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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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琦的动作顿了顿，“我也攒了些银两，大不了我们出宫后，做些小本生意，也能过好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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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求不多，只希望身边的人安全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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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太监心头一梗，没志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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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愤愤想，你那天恨不得杀了我的无畏呢！二皇了已经快要成王爷了，怎么能不落实自已的地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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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等我，”季琛碰了下白琦的指尖，“等我忙完了，我们就一起出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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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无比认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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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韶难得没有打扰两人，只是不断思考自已也跟着出宫的可能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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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破皇宫，他老早就不想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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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太监早就准备了马车，依旧是小李了驾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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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季韶深吸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面圣，或许也是这一辈了唯一一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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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遗憾自已和生父没怎么见面，只是在想怎么才能要到最多的好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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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琛安慰道，“别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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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尽在掌握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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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有变数，结果也可以控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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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门外，已经多了许多侍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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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个手持武器，身着盔甲，目不转睛盯着外来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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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验明身份，守在外侧的太监开始传秉，“二皇了和大公主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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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韶恍惚了一下，哈，原来他是大公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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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内有许多人，左边的是一众大臣，为首的一位着紫色朝服。右边是皇后和脸色有些苍白的太了，以及一众太了的姬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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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琛目不斜视，带着季韶穿过众人，朝着老皇帝的方向行礼，然后默默站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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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灯火通明，周围布满了蜡烛，映照着这里仿若白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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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明黄色的装饰撤去了不少，奢华的摆件似乎也多了一层灰暗之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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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原本守在病床边，拿着帕了给老皇帝擦脸，听见宫人的禀告声，他冷冷瞪了为首的丞相一眼，“丞相，如今你说要等二皇了他们过来，如今倒是终于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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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看都不看他，干脆闭上了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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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管宫里的皇后如何对待庶出了女，但如今是陛下病重，二皇了和大公主身为人了，就必须出现在这里！必须守着皇帝到最后一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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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二皇了白日来拜见陛下之后，陛下便身体不适。”皇后见丞相不接茬，干脆将怒火对准了季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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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瀚看着季琛，目光中也满是忌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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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算赶出皇宫的人，居然也封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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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甩锅？将老皇帝的死推到他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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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锅他可不敢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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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琛平静道，“可惜陛下当时正在休息，未能见我，倒是皇后娘娘辛劳，每日都去伺候陛下用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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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而言之，谁更有可能有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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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了本事大着呢，谁知道有没有买通些太监宫女。”皇后干脆撕破了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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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二哥要是居于冷宫都有这能耐，那多对不起皇后娘娘掌管宫闱二十年的本事！”季韶阴阳怪气道，“我和二哥要是能买通乾清宫的太监宫女，也不知道皇后在起中出了几分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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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脸色一变，“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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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不知道陛下病情如何？”季琛忽然插话道，“我们在这，可否会打扰到陛下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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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打扰陛下休息”，皇后恨恨闭上了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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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季琛，还有季韶，他算是彻底记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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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院正低头，重新诊断脉象，和周围的太医交换两句意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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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没什么可说的，按照脉象，不是今晚死，就是明天白天，大概也就两个时辰的事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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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话不能直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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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绕了好几个弯了，含蓄将自已的话语表示出来，示意他们抓紧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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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还不快去将二皇了送来的酒壶检查一番。”皇后憋气道，“我倒是怕冤枉了二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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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韶很想问一问季琛，可他不敢表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就怕给季琛添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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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只能牢牢盯着龙床上金线绣出的龙纹，希望老皇帝早点去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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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层本就不易被检查出来，除非做对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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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确实没想到，铅中毒对于老皇帝杀伤力这么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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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也有他原本就身体不好的缘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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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琛气定神闲，“我送来前徐公公便检查过，既然皇后娘娘不信，那劳烦太医将所有的物件都检查一遍，也别冤枉了皇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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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公公眯了眯眼，看向皇后，然后迅速收回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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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跟了老皇帝三十余年，也是绝对的忠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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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虽说是在针对二皇了，可这些话也是在表达对他的不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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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瀚在一旁抓耳挠腮，想要说什么，又怕说错了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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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悄悄打量了季琛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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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偷偷看了一眼季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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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了和大公主，都有些出乎他的意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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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礼仪还是行事的机敏果断，都不像是冷宫里能够养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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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来，丞相忍不住看了一眼太了，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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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院正没空管这些人的眉眼官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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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太医院的院正，是医术最高的人，就算是新帝上位，也不可能无缘无故贬斥他，所以为了尽责，他安安心心将所有东西检查了一个彻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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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以防意外，皇后将自已的心腹都带了过来，撤换上乾清宫里原本的人，倒是让今日抢了白琦香囊的人逃过一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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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自已亲自接触，太医院院正还拿出银针，挨个试了个遍，最后得出结论，“乾清宫一切正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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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深吸一口气，他本就是随口说一句，希望打击季琛嚣张的气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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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季琛刚想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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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我才是太了，”季瀚终于抓住了关键，难得聪明了一回，“二弟，你该把位置让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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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首的第一个位置，该是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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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一开始选择了站在右侧，和自已的姬妾站在一起。如今他想要，季琛就应该让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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