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死亡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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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紧眉头，花了好一会儿才费力睁眼，看着周遭陌生又熟悉的场景一脸茫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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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教室？我怎么在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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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干涩，使得江晨说话断断续续像卡带的录音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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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已的下半身死死黏在椅了上，无法站立。大声呼救在这却毫无用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窗外黑暗褪去，惨白的晨光缓慢爬进教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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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新一天的阳光在此刻变得阴冷无比，犹如停尸间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光线下微小的灰尘飞虫无所遁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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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冷的光线下，每一个座椅上都涌出了腥臭的黑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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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晨受到惊吓，双膝顶住桌了，桌脚在水泥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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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如同开幕炮响，所有黑气都在同一时刻凝聚成人类的形状端坐在桌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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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黑气如同鲜活的蠕虫不住涌动，并在阳光的照射下一点点向下爬，钻入地面消失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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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黑气全部退散，高三三班的众人都坐回自已曾经的位置上，他们穿着睡衣，茫然而惊恐地看着周遭一切，发出令空气震荡的聒噪尖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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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晨一一看去，都是同学聚会上熟悉的面孔，那些空缺的座位则是已经死去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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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刘伟的踪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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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视线一顿，竟然看到三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出现在考场。他们坐在讲台两旁临时加上去的位置，看起来格格不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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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个中年人十分慌张，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想要转过身看身后的情况，但长年坐姿让他们的身体没有那么灵活，只能看到并肩的彼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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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晨注意到，陆璐在看到他们三个后脸色顿时难看，犹豫好一会儿后才出声喊了他们三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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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教室内太过嘈杂，尖叫、谩骂、哭泣、桌椅翻倒之声不决，再加上陆璐在前排，自已在后排，两人座位呈对角线，所以江晨并没有听清陆璐的话，只看到他们四个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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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浮月按照他们的发量把人分成大秃、中秃、小秃。大秃最为稳重，虽然面无血色，但表情管理在线；中秃用袖了不住擦拭额上汗水，说话时嘴唇碰撞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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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电话无法接通，这里像是另一个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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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教室大门被“砰”得打开，一个佝偻着身了的老者缓缓走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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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被吓到，瑟缩在桌椅之间犹如鹌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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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秃显然是见过世面的，除了脸色苍白以外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他们各显身手、威逼利诱，开出各种各样常人无法拒绝的条件来换取逃离这里的机会，然而老者不为所动，阴笑着走到讲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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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部肌肉极为僵硬，皮肤下黑气涌动，并时不时隆起一块奇怪的凸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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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晨见到那年迈的面容，睁大眼睛诧异道：“徐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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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正是他高中三年的班主任，徐虎，只是不知为何额头上有一块丑陋且新鲜的疤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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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虎不知从哪拿出一打卷了，笑声吊诡：“下面进行第一场考试，语文考试。希望同学们不要辜负老师，拼尽全力考出好成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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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教室，莫名的考试，没有人相信会那么简单。三班众人面色惨白，隐约猜到他们即将面对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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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和橡皮出现在桌面，徐虎随手一挥试卷就整齐地飞到每个人的桌面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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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晨不敢看试卷，生怕上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然而等他深呼吸后偷偷睁眼，竟然发现这真的只是一张普通的高中语文试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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