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人间真情是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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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他...当真通敌叛国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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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本煜忍不住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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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缺他做这件事，是有他的苦衷，他也是万不得已而为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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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本煜的心重重往下一沉，茫然不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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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爹爹他究竟为何要如此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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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许多话，沈红雨有些累，无力地半靠着，目光暖暖地注视着张本煜，慈爱非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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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事，你无须再查，我亦已经替你报了仇。看见你还活着，虽然瞎了，可总算平平安安的，这比什么都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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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替我报了仇？此事是和咸阳王有关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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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红雨虚弱一笑，伸手过来摸到张本煜的手，覆在其上，张本煜忙握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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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当年的事不用你操心，害你爹的人，我没有放过他。你只有好好活着，才对得起你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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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一字，沈红雨却再也忍不住胸中按捺已久的气血，腾地呕出一大口血来，只觉得眼前昏黑，直栽倒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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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抢上前，扶起沈红雨，迭声地唤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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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本煜虽然看不见，却也闻见浓重的血腥气，又听沈红雨呼吸极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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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人！沈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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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沈世的臂弯中，沈红雨用尽力气强撑开眼睛，欣慰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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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本煜看不见他的笑容，只觉得握着的手骤然一软，暖意一分一毫地从中抽离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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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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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极轻地唤了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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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永远再没有人会回答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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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雪花，飘成漫天的讣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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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大堂，已经布置成灵堂，黑布白幡，在寒风中，微微摆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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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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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本煜沉默地摇摇头，把唐三递到跟前的吃食推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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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唐三再去劝沈世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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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公了，你也吃点东西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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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亦是摇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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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得节哀顺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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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干巴巴地说着老套至极的说辞，只是因为此时此地，他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