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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的看着那道逐渐扩大的缝隙,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一丝兴奋感,就连心跳也跟着变快了一些。我把双手插进口袋里,握成拳头。我能够感觉到,我心里有一股强烈的意愿正在不断膨胀,我需要这个胜利,我需要得到张鸿泰的认可!
整个切割室都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好似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个结果。没有人讲话,也没有人走动。那种气氛会让人感到莫名的紧张,甚至会有一点窒息的感觉。
我慢慢呼出一口气,好像嗓子眼里都有一点发干了。
结果到底会是怎样呢?
到底是张玉琦切出了奇迹,还是我的预测准确无误?
我不确定,真的不确定,只能看老天最后会选择站在哪一边。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块石头,吞咽了一口口水。
忽然间,我听到一声脆响,料子被分开了,整个切割面紧跟着显露了出来。
只一眼,我那颗悬在半空的心就放了下来。
原本紧张兴奋的心情归于平静,我的嘴角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最终老天还是站在了我这边。
所谓的奇迹并没有发生,我赢了,而且赢得很彻底。
“我去,这料子的窗口不是挺好的么,没想到切出来能垮成这样……”
“说的就是呢,我还以为又要见证人家切出来满料阳绿呢,呵呵,结果只是豆绿啊。”
“而且这个种水,啧啧啧。”
“哎哟,惨呐!”
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小声议论了。
我转头看了张鸿泰和曹老板一眼。
曹老板的表情挺尴尬的,我看他好像是跟张鸿泰解释了一下。
张鸿泰没什么反应,脸上也没什么笑容,感觉比刚才严肃了一些。
他的目光没在那块石头上多做停留,而是很快移动到了张玉琦的身上。
我估计他肯定早就知道这个石头能切出这种结果,所以他完全不意外,而且好像还是故意让张玉琦赌输这一次的。目的嘛,我猜应该就是为了通过这种失败的亲身经历来教育张玉琦,最后增强她的赌石能力。
我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接着就朝张玉琦看了一眼。
她往前走了几步,走到那个料子面前,然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料子的切割面。原本她的眼中是充满了期待的,但是现在,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神采了,黯淡无光,宛如丢了魂一般。
我感觉她现在好像还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而且这个结果对她的打击似乎也挺大的。虽然谈不上绝望吧,但是应该挺痛苦的。
我顺势看了一眼那个料子的切割面,跟我预想的完全一致。料子里的确有色,但是却只达到了豆绿,而且色泽很浅。整个切割面,几乎都看不到种水,肉质很干,看着就跟普通的石头差不多了。
我走到料子面前,掏出手电打灯看了看。没想到这料子里面还有裂,大小都有,分布的还很不规则。我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这石头已经完全废了,八十八万买进来,可以说全赔了。就算转手卖八万,甚至更低,都不会有人买。这无关价格,而是这种没有种水的豆种料子,压根就不会有翡翠商来买。
张玉琦似乎是注意到我过来了,她就盯着那个石头眨了眨眼,难以置信的说:“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这个料子只能切出豆绿的?”
她这话说的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语气也是轻飘飘的,虽然还是很冷,但是已经不像之前那么高傲,那么盛气凌人了。
我知道她这句话就是在问我,我笑了笑,也没看她,同样看着石头。
“翡翠原石开出的窗口和里面最终切出来的料子,会存在一定的色差,如果在水头一般或者很差的情况下,这种差别就会变得更明显。所以这个料子的窗口虽然带点阳绿,但是因为整个料子的水头太差了,最后肯定就会切出豆绿,甚至连豆绿都达不到。”
张玉琦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接着就转过来看着我,那眼神挺复杂的,反正跟之前看我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女人是感性的动物,很容易对强大的男人产生崇拜和爱慕的情愫。
我感觉张玉琦看我的眼神里就有点这个意思,但是不明显。
这时候我就看到张鸿泰鼓着掌,笑呵呵的朝我们走了过来。
“听明白了吗?昭阳可是已经给你解释的很清楚了。”
张鸿泰看着张玉琦,一副说教的口吻。
张玉琦稍微有点不爽,她转头看了张鸿泰一眼,也挺不服气的。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翻了个白眼,然后就双手抱胸的站在那。
张鸿泰无奈的摇了摇头,看起来也没那么严肃了,他笑了一下,说:“反正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就好,现在你已经花了八十八万了,还剩下多少,你心里有点数。”
张玉琦咬着嘴唇,瞪着张鸿泰,她说:“这个破石头这么大,随便做点什么手镯吊坠也不至于一分钱都卖不出去吧?”
张鸿泰笑着回道:“那你就去卖卖看啊,你看看会不会有人跟你买这种料子,反正我的公司是绝对不会要的。”
“爸!你怎么这样啊!你这是故意针对我!”
张鸿泰摊了摊手,笑呵呵的对她说:“我可没有针对你啊,我作为一个翡翠商,不管买什么料子,肯定都得考虑利益的吧,你这个料子确实没有任何利润空间,不信的话,你也可以去找其他翡翠商推销一下试试看。”
“算了,这破石头亏就亏了!本小姐不要了!”
张玉琦冷哼一声,接着对张鸿泰说道:“爸你等着!我不会输的,最后我一定会赢的!”
张鸿泰笑着点点头,毫不在意的说:“好啊,那我等着看你表现。”
“切!”
张玉琦又翻了个白眼,然后就看向了站在张鸿泰旁边的曹老板。
曹老板一看张玉琦这么看着他,他就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尴尬的笑了笑。
“奸商!坑了我八十八万!我记住你了!”
张玉琦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曹老板立刻哭丧着脸解释道:“冤枉啊张小姐,我也不知道这个料子能切成这样。”
他说着,也表现出一副很气愤的样子。
“吗的,回头我就去把卖我料子的那个家伙找过来,狠狠的教训他一顿!”
张玉琦冷笑一声,估计她也知道曹老板就是说说而已,所以她就没再搭理他。
这时候张鸿泰忽然笑呵呵的对我说:“昭阳啊,你们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请你们吃个宵夜,跟你喝两杯。我感觉咱们真的挺有缘分的,我跟你也很投缘,我也很欣赏你。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我现在就叫人安排一下。”
说实话,我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张鸿泰可是顶层圈子里的大人物啊,对我来说,有点可望不可即的感觉。就好像叶总和花总,如果没有方瑶最开始的引见的话,我根本不可能接触得到他们。现在张鸿泰能够主动提出要请我吃饭,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啊。
如果我跟他的关系真的能够拉近一些的话,以后不管我做什么生意,肯定都会有帮助的。所以我不可能拒绝他,于是我就连连点头,表现出一副很感激也很珍惜的样子。
我说:“没问题没问题,张总你直接安排就行,我们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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