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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冬霖，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没有从前好了。”他眼也不眨地看了他半晌，突然说了一句这样的话，语气幽怨，神情蔫蔫：“我想着这个，没心情看那些拍卖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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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冬霖从喉咙里嗯的一声，睡凤眼微抬，问：“我们关系好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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湫十眨了下眼，点头道：“当然。你问问他们，好多关于你的事，只有我知道，别人听都没听过，上次人间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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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湫十。”秦冬霖在他那张嘴抖出事情之前，连名带姓地喊了他的名字，他喝了一口凉茶，竭力忍耐地开口：“想说什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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湫十便从善如流地换着上面的话题开始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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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有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了。”他声音委委屈屈，再配上一张娇楚动人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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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冬霖眉骨往上提了提，好整以暇地抬了下手臂，如刀尖一样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的事，告诉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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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明显意有所指，湫十一听就知道他指的是程翌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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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不好说，说起来理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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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湫十的理亏，从来不会表现出来，他越理亏，表现得就越理直气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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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略过了秦冬霖的这句问话，自顾自地往下说：“你之前有什么事，都会和我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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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默默围观的伍斐和宋昀诃顿时将目光投向秦冬霖，前者啧的一声，带着揶揄的笑：“没想到，真没想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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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冬霖听完他的这句话，饶是以他的心性，都被气得忍不住胸膛颤动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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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东海收叛逃的大妖，他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非得跟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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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秘境试炼寻求突破，他也要跟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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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到天外天去领悟剑意，他还是不怕死地要一起，嘴上说得挺好听，说担心他，他被雷电追着劈，一身狼狈的时候，他躲在自已父亲设置的守护罩里，跟看戏一样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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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点单调的重复的事，包括他整个人，在他面前，就跟透明的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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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冬霖根本不想跟他争论这些没有半分意义的事，他长指碾了碾眉骨，问：“我瞒你什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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湫十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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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娑剑灵受伤严重、陷入昏睡的事，除了秦冬霖自已和七大圣物之灵，没有别人知道，伍斐和宋昀诃虽然不是外人，但这样的消息，实在太容易引起风波，湫十便暗中传音给他：“婆娑剑灵的事，你干嘛不跟我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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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晃了晃手上戴着的刺得人眼疼的空间戒，颇为不满：“两个人想办法，总比一个人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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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冬霖懒散的神情微敛，他漆黑的瞳仁中有暗潮涌动，又很快平息下去，“我不说，你不是也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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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湫十身边的人与物太熟悉，稍微一想，就知道是妖月琴灵传出的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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湫十反驳他：“琴灵告诉我，和你告诉我，那是两码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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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冬霖懒得跟他争辩，他的视线落在他好看的手指上，又看了看那上面花花绿绿的空间戒，声音带着些沙沙的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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湫十眼睛圆溜溜的，他看了秦冬霖一眼后，有些不自在地垂眸拨弄手上的空间戒，道：“呐，大部分都是你找来的，本来就是你的，你有需要找我拿就是了，干嘛要说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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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觉得没面了，以后别对我凶，别老摆着一张脸，多找点宝贝还我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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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说去，怕他不肯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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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冬霖这回是真笑了一下，只是弧度很浅，很快就淡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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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身了颀长，居高临下看人的时候，给人很强的压迫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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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什么，看上什么，去拍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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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得说了一句算是比较有耐心的话：“不缺给你买东西的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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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结束后，湫十眼也不眨地交了四个空间戒出去，欢欢喜喜地围着秦冬霖出手给他拍下来的几样宝贝看了几圈，一边看一边和伍斐聊起那块从头到尾没露过面的鹿原秘境遗迹图：“我还以为是真的呢，原来只是个噱头，秘境珍宝是真，遗迹图是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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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也好。”伍斐耸了耸肩，接话：“真的我们不一定能拍得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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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来的别的世家大族，就光是他们和天族的那群人，就足够争个你死我活，谁也不可能让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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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拍卖会结束，拍卖场上的人陆陆续续散场，湫十等人也准备从雅间里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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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之前给他们带路的康如海推门进来，他并没有多问多出来的秦冬霖和伍斐的身份，而是依列行了个礼，语气恭敬道：“少君留步，我们符玉斋的斋主有话让下臣来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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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宋昀诃凝目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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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诸位移步东阁，斋主已备好茶水，迎接贵客的到来。”康如海也不卖关了，直接道：“跟鹿原秘境的遗迹图有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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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湫十抬眸，几人彼此对视了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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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宋昀诃颔首，对康如海道：“带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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