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装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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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事务所，陆千帆只觉得头疼。他把格尔尼卡的老猫放到一旁，说道：“这幅画除了构图和技法有点超现实主义风采，完看不出画的内涵在哪里。”

汤杰拿过那幅画，问道：“你还懂艺术鉴赏？”

陆千帆说：“不懂。但是格尔尼卡这幅画，上过美术课的应该都知道。这幅画，完没有毕加索的精髓，好吧？除了把一只猫画到看不出这是一只猫，这算什么？”

汤杰盯着陆千帆。“说实话。”

“这画纯属给人添乱，我看着就烦，管他画的怎么样，直接开喷。”

汤杰说道：“你有当键盘侠的潜质。”

陆千帆脱力一般，扑倒在了吧台上。“天才，找猫有什么方法吗？不是引猫出来，而是去找猫的踪迹那种。”

“剪刀找猫法。”

陆千帆惊讶地问道：“剪刀找猫？能行吗？”

汤杰说：“在灶台中心放一盆水，再摆一把剪刀，刀尖微开，指向门或者窗户。心中默念猫的名字，真诚地希望猫回来，并想象猫的样子，然后……”

“那不就是玄学吗！”

“你觉得你找得到一只猫的踪迹？”汤杰说道：“找猫的方法，哪个不是引猫自己回来？你去找一个具备虫兽属性的猎人，找猫还不轻松？”

陆千帆失望地把头埋进了臂弯，不想说话了。他心想：“猫都消失了，我去哪里引出来。”

“你怎么突然对这个委托这么上心？”

陆千帆说：“有人答应给我，找到那只猫给我两千万。”

汤杰的大拇指猛地弹起。“干得漂亮。”

“那也得能找到才算啊。”陆千帆对汤杰撒了一个谎。“很多人都在找这只猫，但必须是我亲自找到这只猫才行。”虽然很对不起汤杰，但是事关世界本质，乐柠月千叮咛万嘱咐，不陆千帆随意透露，所以陆千帆不得不编了一个理由以蒙混过关。

打给萧苒苒的电话，终于接通，但是不等陆千帆多说几句话，萧苒苒就急急忙忙地去参与狩猎，挂断了电话。陆千帆看着手机上不到三十秒的通话时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湖影街345号，聚云画廊。这家画廊的主人陈聚飞就是找猫委托的发布者。

陆千帆按照手机导航的指示，在街上七转、八转才找到这家画廊。他看着几乎是被藏在角落的牌匾轻轻皱眉。“画廊要藏这么隐蔽吗？”

汤杰说道：“又不是办画展，只是卖画给收藏家的画廊，位置就不是首要考虑了。如果能和知名画家合作，画廊再偏僻也会有人来的。”

陆千帆在画廊门口转了一圈，说道：“我是不觉得平时会有人来这里，门轴上的灰尘有够厚的。不过，今天倒是突然来了不少客人。门口摆过不少勾引猫的小玩意。”

“有没有人来，你查一下他们家的账目不就知道了？”汤杰把自己的平板电脑递给陆千帆，问道：“查交易记录的话，你需要多长时间？”

陆千帆没接平板。“你好歹给我一个收款码再让我查，这什么都没有，你让我海底捞？”

“那就去见见这位画廊的老板呗。”说着，汤杰就要走进画廊，却被陆千帆伸手拦住。“不急，你先借我点钱。”

“你借钱干什么？”

陆千帆说：“直接问，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的。”

“所以呢？”

“得装杯。”陆千帆邪魅一笑。

两小时后，换上一身西装的陆千帆从海澜之家走了出来。他带上墨镜，说道：“天才，一会你就是负责我财务的管家了。”

汤杰瞪着陆千帆，怒道：“你这一身西装要三千块，穿在身上和一个房地产中介没区别，还想在这里演上流人士？”

陆千帆说：“谁叫你年纪轻轻像个老干部一样？”

“滚。”汤杰看看自己的羊毛衫，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这叫知性。”

陆千帆笑道：“所以需要你这种高级人才来给我做财务管家咯。少爷嘛，要的是阔气和潮流，知性不符合我的人设。”

“就是人傻钱多的富二代。”汤杰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买衣服的钱，事务所不报销。”

陆千帆脸上洋洋得意地笑容瞬间消失。身为一名优秀的男主角，竟然被挂上了富二代的人设，还不是王校长那种富二代，这事儿就离谱！人傻钱多富二代，这不是给主角送钱送妹子的龙套人设吗？与他光辉伟大、聪明机智的主角形象就不符呀！

“你给我胡乱挂人设就算了，你还坑钱就不地道了。我花这钱也是为了完成事务所的委托，提高事务所的委托完成率啊！”

汤杰说：“老老实实去打探情报。只要你表现好，你那两千万的额外收入我就权当不知道，不用上缴事务所了。”

两个人回到画廊，陆千帆拿着那幅猫的画就走了进去。

画廊中光线昏暗，看不见任何一人。墙上挂着一排又一排的画作，用柔和的灯光照着。这些画在陆千帆看来，每一幅画的内容都十分奇怪。

充满几何线条和几何块的构图，几乎让人难以分辨的五官和动作。陆千帆看看手里的画，又看看墙上的作品，说道：“看来，这家画廊和这幅画的主人关系匪浅。一家画廊部是他一个人的画。”

“先生是来找人吗？”画廊角落的阴影中，一名四十岁上下的老人突然出现，走到了陆千帆的面前，说道：“我们老板最爱的猫刚刚丢了，最近不见客，您有什么事和我交流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