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茴笙/文
时年被关在屋子里,不清楚外面的具体情况,只知道康熙来了又走了,听动静应该很顺利,没出什么意外。
不过她虽然打听不到圆明园里的消息,却能收到更远的地方的消息——就这一天,她先后感应到有三处弦开始恢复平静,分别是东汉光武帝时期、南唐李后主时期和西夏景宗时期,也就是说,聂城、孟夏还有布里斯已经分别完成他们的任务,前往第二个地方了!
重大利好消息啊!
时年没想到说要速战速决,他们就真能这么迅速,13处偏移变成10处,让她瞬间振奋起来,以至于当晚看到杨广再次出现时,她也眉开眼笑,倒让杨广一愣。
“这么高兴?”他扬眉问。
时年立刻平复表情、假装无事,但已经晚了,杨广念头一转就猜到了她是为什么高兴,“不错,你的同伴动作挺迅速。照这样下去,也许不需要我帮忙,你们也能靠自己解决问题。”
“说了要打赌,你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时年立刻说。
“你怕我反悔?”杨广扬眉,“你就这么有信心自己会赢啊。”
时年不语,杨广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就一阵不快。
他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时年一惊,“又要干嘛?”
“每天被关在这里不觉得烦吗?我带你出去逛逛,怎么样?”
“逛……去哪儿逛啊?”
他是要带她偷溜出去吗?可四爷他们都还在圆明园里,万一被发现了他是没事儿,她就麻烦了!
“放心,我对这个破园子没什么兴趣,咱们去更远的地方。去……我们去过的地方。”
时年感觉到弦的波动,下一秒就看到了上次那个遍布弦丝的黑暗空间。
不等她看清楚,杨广已经目标明确地握住其中一根不断震颤的弦,一股强大的牵引力后,等时年再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月夜下的宫城中。
宫阙连绵、楼阁林立,她和杨广立于一座假山上的凉亭中。
因在高处,所以视野格外广阔,举目望去,只见雕栏玉砌都笼罩在朦胧月影里,美得如梦似幻。
洛阳紫微城。
脑中瞬间闪过的名字告诉了她这里是哪里,而另一个声音则提醒了她如今的年代:公元705年,也就是武则天统治的大周神龙元年。
“你带我来了唐朝?!”时年震惊地说。
虽然上次杨广已经给她展示了他任意来去时空的本事,但毕竟是还在清朝打转,这次看他这么轻松就横跨一千多年把她带到唐朝,时年震惊之余还有些嫉妒:她要是有这个能耐,当初就不会被困在汉朝那么久了!
“准确地说,现在已经不是大唐了。是大周。”杨广纠正道。
“好,大周。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你不是很急着完成你的任务吗?你的同伴们都已经做成一个地方去第二个地方了,就你还在原地打转。我带你过来帮帮你啊。”
时年这才反应过来,确实,那13处偏移点里也包括了武周年间。为此当初选任务点的时候她还犹豫了一下,因为对传说中的女皇陛下很好奇,很想亲自去见见她。
不过最后她圈中了清朝,也就放弃了,现在杨广带她来了大周,还直接进了紫微城,这是武则天晚年最常居住的宫城,那她可以看到她了吗?
这个刚冒出来,下方的甬道就传来声响。
时年一惊,第一个想法就是不能被人看到,身子一矮就缩到栏杆后面。余光瞥到杨广居然还大喇喇地站着,急得她用力扯了一下他的袍角,“你干什么!快躲起来啊!”
因为紧张,她没有意识到自己语气埋怨中还带着股熟稔,乃至亲昵。
杨广垂眸,看着她抓着自己袍角的手,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们也曾像这样大晚上在宫里夜游。是在大明宫,她深夜尾随他出来,想抓他的秘密,却被他发现了。后来在太液池边,因为他说了一番大逆不道的话,吓得她直接扑上来就捂住他的嘴。
“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你的胆子是大还是小。”他道。
时年诧异地看着杨广。夜色中,男人唇角微勾,竟是个柔和的笑容。
他的目光轻轻落在她脸上,带着三分无奈,让她的心也一下子紧张起来。
没等她从这个感觉中缓过来,杨广已经一撩袍角,听话地在她旁边蹲下了。
而下方的声响也越来越近,一盏灯笼出现在黑暗中,时年只好先把其他想法都放下,屏息凝神,专心盯着那甬道。
烛火晃动,也照亮了提灯笼的人的面庞。那是一名很年轻、很俊美的男子,一袭白衣、身材修长。时年看着他的脸,隐隐还觉得他有点像某个很火的男明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但可以确认的是,这是个大帅哥!
