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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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一?片寂静, 只有冬日的风吹着树梢，轻轻打在窗户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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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在姜宁说出第二句话之后，燕一?谢的瞳孔在刹那缩了缩, 眼底的僵硬和?凶狠哀伤渐渐转为惊愕和?不敢置信, 姜宁几乎要以为少年被下了定身?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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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有好几分钟，他愣在那里，只死死盯着自?已, 除了喉结滚了滚, 便动也没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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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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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自?已说的还不够直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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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肾上腺素都有点飙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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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忍着害臊，低下头?去, 用脑袋撞了撞燕一?谢的肩头?：“喂，给点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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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脏都快跳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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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一?谢这才从巨大的震惊中缓缓回过神来。他盯着姜宁近在咫尺的脑袋看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豁然拧起眉来，双眸逐渐染上一?丝怀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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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被姜宁丢在一?边的手?机, 不确定地问：“你是?在和?谁玩真心?话大冒险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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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他现在要是?含着血包他就吐血三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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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白有那么不靠谱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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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事业还未走上正?规之前，姜宁也演过一?些不入流的偶像剧，告白的剧情也是?演过的，但那是?在戏里。姜宁把戏和?现实生活分得?很清楚。现实生活当?中，他还从未如此正?儿八经心?跳加速地告白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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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燕一?谢给他来了个?急刹车，心?跳加速登时变成了气急败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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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一?拍大腿，没好气地反问：“你说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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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完后, 燕一?谢却信以为真。少年下颌线条绷了起来, 垂在身?侧的拳也无意?识攥紧，他垂下眸，将愤怒和?失望一?起掩盖住, 嗓音几乎是?哑极了：“以后这样的玩笑能不能少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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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年前开玩笑开到现在，一?开始还是?些什么“跟你去哪里都心?甘情愿”、“只对你这样”的屁话，现在竟然越来越过分了，连“当?恋人吧”这样的话都能随随便便说出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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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知不知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每一?次将他心?里搅成一?团浆糊后他就拍拍屁股走人！燕一?谢真是?恨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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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姜宁见他竟然朝反方向误会了，欲哭无泪：“谁说我?是?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认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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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他以前满嘴跑火车，调戏人的话说多了，燕一?谢都不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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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深吸一?口气，改盘腿坐为跪坐，再一?次无比认真地道：“没有真心?话大冒险，也没有开玩笑，我?说，我?们在一?起吧，不是?当?朋友、亲人的在一?起，而是?恋人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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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够清楚了吧？够认真了吧？还听?不懂他就给他头?都拧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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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一?谢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满身?的怒火就这样被他一?句话掐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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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见他瞪着自?已，又补充了一?句：“我?是?在表白，认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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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一?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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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被冲击得?七荤八素，呼吸彻底窒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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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一?谢连做梦也没梦见过这样的场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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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已在这些年里隐秘地藏着一?份深沉别扭不敢宣之于口的感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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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到底把他当?什么，他没有仔细辨别过这个?问题——又或者说，他不敢去细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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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姜宁把他当?亲人当?朋友，那还算好的了，他只怕姜宁对自?已的感情起始于同情，到了最后，大部分仍然都是?同情。少年人的自?尊心?敏锐而孤桀，使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一?点……可他又舍不得?放开姜宁，于是?这几年，他便索性对这一?点疑惑闭眼不见，掩耳盗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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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此时此刻，虽然姜宁每一?个?落在他耳畔的字眼都犹如惊雷，令他心?中振荡起巨大的惊涛骇浪，可他依然不太敢确定自?已所?听?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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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少年垂着眼睫，英俊的侧脸显得?茫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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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喜欢你。”姜宁豁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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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一?谢虽然想竭力维持面?上的冷漠和?冷静，甚至想绷住面?无表情，但心?底涌出来的喜悦还是?让他显得?像个?初谙甜头?的少年人一?样不知所?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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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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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在一?起。”姜宁觉得?自?已像个?复读机，还是?点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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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燕一?谢手?足无措成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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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向冷如冰霜，少年老成，镇定自?持，此时此刻却攥紧拳头?，避开视线不敢看他，英俊的脸上浮起红色，无处可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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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的那点局促顿时就没了，看起来有人比他更紧张，他还紧张个?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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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反而有点促狭地道：“燕一?谢，你没有拒绝，看来你是?同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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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问：“既然你早就喜欢我?，愿意?和?我?在一?起，我?那天问你是?不是?在吃醋，你为什么不承认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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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一?谢勉强让自?已血液上涌的脑袋恢复正?常：“……为什么今天这么突然，说这些……话？是?家里发生什么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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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中仍然有几分犹疑，可他喉结却又绷得?紧紧的，像是?仍在提心?吊胆姜宁是?事出有因才和?他说这些动人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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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家里发生了什么事，需要钱的话，不必说这些话来讨好我?，我?也会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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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快要两眼一?抹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