现在最重要是所有人都活下来,那么,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他偏过头,暂时无法直视跟前的司南,「你是主帅,你说什么是什么,但是,你不该瞒着我,是要杀穆厉,穆厉的生死很重要,李星弦即便有密旨,你也应该告诉我,李星弦本就不是个能彻底稳住大局的皇子,天塌地陷都是先帝给他力挽狂澜的,倘若十三是从小浸润——」
司南笑了一声,沈简觉得刺耳,就听他说:「沈简,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倘若,如果,人生就一次,倘若如你所言,李明启是浸泡在朝局之中长大的皇子,他和李星弦能兄弟同心,你是我亲爹。」
沈简咬牙,司南背着手朝外走,慢慢说:「你好好陪着今朝,今朝现在要好好静养,这一句穆厉不死也是输了,他现在就剩下半口气,比起继续打,不若回去登基做皇帝,在对我慢慢报复。」
司南说罢,抬手推开门,「你就呆在北地。」
沈简并未说话,在司南一脚踏出门门槛时,忽而说:「盛淬呢?」
司南其实心中也在思盛淬,沈简赫然说:「盛淬不会任凭穆厉傻兮兮的入局,所以,盛淬去哪里了?」
不可能会秀都,秀都那头有他埋着的探子。
那么只能是——
沈简见着司南回过的目光,身侧的手狠狠捏紧,「京城,盛淬若是去京城就怎么办?」
一语惊醒梦中人,司南扭头要走。
「等等。」沈简知道司南是要先下手为强,去彻底弄死穆厉,他说:「穆厉若是出事,盛淬必然粉身碎骨都要李家两兄弟死。」
宁可信盛淬在京城,都别信他是看穆厉跌跟头。
「现在你不能动弹,京城那头安阳侯府还有两万兵马,盛淬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沈简说:「我父亲能掐死他,你若开始有回援的意思出来,程国的大军,必然会背书一战,司南,你现在已经赢了。」
司南说:「赢了,谁都没赢。」
沈简说:「不是谁都没赢,是这句话还没有走完。」
屋子安静下来,沈简走到床榻前,见着虚弱无力静静躺着的阮今朝,叉腰仰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阮今朝,你真的要杀我。」沈简低声咒骂,「全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你这般的怀胎妇人!」
沈简咒骂玩,又想着自己居然当爹了都不知道,他仰头眼眶酸涩。
他心中狠狠道。
阮今朝,你休想把我甩了,两辈子才把你给逮住,你就算去到了阎罗殿,我也将你抓来。
千里迢迢的京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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