而大帅哥旁边……
时年目光凝住,定定望着他身侧的女人。
那应该是个年纪很大的女人了,却半分不显老迈,目光锐利,满头长发乌黑,盘成一个高高的髻。着玄色长袍,领口用金线绣着腾飞龙纹,这样极贵极重的图腾,从来都是古代帝王的专属,只会出现在男人身上,可此刻披戴在她身上,却半分没有压住她的威势,反而让人觉得浑然天成,那天生就是属于她的冠冕。
这就是传说中的武则天吗?
时年看得呆住,那两人已经走到假山下面,停下了脚步。
她的心立刻提起来,生怕他们走累了要上来凉亭里坐着歇会儿,好在那男子先一步开口了,“陛下若乏了,臣唤御辇来。晚间风大,还是别在外面坐了,当心着凉。”
武则天摇摇头,“朕不累。易之,朕今夜让你单独陪朕出来,也是有话想问你。”
易之?这就是武则天晚年很宠爱的那个男宠张易之吗?难怪长得这么帅。
“陛下……想问臣什么?”
“宋璟前日的奏疏,你知道了吧?”
此话一出,张易之吓得脸色瞬间发白,连忙跪下,“陛下,臣……宋相公的奏疏,臣……”
“宋璟说,你和昌宗仗着朕的宠信,存不法之心,祸乱朝纲,罪当斩首,让朕处死你们。你以为呢?”
张易之立刻道:“臣冤枉!臣对陛下之心可昭日月,臣的兄弟更是除了服侍好陛下,此生别无所求!这阵子陛下龙体抱恙,昌宗每日都跪在神佛前为陛下祝祷,这份赤子忠心望陛下明察啊!”
男人说着就哭了起来,匍匐在她脚下,却不敢伸手碰触她的袍摆。
武则天垂眸,冷冷看他良久,终于摇头一笑,带点无奈,又带点纵容,“行了,朕只是问问你,瞧你吓的样子。起来吧。”
张易之起身,却还在抽泣,武则天说:“朕之所以问你不问昌宗,就是觉得你胆子比他大,没想到你也是这般。”
“臣不是怕死,只是怕陛下误会臣对陛下的心!”
“好,朕知道你忠心。宋璟那边朕也驳回去了,并没有同意他的要求。”
她说完抬了抬手,张易之忙擦干眼泪,也抬起了胳膊,让她可以扶着自己。
武则天说:“朕倦了,陪朕回去吧。”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时年定定望着,心里却波涛翻涌。
她大概能猜到如今的情况,神龙元年,这已经是武则天晚年了,英明一世的女皇在生命末期终究也败给享乐和欲|望,宠信男宠、疏于朝政,致使张易之、张昌宗兄弟祸乱朝纲。朝中怨声四起,以宰相宋璟为首的大臣纷纷上疏要求处死二张,武则天却置若罔闻,最终引发了神龙政变。
太子李显在朝臣的拥护下率兵攻入紫微城集仙殿,杀死二张兄弟,逼迫武则天退位。同一年,武则天病逝。
她记得,政变就发生在神龙元年正月,也就是没几天了。
时年想到刚才看到的女人,她这个时候已经八十多岁了,却依然神采奕奕。那黑发是染的吗?还是真的?她记得,史书上说过,武则天称帝后,发再青、生新齿,因为权力的滋养,让她整个人在六十多岁时焕发第二春,而当她被逼逊位后,则迅速地衰老了,所以才会那么快就病逝。
这开天辟地、空前绝后的女皇此刻知道吗?很快,属于她的时代就要结束了。
时年正为自己见到了走上末路前最后一刻的武则天而伤感,旁边杨广却在她耳畔轻轻道:“他们走远了,我可以起来了吗?”
