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公主心计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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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平王已下定论，任三恕也不知道应该如何为何离辩驳了，“殿下想要如何做？”</p>

李隆基目光莫测，轻声说道：“若是能因此把姑姑拉下来，那本王倒是还会感谢他。”</p>

为他效力多年，任三恕对平王也算了解，听平王这么说就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把何离交出去，没有转圜的余地了。</p>

李隆基果然去面见皇上，两人秘密说了半天的话。等何离真的信守承诺回到皇宫，就被带到皇上面前，由皇上亲自问罪。何离没有狡辩，把他自己刺杀皇帝的缘由始末都交代了。承认是他自己犯错，与别人无关。</p>

皇上就算再是宽和仁君，也不会姑息一个对他动杀念的贼人：“来人，给朕把他关进大牢。”</p>

太平当时也在，事情因文泉书院而起，她也算是当事人，却一直在给何离求情。</p>

李隆基说道：“姑姑为何如此包庇他？难不成何离的刺杀，你早就是知情者？”</p>

太平甩袖怒视他：“一派胡言！”</p>

李隆基悠然说：“到底事情真相如何，不是由姑姑说了算的，还是交给专理此案的人来查吧。”</p>

太平转向李旦：“皇兄！”</p>

皇上已经听了半天，不耐烦地说：“不必再说，朕心意已决。至于他刺杀朕一事，就让大理寺来审理，若有余党一定要连根拔起！朕累了，你们都退下吧。”既没有动用羽林军，也没有动用龙武军，而是找第三方来裁决，代表他对妹妹和儿子两方不偏不倚。</p>

太平看起来很无奈，只能走了。</p>

掖牢中，说是由大理寺卿审理，可是平王仍然坐镇，他对吊起来的何离沉声道：“老实交代，你与公主是么么关系？刺杀皇上，公主是否知晓参与其中。”</p>

何离一开始被问到这个问题时还有些懵，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我明白了，原来平王殿下是想把刺杀皇上的罪名扣到公主头上！恐怕你要白忙一场，在成为龙武军之前，何离从未进过京，更与公主从不相识！交集只有那么寥寥几次，平王不是早就知道了吗？”</p>

李隆基冷笑着说：“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也许你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乱党，刺杀皇上其罪当诛，你以为太平公主还会保你吗？就算你们之间有过么么协议，她也巴不得甩开你让你去顶罪，现在能帮你的唯有本王，你要考虑清楚……你笑么么？”</p>

何离朗笑道：“我在笑，何离自诩有识人之能，没想到却看错了殿下！看来我要收回前言，国家乱权乱政，不是因为女祸，而是多了像殿下这样想要把权力拢到自己掌心的政客，排除异己无所不用其极。”</p>

李隆基隐忍怒气：“本王如何行事还不用你来评判，你还是想想你自己怎么收场吧！主仆一场，本王可以好心给你个建议，弑君大罪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若诛九族，所有和你有牵连的人都要下地狱，那些养大你的和尚自然逃不过。”</p>

何离收起了笑意，看向他的目光变得又冷又厉：“不劳殿下费心。”</p>

李隆基向旁边的大理寺卿示意了一下，那人已经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立刻安排人给何离用刑。</p>

何离可是个硬骨头，不论别人对他怎么折磨，都不会屈从，他不肯昧着良心把太平公主牵扯进来，就受到了更多的刑罚。</p>

太平第二天过来看他，发现他已经遍体鳞伤。太平对着大理寺卿大发雷霆。</p>

大理寺卿无奈地说：“臣也是听命行事。”</p>

太平怒道：“你听的是谁的命令，竟然要屈打成招！李隆基还没当上太子呢，就这么肆无忌惮了？”</p>

大理寺卿是个吃软怕硬的，“公主息怒，臣这也是身不由己呀，那可是平王发的话，臣下不敢不从。”而且在他看来，何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刺杀皇上，对这样的必死之人用刑无所谓。只不过平王让他问的那些话，才不适合说给太平公主听。所以他在刑问的一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只能抱紧平王大腿。</p>

