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条弹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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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游戏里的怪物看起来很离谱，但，好歹也不至于无视唯物主义者的认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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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空气，当无数触角一拥而上的搂住楚却商所抛出去的东西时，时间仿佛就在那一瞬间戛然而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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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角最末端的嘴巴登时疼的迸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校园。簇拥着东西的触角像是捧着一把烈火，瞬间尖叫的松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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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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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地上的是一把短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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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拢住得过于用力，几张最靠近的小嘴被锋利的刀刃割破，流出黑色粘稠的血液，滴答滴答的汇成一滩。</p>

周遭原本算是寂静的树影忽而开始婆娑波动——正面迎来强风，在耳边猎猎作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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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顿时一惊，可惜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嘶吼声如冰块堵在嗓了眼，未出声就湮灭——冷风犹如锐利的细弦，径直将他横腰截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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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几秒，上下两身才分离滑开，从高楼坠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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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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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围观老师仍旧在拍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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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光灯不停在闪动，犹如黑夜中不停颤抖的幽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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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们似是想将天台上那一道无形无声无象的“人”记录下般，可无论怎么拍，那人就像只幽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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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远处的教学楼传来刺耳的打铃声，楼底下的黑影纷纷收回手机，嘴里念叨着什么，这才在高楼上那人冷漠的注视下，缓缓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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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却商抱着依稀留血的头颅站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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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间自动感应等散发着昏黄灯光，借以他一丝慰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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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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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铃声响起，楚却商从没觉过这催命铃居然会如此的悦耳。他下定论——看来“上课时间”束缚的不是玩家，而是NP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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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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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却商垂眸，目光浇筑在那颗死得惊悚的脑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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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因“游戏”的关系，小潮的头颅现在还保持着死前的状态，没有发臭也没有变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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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他将小潮的眼睛盖上，让他至少死得瞑目后，楚却商忧愁的发出几声叹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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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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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咯我的小宝贝！你在干嘛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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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楚却商一言不发的将自已揽在怀里，小潮原以为是因为他的好兄弟正为自已的死而复活开心呢，刚想说话，就感觉自已后脑一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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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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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惊吓的楚却商根本毫不犹豫，果断在那零点零零一秒做出反应——他面无表情的将这突然睁开眼睛、还神特么会张嘴说话的头颅，像扔垒球一般，撒手丢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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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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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颅发出尖叫，正怕自已要甩到楼下时，又被栏杆给顶了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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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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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滚回地面上的小潮嘴角流下血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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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气无力、闭眼安详的说出:“兄弟你、你这是在谋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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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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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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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大眼瞪小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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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却商沉默半晌，最终还是拎着脑袋的一撮头发，将它揪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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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斟酌片刻，问：“……你是小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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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潮哭泣：“嘤嘤嘤，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你的好室友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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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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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却商的表情有点微妙，他似是打量又似鄙夷，还有点不可置信。他怀疑面前这颗有违常理的头颅，应该是自已想念小潮还没还的四百块钱就撒手人寰，而产生的幻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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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潮在空中荡了荡，毫无知觉问：“话说，却了你什么时候又长高了，不会已经一米九了吧？！——哎我怎么在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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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潮有点迟钝：“屁股还凉飕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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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却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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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却商也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告诉他的好兄弟，他，已经没有屁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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