时年瞪他一眼,“你要起来就起来,问我干嘛?”
两人起身,杨广道:“我不是怕你不放心,又怪我嘛。”
时年忽略他语气里的调侃,问:“你说你要帮我,不会就是带我过来看一看吧?”
虽然清朝的问题还没解决,但既然已经来这大周了,时年就不甘心就这么见武则天一面就走了。杨广既然带她来了,那他知道这里的偏移是什么吗?
杨广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道:“刚才那个张易之,知道他是谁吗?”
时年点头,“知道。他是武则天的男宠,他的弟弟张昌宗也是,兄弟俩都很受武则天的宠爱。”
“原本的历史上,因为他们在武氏晚年把持朝政、祸乱朝纲,于是太子李显以二张兄弟谋反为由,发动政变,将其诛杀。但事实上,他们并没有打算谋反,那只是太子起兵的由头。”
这个时年懂,古来政变都是如此,清君侧是最好用的大旗。
杨广一笑,“不过这一次就不同了。”
“你的意思是……”
“这一次,这两兄弟不知怎么胆量大了些,竟暗中联络相王李旦,称愿助其登位,取太子而代之……”
相王李旦就是唐睿宗,在武则天称帝前,他和李显都曾先后被立为皇帝,又先后被废。从名分上讲,他和李显确实都有当皇帝的资格。
时年有一瞬的惊讶,但很快想通。如果张氏兄弟真这么做了也很好理解,眼看着女皇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一旦龙驭宾天,就是他们二人的灭亡之日,当然要给自己找一个退路。而太子名正言顺,并不需要他们的支持,况且李显的一子一女都因为张氏兄弟而死,彼此间早就是血海深仇,与其等着太子登基后清算他们,不如另找靠山。
相王就是他们看上的靠山。
时年有点紧张,“那李旦被说动了吗?他要跟自己的哥哥争皇位了吗?”
但转念一想,李旦肯定是有所动摇,否则弦也不会动啊!
她道:“我们应该怎么做?是去阻止张氏兄弟,还是去劝说相王李旦?”
杨广笑而不答,时年醒悟过来,恼道:“你还是不想帮我!”
光是带她过来顶什么用,她又不可能在这里待多久,什么都没解决来了也是白来!
“我当然可以帮你,但我说过了,得等我们的赌约结果出来。”
杨广见时年不搭茬,耸肩道:“说来说去,还是皇帝偏信男宠所致。这大唐也真是可笑,竟让女人称帝,牝鸡司晨,难怪祸乱四起。”
时年本就不高兴,闻言更是被刺激,反唇相讥,“女人称帝怎么了?男人能当皇帝,女人就不可以吗?还牝鸡司晨,我看你母亲独孤皇后也没少插手朝政的事儿啊,你连她也骂?”
“我母亲只是辅佐父皇,从未有过僭越称帝的想法,和这武氏可不一样。”
时年语塞,恼道:“你怎么这么直男癌!”
“什么叫直男癌?”
时年的怒火被杨广困惑而诚恳请教的眼神给熄灭,她与他对视一瞬,扑哧一笑,“你不知道什么是直男癌?”
杨广摇摇头。
时年故作高深,“这个嘛,直男癌,就是一种病。”
杨广这次听懂了,扬扬眉,“你说我有病?”
“你别着急呀,这病又不是不能治的。只要你虚心求医、接受教育,还是有机会痊愈的!”
杨广早就习惯了她满嘴胡说八道、讲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但这次却有了新的感受。
他沉默片刻,问:“这是你们那里的词吗?你……生活的地方。”
时年一顿。
“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生活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
时年:“你没去过吗?”
杨广勾唇,“你猜不到吗?我想去,但去不了。”
她当然猜到了,早在汉朝时她就猜出那个暗处的神秘人没有办法去到他们的时代,但此时听他说出,还是心头一紧。
偷觑一眼杨广,见他神色如常,时年也就假装无事,道:“那你好奇什么?”
“很多。比如,你对这女人当皇帝如此推崇,怎么,难道你生活的地方也有女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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