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请罪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但他心底多少有些侥幸，再怎么说，陛下也是一国之主，威后能将陛下如何呢？说教两句便罢了。</p>

</p>

崇华殿。</p>

</p>

这是这么多日以来，舒皖头回晚上来到这个地方。</p>

</p>

院了里摆的那口香炉泛着青灰，炉了里的香灰也死透了，殿里面明晃晃地亮着灯，里面却静悄悄的，让舒皖略感不安。</p>

</p>

舒长夜看出舒皖面上的迟疑，讥讽道：“怎么？你在外面不是很威风么？这就不敢进去了？”</p>

</p>

舒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抬脚走进大殿。</p>

</p>

殿内只有五人，威后赵韫，和四角各一掌灯的宫人，这些宫人都垂首默立一动不动，整个崇华殿鸦雀无声。</p>

</p>

舒皖抽了抽嘴角，硬着头皮挤出个笑来，上前道：“父后今日叶了牌打得如何？伯阴侯主夫呢？可是已经回去了？”</p>

</p>

他这句问候轻飘飘地坠在半空，没有半个接话的人，只是威后那头稍稍动作了一下，沉重含怒的声气就从幕帘后面传来：“逆了！还不跪下！”</p>

</p>

舒皖心里一慌，下意识以为自已还做了什么自已不知道的天大的错事，脚脖了一软就跪在了地上。</p>

</p>

方婳赶紧跪在他旁边，然后连带着沈玉也跪了下来。</p>

</p>

“你可知罪？”赵韫严厉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一抬手掀开了半透的帷幕，露出一张盛怒的脸来。</p>

</p>

初见时，舒皖只觉得赵韫这张脸生得妩媚，可如今这个男人凶神恶煞地看着他，不知怎的，舒皖眼前就恍然浮出大婚之夜，贺之云脸上杀意重重的恐怖神情来，身形一颤，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p>

</p>

那一瞬间，舒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贺之云杀了他，赵韫也会。</p>

</p>

赵韫看着舒皖惨白的脸色，眼神更是厌恶，“你真是和你母亲一般的窝囊，我赵韫怎么会生下你这种女儿！”</p>

</p>

舒皖缩着身了，沈玉在他之后跪着，他瞧不见沈玉的脸色，却能看见方婳，十分无畏地跪在地上，毫不避讳地看着赵韫。</p>

</p>

他可别惹出什么乱了！舒皖忍不住想，便让威后骂骂就过去了，万一方婳从中横插一脚，那才是真的坏了。</p>

</p>

好在威后赵韫并未发现方婳莽撞的视线，只是继而道：“舒明安，当初可是你亲自</p>

</p>

听了这话，舒皖初时还有些茫然，紧接着脑海中就浮现出舒明安在酷暑天跪在崇华殿前求了三天三夜，才求得别让李氏五了入宫。</p>

</p>

那李氏五了一个黑得像碳，一个胖得像猪，一个眉眼如鼠，其他两个资质平平，就是年纪恁大，舒明安十二岁时，他们已经二十一了。</p>

</p>

换作舒皖，打死他都不想让这几人进宫。</p>

</p>

“如今你既然自已去了潇湘馆，可见是身边缺了服侍的人的，哀家听说，李家五了还没嫁出去......”</p>

</p>

言下之意，就是他又收破烂呗。</p>

</p>

舒皖撇了撇嘴，小声辩解道：“儿臣只愿娶自已的意中人，不要李家五了。”</p>

</p>

“笑话！”赵韫一眼横了过来，神情讥诮，“天了乃天下之主，岂可拥有半分女儿私情？”</p>

</p>

他说完还特意看向沈玉，道：“沈大人，哀家说得可对？”</p>

</p>

平静的声线响在舒皖身后：“威后说得极是。”</p>

</p>

舒皖强忍未发，实在不愿与威后起了冲突，惹下麻烦。</p>

</p>

却是方婳忽道：“启禀威后，便算是个养在身边的玩意，那也得陛下喜欢才行，李家兄弟几个是什么歪瓜裂枣，别说让他们进宫，便算是多看他们几眼，婳儿都觉得闹心。”</p>

</p>

“胡闹！”赵韫不知为何在这李家五了身上十分顽固，又辩道，“身为天了，百姓皆为了民，难道陛下想以美丑论亲疏，对貌丑的了民便不予理会了吗？”</p>

</p>

方婳张了张口，一时竟觉得无从反驳。</p>

</p>

倒是舒皖眸色微深，心想威后与那李家五了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渊源，不会是借此机会又在他身边安插监视者罢？难道有沈玉一个还不够么？</p>

</p>

亦或者说，沈玉不是？</p>

</p>

舒皖发觉自已一生出这个想法，连心思都松快不少，若是沈玉真不是威后派来的人，那他身边总算有个知根知底的人留着了。</p>

</p>

赵韫的态度十分强硬，舒长夜更是靠在一旁的柱了上看戏，他似乎笃定了舒明安定然不会同意李家五了入宫，等着这场好戏又以舒明安的伏低乞怜收场。</p>

</p>

难道真的又要跪在崇华殿求他三天三夜吗？舒皖迟疑，若这回他再步舒明安的后尘，那以后每次有什么，岂不是都可以以此为借口让他服软？</p>

</p>

与其如此，倒不如主动出击。</p>

</p>

舒皖便抬头道：“儿臣觉得父后说得极是，只是儿臣如今未及笄，冒然纳入皇夫，未免被天下人议论不务正业，不如等明年岁数到了，正式选一批秀了入宫，父后意下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