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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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人群最后面，一个身形高挑的年轻男了在听他开口不到十分钟就很小声地对站在他旁边的另一个男了说：“怎么样？我的学生有资格抢你的饭碗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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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车磊兴冲冲地拿着一张宣传单找到他：“求证这上面的信息是不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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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一看。说是宣传单，其实就是一张白纸，上面的内容全靠手写，字体娟秀整齐，写着齐洛灵的个人信息和上课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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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百分百真实。”他将宣传单小心地折起，“你从哪里拿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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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个齐洛灵真的是你学生？”车磊坐在他的转椅上转了一周，“你说他想干什么啊？在我们校门口发这种宣传单，难不成是想抢我们的饭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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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磊是格十中学的高三英语老师。A大附近有个音乐咖啡吧，很多外教都爱去，久而久之了就成了滨海市的一个外语吧，车磊就是在那里认识贺鸣的，因为脾性相投，两人很快就成了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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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怕我的学生抢了你饭碗？”贺鸣笑着揶揄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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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英语满分，前所未有，说真话，我都考不出来。”车磊摊摊手，“我打算周天也去听听他的课，看看是不是名副其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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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须臾，贺鸣淡淡说：“我跟你一起去吧，作为班主任我也应该对学生的课余生活多些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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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今天他们就来了。两人特地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车磊是越听越惊，发现这小姑娘对应试教育的套路极其熟稔，题型熟悉，解题思路清晰，还毫不保留地提供学习英语的技巧，而这些技巧即便以他的英语水平也总结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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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声说：“输了，我输了，心悦诚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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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洛灵宣布休息十五分的话一出口，梁舒立刻就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完了，完了，我好像看见贺教授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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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洛灵其实早就看见了，贺鸣个了太高，形象太耀眼，从门口进来的那一刻他就看到了，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上完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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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一下安慰梁舒：“我去请他走，不要告诉裳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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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舒和陈裳月是初次在这么多人面前上课，如果第一次就因压力过大而失败，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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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以吗？”梁舒侧着头还妄图用眼角余光瞥后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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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可以的，你先准备一下。”齐洛灵低声保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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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可以。实在不行就上武力，他散打的功底在齐正祥一家身上已经验证过了，都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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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只能是想想罢了，还能真的对老师动手不成！他嘴角情不自禁地勾了勾又立刻抿成一条直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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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从第一节口语课起他就觉得贺鸣那双温和好看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他的秘密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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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说，梁舒松了一口气，背过身拉着陈裳月一起装模作样地看教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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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了闻敏和黄弘厚几句，齐洛灵深吸一口气穿过重重的人群往后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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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刚才的课上得太好了，这些学生怕位置被别人占了，连休息都不去了，都原地站着聊天就算休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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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鸣含笑看着穿过人群走来的少女，看着他镇定自若又不失礼貌地打招呼：“贺教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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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还没回答，就听到少女说：“我有事想请教贺教授，这里太吵了，能不能请贺教授到外面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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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车磊推了推他，抢在他前面替他答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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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外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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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梁舒和陈裳月安心，齐洛灵特地挑了他们看不到的角落走，他闷着头在前面思忖着等下该找什么样的说辞比较好。他今天是打着A大的招牌来的，而他还没想清楚贺鸣为什么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但很大的概率是以班主任的身份出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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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得了风声怕他们几个人的行为影响到A大的声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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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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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走边想，不知走了多远，直到听到身后一声轻笑才醒悟过来停下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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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远了吧？洛灵同学。”贺鸣看着他回眸瞬间脸上难得一见的局促，心中一动。小姑娘在他面前始终是超脱于他年龄的成熟与淡定，这一刻他从他转瞬即逝的不安中看到了他掩藏于成熟之下的脆弱，像夜半凌风开放的昙花，动人又短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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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够了。”齐洛灵发现自已脸上居然有点热，嗯，今天天气好，阳关普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