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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说着说着眼眶红了起来。
冉腾霄咬肌微凸,眸光阴骘冷沉,“给我查,必须要把背后的黑手给我揪出来,我冉家的人也敢动。”
这是在打他冉腾霄的脸。
他心底已经有了猜测,除了那位,不作他想。
只有她有这个胆子、也有这个实力。
动了他的人,就别想全身而退了。
男人目露杀机。
叶剑内心一阵心惊肉跳。
之前也有交手,但霄爷从未像此刻这般情绪外露,杀机毕现。
看来大小姐真的是霄爷的逆鳞。
——
这是曲飞台第一次坐警车,也是他的人生中最奇妙的一次体验。
明镜安静的坐在他的身边,不言不语,他很想低头看看她腿上的伤势,但明镜如此淡定的模样,让他无法开口。
手机铃声疯狂的响起,声源来自明镜的背包。
她却不理不睬,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副驾驶座上的女警木子是李岭的助手,她觉得有些奇怪,回头看了眼明镜。
李岭带凶手回局里了,她负责送明镜去医院,随时向李岭报告明镜的近况,等她伤情稳定了再录口供。
冉家的大小姐果然不好当,处处树敌,像今晚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但也绝对不是最后一次。
在她身份被拆穿的那刻,权势与富贵倾天,但同时也伴随着责任和义务,危险与死亡……
“明镜小姐,您的手机响了,是不是您的家人担心您,还是报个平安吧。”木子出声提醒。
明镜没有接电话,也没有说话,沉默的让人心底发慌。
小吃街离人民医院并不远,开车十分钟的路程,警车开道更是五分钟就到了。
医院大门口急诊人员推着小车严阵以待,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急诊医生和护士扭头看去,看到来人惊讶道“薄医生?”
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薄医生,他是京州大医院的科室主任,现在却在他们江州人民医院里挂起了职,这些天来兢兢业业,人又温和从容,看不出一点架子,连对一个小护士都能温柔以待,这样的男人,又有谁不喜欢呢。
加之他神乎奇技的刀法,令他的形象更加高大,传闻出身京州世家贵族,长得还那么帅,如今超越韩烨成为江州民院第一顶流男神。
几个小护士眼冒星星,这薄医生举止优雅高贵,不像医生,倒像贵族公子,穿上白大褂,更是映的风神俊朗,立如修竹。
只是此刻薄医生剑眉紧蹙,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样子。
他快步走过来问道“人还没有到吗?”
几人摇头。
这时警笛声传来,几人还没反应过来,薄医生已经大步走下阶梯,飞奔上前。
曲飞台下车,弯腰抱起明镜,一转身,看到面前的男人,愣了愣,下意识脱口而出。
“薄二叔?”
薄玉浔没顾得上跟他寒暄,拉着推车,“将明镜放上来,我先检查一下伤口。”
曲飞台依言放下明镜,薄玉浔打开手电筒扫了眼明镜的小腿,眉头瞬间紧蹙。
他有些怒,“不知道疼吗?”
怒里又夹杂着几分心疼,狠狠剜了她一眼。
明镜抿着苍白的唇,沉默着。
“笑,你还笑得出来?让我说你什么好。”薄玉浔语气严厉,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曲飞台。
“二叔、您跟明镜怎么认识的?”
“这个以后再说,我先带她去处理伤口,你去办住院手续。”
曲飞台点头,深深的看了眼明镜,转身快步离开。
薄玉浔推着明镜来到心外科的专属治疗室,护士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所有处理伤口的工具和伤药。
治疗室里除了两人再没有其它人,气氛沉默的令人窒息。
明镜的左小腿阳交穴至足踝被滚油粘连着裙摆,几乎血肉模糊。
少女安静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也不叫一声疼,薄玉浔看着这一幕,心脏下意识抽疼了一下。
“明镜。”他加重了语气。
少女抬头,一双清澈的眸子直直的望来,薄玉浔满腔的怒气瞬间在她这双眸光中化为乌有。
他叹了口气“疼就哭出来。”
这可是滚油啊。
明镜抿唇摇头;“不疼啊……。”
她说不疼啊的模样、薄玉浔可以记一辈子。
现在的女孩子,手指头破了个口子都要来医院打个破伤风针,娇气的不得了。
而面前的女孩子,被滚油烫到了,却还能笑着说不疼啊……
人都有痛觉神经,她不可能不疼,那只能说明,她经历过比这更疼的……
“薄医生。”明镜笑着问道“能让你爱上的女人,会是什么样的呢?”
少女的眼睛漆黑透亮,像黑曜石一般,深邃幽静,有一种令灵魂颤栗的失重感。
薄玉浔微微晃神,来不及思考她为什么忽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下意识回道“她是天底下最美好的女子。”
只听“刺啦”一声轻响,面前的少女依旧笑着,她却伸手揭下了黏到血肉之中的裙摆。
薄玉浔瞳孔皱缩,头皮发麻。
“你……。”
原来刚才问那句话,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
明镜将撕下的裙摆扔进垃圾桶中,取过酒精倒在了伤口上,她的唇色几近苍白,眸中却氤氲了一层雾气,那样绝美的面容,却有着冰冷的戾气,透着冷艳的血腥,杀人夺命。
薄玉浔抓住她的手,怒喝道“你疯了……?就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
少女微微歪着脑袋,乌发如瀑,越发映得小脸苍白,透着惊心动魄的冷艳。
漆黑的眸光似笑非笑,唇角呷着一丝玩味,轻轻启唇“薄医生,你在担心我吗?”
薄玉浔噎了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不能随意糟践,你的父母会心疼的。”
谁知少女听了这句话,忽然咯咯笑了起来,笑声清脆悦耳,却透着几分诡谲灵异,莫名令薄玉浔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少女的笑声戛然而止,眉目再无一丝悲悯,目如寒潭,眼神如刀,她把玩着一缕发丝,唇角微勾,是薄玉浔从未见过的邪性。
“薄医生,如果你是我的父亲,你会心疼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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