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菩提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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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误会。</p>

会错意的温禾，老脸又一红，强装淡定拾起笔，“谁让你话说不完整的，真是，让人误会是不好的。”</p>

周身温度骤降，温禾不由得缩了下肩膀，打个冷颤。</p>

瞥见魔头面色不善，眸底藏两簇闷火，她赶忙重新铺开一张宣纸，笔尖重新蘸墨，迅速勾勒美人轮廓，“其实这个美人相对起来，比较简单，整张脸的表情，全集中于眼眸间，掌握眼眸的神韵，便事半功倍。”</p>

见人开始正经授课，赫连断收起外渗的寒意，重新从笔架上择了支兼豪笔，依着蒜苗的引导，描募起来。</p>

魔头笔下的美人，无论五官还是神韵，竟有六七分像。</p>

温禾再一次惊叹魔头的才华时，魔头再次嫌弃她教的太慢。</p>

温禾站直，摊手表示无语。</p>

自己才华有限，亦是第一次当老师，实在不知该如何再最快的时间教会学生掌握画之精华技巧。</p>

赫连断这个学生，亦颇有当老师的天分，反过来教授蒜苗老师，如何教课。</p>

赫连断熟稔地翻至第二幅插画图页，单指敲敲桌案，提示温禾继续授课。</p>

“你依着图，重新募一幅。”</p>

温禾依着魔头指示，重新描募一遍，赫连断在旁认真观察她的落笔技巧，线条间的起承转合，颜料的层次渲染，以及神韵间的微妙把握。</p>

赫连断铺开宣纸，重募一遍，温禾看得连连点头，唯有眼睛的神韵，掌握的稍稍欠些火候。</p>

温禾受好学生感染，已充分带入老师这个角色，见人用笔稍重，立马握上对方的手，手把手指点，“这里，瞳眸这里要轻一些，手腕转动要灵活柔和，这样才能画出女子动情时，温柔似水的一面。”</p>

经过温禾手把手的指导，美人眉目间的神韵，果然温柔生动几分。</p>

赫连断翻至第三幅插画图，命令：“从这副图开始，你握着本君的手画。”</p>

温禾方要说没问题，但见画面十分香艳，乃是一对双生美人，与赫连短缠绵不休的场景。</p>

她商量的口气说：“想要画美人，不必非得拿我的画当模本，我看你们王朝内的建筑花卉颇有异域美学风格，王朝内的子民，定受教了丹青美学课，王朝之内应该藏有不少可借用临摹的书卷图册，美人图自然不在话下。不如取一些……”</p>

“画皮画骨，难画神韵。而美人重在神韵。本君瞧你画的春~宫图，神韵多姿，仿似天成，乃最适宜教授美人图之模版，勿需再寻它画。”</p>

温禾：“……”竟有点无力反驳。</p>

才华再次得到肯定的温禾，撑起老脸皮，颇有教育崇高使命感地握上魔头握笔的手，“那么，我们开始吧。”</p>

温禾这次画得认真，赫连断亦学得认真。</p>

本来是温禾握着赫连断的手，描募作画，但赫连断手掌过于大，温禾手掌过分纤小，于是反过来，让赫连断握上她的手。</p>

由她描募，让赫连断从中感受落笔轻重走向及技巧。</p>

两手相握，随着指骨手腕的转动，笔尖游移，宣纸上渐呈一幅幅婀娜多姿之图。</p>

用笔复杂时，温禾会转动着手腕，出声提醒哪里落笔该重，哪里用笔需轻，赫连断配合温禾手上走势，揣摩着力道。</p>

有时，温禾会提醒一声：“你轻点，抓疼我了。”</p>

赫连断便放松力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