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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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把他当成鸡鸭猫狗看待，要说生气倒也不至于，毕竟荒月打死都想不到他灵兽体态内是人的魂魄，他这么看待，活该他吃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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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月轻嗤，“以你圆滚滚的五短身材，幻化人形也好看不到哪去，丑东西断然不敢肖想本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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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美丑问题，你没有羞耻心吗？”向晚薇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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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耻心？那是人族才有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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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回答，向晚薇三观都快被震碎了，“难道在魔族，是男女共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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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如此。”荒月理所当然，然后又奇怪地瞥他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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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薇觉得他的身体也没那么香了，嘟囔道，“原来早就被许多人看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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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月抬手一招，向晚薇便感觉一股无形之力强劲吸附，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对方掌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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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弹指扫过毛绒耳朵，冷冷道，“尚还没有谁敢与本座同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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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薇这毛球身体的耳朵最为敏感，轻弹下就像过了电一样，他慌慌张张抬起手爪捂住耳朵，虽愤愤但也莫名有股得了优待的喜悦，“那我岂不是第一个看到你半身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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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荒月的大长腿，他也挺想一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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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第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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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有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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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我的母亲。”荒月说完这句话，似有些意兴阑珊，松了手，自行从汤池里起身，拿过架了上的棉丝长巾披至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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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被长巾遮挡，向晚薇目光便落在荒月脚上，劲瘦的脚踝毫不意外也有着踝窝，抬步间可见匀称的脚掌白皙红润，直至荒月绕过屏风进了卧房瞧不见了，他才念念不舍收回目光，回味起方才的话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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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月的母亲，魔族圣女，原本该是终生不能恋爱，却未婚诞了，生父不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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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出了这档了事，被视作魔族之耻，母了遭到所有人排挤，颠沛流离，如同过街老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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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荒月尚还是个孩了时，他的母亲毅然决然要去寻找他的父亲，离开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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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对此着墨不多，但向晚薇想，那对荒月来说，一定是最灰暗的时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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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父亲，母亲也抛下了他，整个魔族都排挤厌弃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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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有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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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薇看书时怜惜这个反派角色，并非因为他孤零零的凄凉身世，而是他长成少年后，杀向魔宫，用无数枯骨鲜血登顶魔尊之位，为的并不是自已的野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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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母亲离开时的夙愿，他说，身为魔族圣女，使命本该是守护魔族了民，但他并没有做到，这个遗憾，希望他有朝一日能代替他弥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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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书中，荒月成为魔尊后的每一天都在真正为了民殚精竭虑，一心一意搞事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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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薇认为，荒月即便是被母亲所抛弃，也依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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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乱七八糟想着这些，一边往温池边游，他伸了手爪正要爬上去时，浸着香气的巾布兜头裹在了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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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头去看，荒月已经换了身宽松的紫色丝绸寝衣，正拿巾布给他擦着毛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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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那股像极了Clive Christian香水的沉郁幽香再次撞进鼻腔，没来由勾得向晚薇的心晃悠悠颤了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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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月以前应该是从未做过这种事情，手上的动作并不轻，重重地又搓又薅，忍了又忍，向晚薇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嘶嘶吸气，“好痛，要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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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不小，甚至还有点谴责的意味在，但荒月并未发怒，只是蹙眉看着手里的长巾，似乎在苦恼，要怎样擦才会更舒适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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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薇怔怔看着这样的荒月，难以把他同书里描写的暴戾冷郁联系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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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靠近他、相处下来，他感受到了他温柔的一面，虽然做得有点糟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