太平说：“本宫不找你说话，本宫这就去见皇上，如果在旨意到来之前你再碰他一个指头，本宫要你狗命！”</p>

“是是是，不敢不敢。”大理寺卿应付起公主也是满头的汗，心里有些埋怨平王，为么么偏偏要和这位主儿作对。</p>

太极宫中，太平走过来觐见皇上：“皇兄。”</p>

李旦板着脸说：“你的脚还没有好利索，不宜四处走动。”</p>

太平没打算绕弯子：“这次太平来是想求你，大理寺审讯之时不要动用私刑。”</p>

“你又是为了那个姓何的参军来的？”皇上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朕不是已经说了要你不要管了吗？而且他要刺杀朕，审讯用刑也无不可啊！”</p>

“皇兄，我有些事想和你说。”太平向殿内伺候的宫人看去一眼。</p>

皇上沉默半晌，终于挥了挥手，老太监带着所有人退了出去。</p>

皇上说：“这里只有你我，有么么事情可以说了吧？”</p>

太平面有忧色，道：“皇兄，我明白你的心情，我并不是要去偏帮外人。更与他刺杀之事毫无关系，只是，不知道为么么，我一见他，就有直有一种感觉，觉得不应该伤害那个孩子。”</p>

皇上很费解：“你说的是何离？为么么？”</p>

太平表情也很困惑，似在回忆：“第一次见到何离是在长安大街上，他制服了我的惊马，使街边百姓幸免遇难。只是匆匆一面，回去的当晚，太平就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长寿年间的皇嫂。</p>

皇上惊讶：“你梦到了凤宁？”有资格被太平称一声皇嫂的自然只能是他结发妻子。李旦当时被封为皇嗣，刘凤宁也是他当时的皇嗣妃，她是李成器的母亲，也是一个李旦饱含愧疚的女人，若不是因李旦这样的身份，她也不会死的无声无息。皇上平时不敢去想起她的音容，仿佛就这样不触碰，就可以当不存在一样，可是一有人提起，记忆就会如潮水般涌来。</p>

给了他一些平复的时间，太平继续说：“是，我梦到皇嫂抚着马上要临盆的肚子，对我说：‘太平，我有预感，肚子里的这个一定是个小王子。你这个姑姑，以后要帮我护着他。’皇嫂的嘱托，我自然不敢怠慢，立刻答应了下来。”</p>

皇上临窗而立，向隅独泣道：“可惜凤宁她和未出世的皇儿……”</p>

太平说：“昨天皇兄把何离下了大狱之后，晚上我又梦见了皇嫂。”</p>

皇上：“又梦见了？”</p>

太平说：“她看起来很伤心，很着急，质问我，为么么没有好好照顾侄儿？而且她这次看起来很正常，腰身纤细，不像是怀孕之后的样子。”</p>

李旦现在的表情用惊讶已经不足以形容了：“么么？！”</p>

“两次了，因为何离我都梦见了皇嫂，我想不论他是谁，能让我们故人相见，其中必有渊源。就当我欠了他一个人情，而且，恕我直言，说不定……”</p>

皇上急道：“说不定么么，你倒是快说呀！”</p>

太平说：“那何离也许与那个未出世的小皇子有些渊源，说不定……是小皇儿后来投胎的。”</p>

皇上尽力恢复镇定：“你两次都梦见她，是凤宁在给你托梦。可是又如何证明与何离确有关系？”</p>

太平说：“我的确证明不了，所以积极的去找证据。在做了这个梦之后，我已经立刻让人去调查何离的身世，查他父母是谁，这才知道他是被僧人们当孤儿养大，而带他去那个荒山古庙的是无音大师，皇兄对无音大师应该也很熟悉，他佛法高深，很受圣后器重，无音大师离开皇宫的那天正是长寿二年三月初二，而何离的出生年月也是长寿二年三月初二！”</p>

皇上睁大了眼睛，面现青筋，可见太平的话对他的冲击有多大：“是那天！那天是凤宁和窦德妃的忌日，难道他是……怎么可能！不会的！皇嗣妃她明明未及生产就已经……”他说到这已经说不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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