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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大人又仔细询问,李氏族人被仔细盘问,一下子落出马脚。几位男性长辈少与族中女孩接触很正常,可族长夫人对李元娘也不熟悉,她一个做长辈的跟不喜出门的李元娘接触尚少。大人们一步一步细问,他们根本拿不出什么证据,到最后只好嗫嚅着说:“看着像。”
直到他们看见周耀祖进来——
“她真是元娘啊?”
“官老爷们不是说了是了么?”瑞和露出疑惑地模样,“我也觉得奇怪了。不过这事咱们管不了,叔,你们是怎么来的,又打算怎么回去?”
正说着呢,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过来,说要带李氏族人们回客栈:“再过两天就送你们回邰单。”瑞和跟着过去,还请了他们吃饭。吃过饭后他回到自己的酒楼,见生意一切正常,系上围裙进后厨帮忙。富贵还要问:“师傅,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有些要紧事,行了你别问了,把单子给我看看。”
“是。”富贵想起那封密信,什么都不敢多问。
没有人知道,今天对瑞和来说是期盼了多年的一天。
复仇,在今天终于有了新的进展,装聋作哑这么多年,终于让袁朗在关键时候跌了一个跟头。他只需要将李氏的身份定死,后续就不用他掺和了。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厨子,他可什么都不知道,就连去大理寺作证,也是被威逼利诱着去的。见到死去多年的妻子,他也很吃惊呢。
袁朗毫无防备被收押,大跌颜面不说,也在担忧自己的未来。同派系的人自然尽心尽力地帮他,但李氏的身份被确定真的很伤,李氏是袁朗的外室,袁朗无法撇开干系。李氏是一个线头,被拽住后无法避免地引发出后续的线,拔出萝卜带出泥。袁继贤也发蒙,他很想去质问周叔为什么要陷害他父亲——没错,在他看来,他娘虽没死,但周叔是亲眼看见“娘”被砍头的,他与周叔已经谈好,周叔却在紧要关头违背承诺指认他娘,这是受了别人的指示。
不得不说,这两父子果然是亲生父子,思维简直一模一样。
爹娘都进去了,他一个还没入仕的举人能做什么?他急匆匆回家找父亲的幕僚们,幕僚建议他去找尚书大人,尚书大人颇为器重大人,要是大人折损了,对尚书大人也是一大损失。
“这已经是两个派系的博弈了。”
袁继贤便急匆匆地去找尚书大人,却根本见不到尚书大人的面。与袁朗关系好的同僚跟袁继贤说,让他回家好好念书,这事他插不上手的。
之后的发展,完全出乎袁继贤意料。他之前跟父亲聊过,知道父亲早有准备,首尾也清扫得很干净。政敌想要挖出点什么来,那是白日做梦。但短短五天后,他父亲就被定罪了,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
政敌派系的人找到了当年换死刑犯的狱卒之一的女儿,那女儿早就远嫁了,但她手里捏着父亲的一封信,里面详细地写了当年的事情,还有一个信物,为李氏那年入狱时戴着的金手镯。那手镯是李氏结婚时她父亲给她打的,她一直戴在身上。
信中,狱卒说某一天晚上下值回家时从墙那一边丢过来一个纸团,上面写着“杀人灭口”四个字。当是时,他一个同僚刚因为酗酒而死,前几天他才去吊唁过。月黑风高夜看到这四个字,他登时惊吓得起了一身冷汗。仔细一算,当年参与过换犯人的同僚们总共两人,那两人竟然都已经死了!另一个是死于冬日醉酒后坠河被淹死。
短短一年里,除了他,全死了!
狱卒很害怕,他想要找县令大人,可县令大人一年前就升迁到别处当官去了,他一个小小狱卒,如何联系得到大人呢?他没有人能够商量,每天都惊慌失措,怕妻子儿女看出来,下值了也不回家。他惯常爱听戏,有一天他去听戏,正好那出戏讲的是前朝一个大贪官的故事,扳倒大贪官的关键,就是大贪官外放做官时的一个普通衙役,那衙役偷偷藏了许多证据,挖深坑将证据藏起来。二十年后,垂垂老矣的衙役将秘密告诉孙子,孙子将其挖出来,成为了将大贪官定罪的铁证之一。
看完戏,狱卒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丝出路。他就是个小人物,为了贪图一点钱财做了那件事,如何就罪以致死?他不甘心!可他不甘心也没有用,他清楚地感觉到死亡的斧头已经垂在他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砸下来,将他砍得身首分离。但他不想这么憋屈地死,他也要学戏里那衙役将证据留下来,以后为自己伸冤!他的女儿正好要远嫁,他将本打算留给未来儿媳妇的金镯子给了女儿,交代万不可融掉重新打,也不能卖,那封信则藏在女儿嫁妆的箱笼里。女儿嫁出去后第二个月,他也死了,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破头,当场死亡。
在他死亡后,那封密信成了铁证。
作者有话要说: 早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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