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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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安国公府等客人如期至王府拜访。</p>

来得大都是北平城内并长安来访的一些官眷。</p>

单嫣换了一身略正式的打扮，跟在秦夫人身边接待内院女客，而罗成则被吩咐再外院招待随行而来的几位世家公子。</p>

女眷的客宴设在后宅花园的亭子处。</p>

一入了正席, 大家相互礼见过完，秦夫人便拉着安国公夫人的手笑道：“夫人当真是好福气，这两年不见, 姝儿出落得越发标致端庄了。”</p>

单嫣坐在秦夫人身旁的位置上，听到这话转头去看武姝。</p>

今日再见武姝，她穿得还是那一套水葱绿的衣裳，乌发雪肤，身上没带什么昂贵的饰品，可端端正正往那儿一坐，娴雅的气质立即便与她周身的各家千金们区分了出来, 叫人看一眼就挪不开眼仁。</p>

单嫣眸子微微一黯。</p>

这样的人物，也难怪会是罗成的白月光了。</p>

武姝听见秦夫人夸赞，便盈盈笑着起身万福：“秦姨说笑了。两年不见，姝儿对秦姨才当真是认不出来了，只觉瞧上去秦姨年轻许多，只觉得跟姝儿年纪相仿，如同姐姐一般。乍一瞧倒叫姝儿不敢随便称呼。”</p>

武姝说话温婉得体，惹得秦夫人忍不住掩嘴直笑。</p>

堂下众人也赔笑。</p>

安国公夫人扬手一指武姝, 摇摇头：“她呀, 旁的不会, 便是一张嘴会说。”说着转过头来，瞧着秦夫人身边的单嫣莞尔，“还是王妃娘娘有福，从前您不是总感叹自己膝下就燕山公大人一个男孩儿吗？如今老天爷都疼惜娘娘, 给您送来这么个漂亮精致的义女。刚才一进来，老身瞧着这姑娘便觉得喜欢，整个北平城还不曾见这样好看的姑娘，我家武姝啊真真是被娘娘的义女给比下去咯。”</p>

单嫣原本坐在一旁，骤然之间被点名，倒有些微微的震惊，连忙起身朝着安国公夫人万福，笑说：“夫人客气了，武小姐名门闺秀，岂能是单嫣比得上的？”</p>

秦夫人笑了笑：“嫣儿、姝儿，你们俩便不要妄自菲薄了，落在我眼中啊，你们谁都好，谁都比得过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p>

一番话下来，众人哄然笑起来，很是热闹。</p>

秦夫人笑着，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单嫣，拍了拍她的手。</p>

单嫣还怔着，便见秦夫人转过头去漫不经心问武夫人道：“对了，我倒是奇了，你与姝儿两年前前往长安，怎的今日突然之间便回来？连个口信都无。要不是今日早上你递帖子过来，我还不知道你们母女二人回了北平府。”</p>

武夫人叹了口气道：“王妃也知道，两年前老身带着女儿前往长安娘家，意思就是想让女儿在长安教养两年，而后好在长安替她择一户好的人家婚嫁了。只是天不遂人愿，如今的长安已今非昔比。如今陛下与皇后年岁渐长，许多事情力不从心，朝中太子与晋王之间暗流汹涌。陛下与皇后娘娘偏宠幼子晋王，冷落苛责太子，我娘家人在朝中替太子效力，这些年受到不少晋王手下官员的弹劾，何况晋王又有丞相宇文化及大人扶持，我父亲便觉有些担忧，想着叫姝儿在长安待着，倒是不如回北平来得安全。”</p>

单嫣默默赞许武夫人说的这番话。</p>

的确，这个时候再留在长安并非明智之选。</p>

夺嫡变数太大，这个时候留在长安站队，万一错了，就连一丝活命的机会都无。</p>

秦夫人听了点点头：“那如今回来北平，安国公那儿于姝儿是个什么打算？”</p>

“还能怎样打算？”武夫人道，“左不过也就将来在北平内外择一户好人家，也就得了。”</p>

秦夫人笑道：“我还当姝儿这番回来已经是定亲的人了。”</p>

武夫人一顿，略有牵强地笑了一声道：“哪能呢？”说着又笑道，“王妃问我，我倒也想问一问王妃呢。今日一见燕山公，果真是长大了，与昔日王妃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般俏郎君，不知道王妃已替他定下的婚事不曾？”</p>

单嫣一听这话便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不自觉坐直了身子，藏在袖中的双手微微抓紧。</p>

这话赤.裸裸的意思不就是：我女儿未嫁，你儿子要是也未婚，俩孩子当初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如今我女儿不高嫁了，吃回头草来，咱们两家正好凑成一桩婚事。</p>

秦夫人愣了愣，不由自主回头偷瞄了一眼单嫣，朝着武夫人笑说：“定亲倒是未曾定亲，只不过嘛……”</p>

武夫人不等秦夫人说完便激动地笑着打断：“哎呀，那真是巧！”</p>

单嫣在心里翻了一百个白眼。</p>

哪里巧了！？</p>

一点都不巧！</p>

那边武姝也突然起身，微微朝着她母亲递了一个眼色，“娘！”</p>

武夫人却不听她的，转身拉着秦夫人手笑说：“我今日一见燕山公啊，可真是喜欢的紧。原还以为燕山公这般风流人才，早应该是北平城里被闺阁姑娘家抢破头的人物了，没想到倒是没定亲，当真是太好了！既然这样……”</p>

“——义兄他已有心悦的人了！”</p>

武夫人的话说了一半，戛然被一道声音打断。</p>

在场众人都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