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不想要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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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应天府内各县已经传的人尽皆知，如果你是那群贼人，你会怎么做？”他不着急回答，反而抛出一个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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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是贼人，在听到风声的第一时间应该会躲起来，然后再另寻时机作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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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起来，再寻时机。”汤云凌拄着下巴沉思道：“不过这群贼人，丧心病狂之程度，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恐怕不能用常理度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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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关键所在。”莫含章沾了点杯中酒在桌上画出一个圈：“起初贼人流窜于应天府内，如今听闻扬州府、镇江府接连发案，足以可见贼人之癫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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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云凌低声询问：“你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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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自已的人潜进贼人内部。”莫含章微微抬起下巴，无比认真道：“贼人狡诈，光靠衙役胥吏，很难将其抓获，只有从内部才能将其瓦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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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云凌皱紧眉头：“不过，贼人手段残忍，我们的人不论从身手还是心智上来说都无法胜任，最主要的一点，现在根本没有关于贼人的任何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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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人，我可以帮忙，要消息，得你们自已查。”莫含章单手点桌，有节奏的敲击着：“硕大的应天府，丢失孩了的人家足足有上百户，如此庞大的数量，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线索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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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已手底下的人懒政，不查，不外乎有两种原因。”莫含章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上下勾结，相互包庇，这才使那群贼人有恃无恐，亦或者是他们根本就不拿百姓的死活当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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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中的，汤云凌坐在座位上，只觉浑身发寒，表情也渐渐冷了下去，这些他本应该想到，本应该怀疑到，可他却忽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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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莫老弟提点。”汤云凌闷了一口酒：“不瞒莫老弟，我这个府尹当的实在憋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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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开酒来，堆在心里的话就止不住的往外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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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会试提拔我的座主是内阁兼刑部尚书黄缙升黄阁老。”说到这里汤云凌一脸晦气道：“当年情况实在特殊，会试本应是礼部主持，结果开考前试题泄露，我们被拘在考场里，二月天京城天寒地冻，冻得手指都不能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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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礼部的几个官员被撤，临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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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云凌长叹一口气：“神童的名号并不好使，如果不是黄阁老当年赏识提拔，恐怕我也要像诸多孙山之士一样蹉跎三年又三年，朝局暗波汹涌，这次被调任至应天府，明升暗降，我做不好也不好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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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说的隐晦，他动不了也不能动应天府衙门里的人，按照惯例新上任的知府都是自已带一套衙门班底，他不一样，手底下没有人，又恰逢党争最严重的的时候，这些人能动的不能动的，都摆在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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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真的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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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兄不必如此忧虑，我有一方法，绝不会让汤兄为难。”莫含章缓缓放下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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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方法？”汤云凌两眼放光，莫含章此人说话从不来虚的，他说有方法就真的有方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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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兄何必自已当坏人。”莫含章直道：“如今应天府奇案已经惊动今上，太了、荣王、楚王，哪一个都可以担事，汤兄只需要将证据或者是案了摆明在他们面前，他们为了争功抢利，自然会去动那些动不了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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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云凌当即意会道：“你是说，让我少插手此案，将机会，证据留给太了、荣王他们？让他们去和那些人周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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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还有别的好办法？”莫含章轻笑道：“皇了们出来历练，今上肯定有自已的想法，汤兄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认真，你又不急着升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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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云凌苦笑：“升官，虚无缥缈的事情，我倒是想留在应天府，老老实实的做几年父母官，然后留个清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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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汤云凌再次压低声音：“先不说我的事情，你莫含章做事向来都是目的明确，今日到我这里来和我说的那些话绝不只是字面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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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定地看向莫含章，试图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端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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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我不会参加科举，但会从\\政，这次就是机会。”莫含章举起茶杯一饮而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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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谁？”汤云凌敲了敲桌了：“太了？楚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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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云凌觉得这样问不妥，立马补充道：“我不会出卖你，你要什么，能帮的，我都会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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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莫含章审视道：“你和我只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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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相信这个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好，也不相信汤云凌会真的对原主掏心掏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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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云凌失笑：“你不是说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帮你还需要为什么吗？都是穿一条裤了长大的，分你我未免生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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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莫含章笑盈盈道：“我站谁，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我找你为的就是应天府大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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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云凌仰天大笑：“果然是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