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壁炉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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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行薄抿了抿唇，没再问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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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回走的时候，林似不小心踩滑了一下庭石，他过来牵他，抚.摸他的头发。明明他已经站稳，他还是用这种安抚的眼神望着他，一言不发，就只是安静地揉他头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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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倘佯在他肩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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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似说不出这种感觉，霍行薄这样不说话时眼神是一种难得的温柔，他只是安静地望着他，那双褐色的眼睛明明应该有很多话，但是他一个字都没有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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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是个伤员，他像医生给他拯救与希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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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似轻轻笑起：“我回去练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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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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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似转身时，他忽然说：“是我今年迁过来的，那棵栀了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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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似微怔，笑着赞叹树长势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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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行薄也淡笑：“你上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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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似上楼去了琴房，霍行薄坐在花园中的亭房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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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文慧被钱姨带出来熟悉别墅周围的环境，经过那棵栀了树，他停下看了好久才被钱姨叫走，笑着跟在钱姨后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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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行薄远远望着这一幕，指尖夹着烟，等他们回来时叫住关文慧单独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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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文慧笑着喊他姑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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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隔着一片袅袅腾升的烟雾依旧锐利，他问：“是不是林似在厨房发生过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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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文慧脸上的笑僵住，有那么一瞬间是措手不及的慌乱，他很快维系着刚才的笑：“他是林家的小姐，没怎么进厨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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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你一直在望这棵栀了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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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文慧回答是因为树太高大，难得看到年纪这么大的栀了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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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行薄的瞳孔收紧，眯眼审视他这种佯装的自然，指尖烟雾携裹着漫长的一段寂静，他最终没有再追问：“去休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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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的光像白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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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声缱绻，旋律优美。是肖邦的夜曲，是林似刚才提到的《降E大调夜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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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行薄听到了优美的回旋曲式，他忽然就笑了下，他好像能听懂他琴声里的表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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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赤诚与浪漫会归于永恒。</p>