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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老爷视包骋于无物,也就没留意到他在走神,先是让小厮关门关窗,随后才从袖子中取出两封信札一样的东西,分别交给了包驰和包骋,沉声道:“这里头的东西,你们二人要仔细研读作答背熟于心,随后烧掉,不可外传。”
包驰似乎早已知道此事了,小心翼翼的将信札收好,点头道:“是,儿子谨记。”
包骋还有点懵,捏了捏那薄薄的信札,里头似乎只有一两页纸的样子,他茫茫然的问了一句:“父亲,这里头,是什么?”
听到此话,包老爷很想跳起来给包骋两巴掌,打醒这个蠢东西。
他压了又压才把火气压下去,不耐烦道:“拿回去看了就知道了,问这么多做什么,老子还能害死你吗?”
包骋“哦”了一声,撇撇嘴,在心里腹诽,又不是没害死过,从前那真正的包二公子是怎么死的,天知地知,好多人都知。
他眼看着包老爷已经看不下去他了,觉得再坐下去也是平白找骂的,便站起身拱了拱手,敷衍道:“父亲,若没有其他事,儿子就先告退了。”
包老爷挥了挥手,一脸的嫌弃,只差撵人了。
走出了正房的院落,包骋迎着阳光站了片刻,才背负着双手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他以为便宜兄长会跟便宜老爹密谈很久,谁知他刚走了几步,那便宜兄长便一路叫着他追了上来,他回头,挑了挑眉,他这个便宜兄长生的格外白净,大夏天的在外头跑,也晒不黑。
他有时候怀疑,是不是在娘肚子里的时候,这个便宜兄长把真正的包骋的白净都给吸光了,才造就了现在这个黑不溜秋的包骋。
他看着包驰过来,脸上满是对这个弟弟的嫌弃,撇了撇嘴,全无弟弟对兄长的恭敬态度,懒洋洋道:“兄长这是要做什么?”
包驰一脸倨傲,端足了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模样:“父亲刚刚交给你的东西,是重金求取而来,原是只给我一人的,但你我是亲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望你回去后仔细研读作答熟记,莫要丢了我包家的脸面和名头。”
包骋哈哈干笑两声,嘲讽道:“合着我读书不好就是丢了包家的名头,兄长你睡了阖府的丫头,就不是丢了包家的脸面了?”
“你!!”包驰顿时涨红了脸,指着包骋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我睡我的丫头,干你屁事。”
包骋挑眉:“那我不学无术,又干兄长屁事。”
包驰顿时气了个踉跄,甩了下衣袖扭头边走。
包骋在后头笑呵呵的追了一句:“兄长,临考了,少睡些丫头吧,小心纵欲过度手抖。”
奚落完了包驰,包骋心情大好,走进自己那又窄又小的院子时,脸上都是笑着的。
他常用的小厮迎了上来,上了热水供他净手净面,又上了热茶,才笑道:“二爷回来了,可是有什么喜事么,这么高兴。”
这小厮是原先的包骋重病一场活过来后,包老爷随手指过来,从前的那些个伺候的,都被
人牙子发卖了,眼前这个来的时候还是个不足十岁的孩子,包骋心疼他,或者说从新社会穿越过来的包骋,初来乍到的,还不习惯被人伺候,也就没让他近身伺候过,只是做些打扫庭院,端茶倒水的活儿。
三年下来,这只有主仆的院子里倒也十分清静。
包骋笑眯眯道:“没有喜事,爷就不能乐呵了?”
小厮笑着,从旁边拿过一个考篮,把里头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搁在书案上,道:“二爷,这是小的备下的,二爷看看合用吗,眼看着就要下场了,可不能短了笔墨吃食。”
包骋心头一暖,看着那只有十三岁的青涩面庞,想着前世的时候,自己十三岁的时候在干嘛?
在省下早饭钱钻进网吧里打游戏?还是上课的时候不是睡觉就是看闲书?
他心头一阵怅然。
那是回不去的前世。
他一一检查了那些备考用的东西,他也提前打听过了,进贡院的时候,考生们是要脱衣接受禁军们的搜身的,这种搜身之严格是令人发指的连发髻都要散开来仔细检查一遍。
而贡院里只提供一个极小的考号和三根蜡烛。
那考号究竟有多小呢,包骋搜肠刮肚的换算了一下,约莫等于他前世时的两三个平方吧。
省试是考九天,头一日入场,后一日出场,次日再入场考第二场,以此类推。
也就是说在考号里吃穿坐卧所需,都得考生自己准备。
他一边检查着小厮给他准备的东西,一边回想打听来的规矩。
衣裳只能是单层的,被褥直接用弹好的棉花就行了,最好带个钉锤和布帘子,晚上挂在考号门口。
笔墨砚台是必须准备的,而纸是绝不允许带进贡院的,不止是纸,而是所有带字的东西都不能带进贡院。
他看到小厮准备的这些东西都是符合规矩的,还另外带了方便保存的胡饼,还有一包七宝擂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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