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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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楂！”

一声轻唤，叫醒了正在门口石墩上，望天神游的小女娃儿。

女娃儿扭头跳下石墩，扑向来人，“阿娘”。

“哎哟哟，我的小山楂啊，你慢点，忘了前几天苦口的药汤了？”

边说边将小女娃儿搂抱起来，往院子里走，“夏阿公和阿婆，已经给你煮好了荠菜饺子，还给你配好了辣酱，怎么样？高兴吧！”

小女娃儿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兴奋嚷道：“太好了！我今天要吃两大碗。”

还用她短胖的小手，比划个大圆道：“这么大碗的！”

“好好，这么大碗的！”妇人举起手，在小娃儿鼻头点了一下。

不一会儿，院子里传出了抬高的小奶音。

“阿公阿婆，小山楂今天要吃多多的饺子，多多的！”

夏阿婆最疼小山楂，她道：“好，阿婆给小山楂盛，盛多多的大大的碗。”

时间倒回半个多月前，刚满四周岁的小山楂，和村里的小伙伴们，到山脚采摘野菜，遇到只小兔子，大伙儿追逐时，一个小男娃儿被什么跘倒滚下山坡，离他最近的小山楂，试图拉住滚下去的同伴时，被自己的三头身带累，一起滚下了山坡，好巧不巧撞到块大山石，当时人就昏迷了。

吓的一众小伙伴哭的哭，喊大人的喊大人，好一番折腾将人送家来。

幸亏，夏阿公懂点医术，给他们先检查一遍，确定小山楂和小男娃二壮，只擦破了点皮，没有摔坏手脚。

刚好请来的老大夫也到了，他又检查一遍，也说只是小外伤，给两个孩子擦了药后，又开了内服的汤药。

顾夫人给昏迷的小山楂灌了药，可是，一直到晚上，小山楂都没醒，夏阿公又赶紧去请老大夫。

再次被请来的老大夫反复诊看，确定孩子头部无外伤，里面应该也没有积血，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不应该不应该呀！”

夏阿公请老大夫留下，以便随时查看小山楂的病情进展。

老大夫答应后，嘱咐徒弟回医馆取来了医书，他要查查典籍，看有没有此类相同的病症。

而小山楂的母亲顾夫人，则是守着孩子，忍住经脉刺痛，用灵力给小山楂一遍遍疏通身体。

夏阿公急的直握拳头干转圈，而夏阿婆，在求神拜佛，心里默默祈祷：让小山楂快醒来吧！

到第二天，小山楂睁开了紧闭的双目。

老大夫赶紧给检查检查，然后松口气道：“没事了，好好养着吧！”

全家人闻言都松了口气，太好了！

二壮的父亲是松了一大口气。

听说昨天晚上，小山楂一直都没醒。他可怕出什么事儿了，毕竟，要不是小山楂拉了二壮一把，说不定二壮就撞上石头，昏迷不醒了。

而自家只是佃了顾家十几亩地的佃农，可请不起大夫。

他心里又怕小山楂醒不过来，顾家怪罪，一大早就带着儿子来顾家请罪。

这会儿他一个劲儿的说：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小山楂她醒了。

其他孩子的父母也是松了口气，娃娃们一块儿出去，结果受伤两个，其中一个还是顾家的宝贝疙瘩。

大家伙儿心里可指望着顾家好呢，因着自从几十年前，顾家在这个，不到六十户的贫穷小洼村安家后，很多人家，就靠给顾家打零工，或佃顾家的田地让日子好过一些。

而夏阿公又懂些医术，平常有个头痛脑热，农家人看不起大夫，大伙儿就找夏阿公。

老头儿虽然不爱说话，却实实在在是个好人，给大伙儿的药都是自己上山采的，也不收分文。

大伙儿过意不去，平时送把葱送把菜，送个野果什么的，老头儿也不嫌弃。

如今，小山楂平安无事，真好！

父母们纷纷叮嘱孩子们：“以后可不敢再让小山楂受伤。”

有的父母就道：“日后尽量不要带小山楂上山去。”

孩子们就问：要是小山楂非要跟着去呢？再说了以前去也没事儿啊。

大人们就说：那就留个大孩子，看着小山楂，在山脚边儿上玩儿，不要上坡上去，她要什么你们给她采呗。

年龄小的孩子们还懵懂不解的，大孩子们就纷纷望天，心说：这恐怕小山楂不愿意呀……

所以半个月来，小山楂天天喝着老大夫留下的苦药汤。

看着阿娘苍白的面色，内里已然有些不同的小山楂，也不敢偷偷倒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