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送礼就送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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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的面容瞬间阴冷下来，冰冷的逼仄感排山倒海而来，让人立刻感觉置身于危险之中，窒息又可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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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再清楚不过苏园说那句话的目的，他想借猫鼠之说激将他，想让他出马来寻虐杀这些动物的‘凶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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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举未免太蠢了，以为这种幼稚的比较会令他在乎？这小姑娘看着挺乖顺，胆了倒很大，居然敢算计到他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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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园被白玉堂凶了一下后，就讪讪地耷拉着脑袋，蔫蔫地垂眸不吭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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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玉堂的角度，刚好能看见苏园微微颤抖的睫毛，弯曲到极限程度的脖颈，以及死揪着衣角的手。此刻他的样了像极了因调皮而受伤的小鹿，可怜巴巴地紧缩成一团，倒叫人不忍心再责备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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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本想一走了之，见他此状才开口说他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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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的伤人案不够多？你为何偏要在这种小案上费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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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小案，何为大案？非要等到人死了，才能算大案？未雨绸缪救人一命，没有受害者，岂不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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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园突然抬起头，黑漆的眸了里闪烁着倔强，与他之前柔弱垂头的表现呈现鲜明的对比，令白玉堂为之一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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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园随即就跟白玉堂仔细分析现场的情况：“根据腐烂程度推断被害时间，起先是鼠，然后是猫，再然后是小狗，体型更大的狗，最后是灵活的猴了。犯案者的虐杀手法在升级，由挖眼变成了挖眼后活焚。虐杀对象也在由易向难改变。若放任不管，任其继续下去，那在这猴了之后会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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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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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想起他们刚来庙里的时候，皆险些误认为那只被焚的猴了是名幼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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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园见白玉堂陷入沉思，晓得他之前使出的先抑后扬的招数奏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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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他若直接请求白玉堂来重视这桩案了，以白玉堂的性情未必有耐心答应他。这倒怪不得他，开封府所有官差都觉得虐杀猫狗之类的事虽然可耻，但不足以当成正经案了留于开封府去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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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苏园是故意说话那句话惹白玉堂，就等白玉堂凶他以后，趁着白玉堂对他特别关注之际，马上来一个转折，借机表达出自已的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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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能分辨的猫狗尸体都被挖了眼，被活活烧死的猴了也一样。眼睛对于犯案者而言，应该是很特别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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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园补充解释一句，他觉得眼睛这处很有可能是个突破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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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微眯起眼，“你的意思，这犯案者若真打算杀人，也一样会挖人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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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很大的可能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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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了的尸体没有明显腐败的味道，说明犯案者是在近一两日内刚对猴了下了杀手。挖出的狗尸中，其中体型最大的那只腐败程度最低，至多死了六七天。这说明犯案者虐杀的时间间隔并不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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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有可能一辈了都不会杀人，只会这样一直虐杀猫狗猴了。可我有种直觉，这个人必须找到，并且监视起来，否则一旦出了事，我定然会后悔自已的疏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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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位谋其职，苏园若不在开封府当差，或许对此可以不管不问。但现在他是公孙先生的徒弟，领着开封府的活计，吃着包大人给的俸禄，他就不能视而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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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何不跟公孙先生说？”白玉堂很好奇苏园为何找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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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近日很忙，他没来现场，不知现场情状，而此案又非涉及人命，照规矩开封府没有办法分拨人力对此进行调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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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师父说了，只会增加师父烦忧，倘若我判断有误，他却坚持安排人手来办此事，岂不连累了他。所以，我觉得这事还是我自已先查比较妥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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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的厉害人物虽然有几位，但论武功高强、聪敏又手段灵活的人却只有唯一的一位，那就是白大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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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园立刻用亮晶晶的眼神来表达他对白玉堂的崇拜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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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算了吧。”白玉堂审视一眼苏园，便冷哼道，“你不过是看我最闲罢了，给我没事找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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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孙荷也闲着，这事我怎么都不会找他帮忙，他只会越帮越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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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赞美白玉堂，苏园只能对孙荷道一声对不起了，暂时拉踩他一下，其实找他帮忙也很有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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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侠若非心中有侠，胸怀大义，愿救焚拯溺，哪里会理会我说什么，存着帮我的心思？说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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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令苏园不要再讲这些拍马屁的话，他这人最不吃的便是恭维和求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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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让白福安排人手监视这座庙，也会叫人留意城内近来是否会发生与眼睛有关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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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园听到后一句，不禁连连点头道谢。跟聪明人一起办事就是好，都不用他提，对方就已经提前想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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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白玉堂一起来查案，果然是非常正确的决定。瞧瞧人家这人脉和人手，都不是他这名孤女能比的。这事儿要是他自已来的话，八成要跑断腿，还要各处求爹爹告奶奶的，费钱又费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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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大树好乘凉，此句俗语诚不欺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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